幽骨鬼事
陕西不仅山是墨绿色的,水也是碧绿。透过车窗我看着两边映入眼帘的灰白色山体,险峭无比,峰若刀削。
公路两旁都栽着一排排的白桦树,枝条也是灰白,现下还是四月,还未抽芽。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一块写着‘秦岭界’的石碑,再过一会儿,一座古朴的楼牌矗立在我面前。楼牌中间是金边雕花的大匾,匾上从右到左刻着三个苍劲的繁体字:老县城。
进入老县城,只见周围全是低矮的瓦房,路边的有些颠簸,黄土随着车轮弥漫在窗外。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陕北汉子背着手,在田埂上悠闲的走来走去,随处可见的绿色植被上,几只黄牛悠闲的觅着野草。
我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陶醉了,比起我的家乡,这里的景色更加凛然大气。
车子一路颠簸之后,停在了一栋房屋不远处。靳勒打开车门,我从车上下来,只见眼前是一个过道,过道两旁各有一排白桦木做成的栅栏,几棵苍松傲然立在栅栏边上。
小道的尽头是一个三合院,黑色的瓦片和黄土垒成的墙壁浑然一体,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见了几声鸡鸣。
我背着旅行包,吐了吐舌头,和唐宁一起走在靳勒的身后。
一位老爷爷安详的坐在院子里,看着地上的啄食的公鸡面带微笑,表情慈爱。
“爷爷。”
靳勒的步伐加快了,只听到他叫了一声之后,老人抬起头,说道:“回来了啊。”
我和唐宁也走到老人面前,恭敬的叫着爷爷打了招呼。
老人脸上皱纹层层叠叠,眼神却非常锐利,他看着我咧嘴笑了一下,大声说道:“这是苏妍吧?”
“恩,旁边这是唐宁,我和苏妍的朋友。”靳勒笑了向爷爷介绍了我们。
“恩,恩。走走走,别站着,快进来坐。”
靳爷爷的普通话里也夹扎着北方汉子的彪悍,靳勒应了一声,走向老人握住他椅子的把手往屋内推去。
这时候我才看到,靳爷爷坐在一个轮椅上面。腿上盖着一块厚厚的毛毯。
走到屋里放下东西,靳勒的奶奶已经倒好了茶水放到桌上。
“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奶奶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她眼睛里的光极是温柔,苍老的脸颊上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我只觉得那粗糙的手掌在我头顶带来的触觉甚是温暖,我心里感动,只觉得眼眶发热。
“靳爷爷,谢谢您,要是没有您和靳勒,我家也……”
我哽咽着,还没说话,面前的老人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应该的,你们苏家祖上和我们靳家是莫逆之交,这些本来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旁边的奶奶摸着我的头,眼睛里的光格外慈爱:“是啊,还没吃饭吧你们,等着啊,一会儿就好了。”
午饭是馒头和炒菜,一份木耳炒鸡蛋,一份土豆丝,还有辣椒肉片,我看着眼前的家常菜食欲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