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难道,是叫我主动吗?我咬了咬牙,转过脸来面对他。这才发现,他并没有脱光,下身仍穿着一条白色长裤。只是上半身一丝不挂的裸露在我面前,肌理分明的曲线让人怦然心动。或许吧,他是皇帝,被人伺候惯了,连带这种事也懒得亲自动手。“你在磨蹭什么?”见我痴痴盯着他的身子,却一动不动,秦冥有些恼了,冷眸再次扫了过来。“你凶什么凶?”我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再看到他此刻冷硬的态度,恐惧和厌恶远远盖过了刚刚升起的一点点色念。“你总得让人家有个心理准备吧?”秦冥眉峰微挑,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原本想要发作的怒意在看到我委屈凄楚的表情后稍稍收敛。半晌,才沉声闷气的问道:“那你倒是准备好了没有?”他稍稍妥协的态度让我心里好受了些,脸也因为他催促的话语而不知不觉滚烫起来。脚步挪动着靠近他,却在他漆黑眼眸的注视下而有些心怯。“你……先把眼睛闭上。”话刚落音,那双眸子里的寒意便拢聚起来,很明显的向我宣示着他的不悦。我心中一紧,却仍强撑着胆子道:“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秦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却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蹲下身来。虽然他此刻闭着眼睛,但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与俯视苍生的倨傲却仍然清晰的压迫着我。也引诱着我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他是君王,身上有着不容人抗拒和说不的魔力。我不知道自己是畏于他这种气势,还是被他这种神秘所吸引。这一刻,凝望着眼前这张俊逸非凡的脸,心底竟生出一丝喜欢。仅只是皮相上的喜欢而已。我在心里对自己强调着,同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轻轻攀上了他的腰。秦冥如遭电击一般猛的一震,凌眸毫无预警的张开,将正欲更靠近一些的我吓得险些跳了起来。与此同时,我的一双手腕也被他双手死死扣住。“你在做什么?”他恼怒的低吼着。面对他的厉声质问,我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把我当傻子耍吗?这次,我是真正的恼羞成怒了。再也顾不得他是什么身份,冲他吼道:“不是你说想要的吗?现在又来装什么无辜,你到底想怎样?”秦冥眼眸猛的眯起,玩味着道:“我说想要?”唇角那丝冷笑似是在嘲讽着我的自作多情。难道,不是吗?就在我尴尬得不知所措之际,他突然收起笑意,伸臂从软榻旁的小桌上抓起一个白色小瓷瓶塞到我手里。“朕是让你给朕上药,如果你再胡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眸中的寒意更甚了。威胁的话虽然未说出口,却反而更勾起人无数可怕的联想。“你……早说嘛。”本来,他又是让人关门,又脱衣服的,任谁都会误解嘛。早知道是上药,我也就不用白虚惊一场。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尊严,在他面前再一次扫地了。“这种事,还用朕说吗?”他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刚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升腾起来。“还是,你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种事,这么快就把发生过的事全忘了?”说到最后,他修长的手指已狠狠擒住了我的下巴。微微粗重的喘息喷薄在我脸上,湿湿热热的。我避无可避,就这样被迫的呼吸着他的呼吸,心跳也随着他的喘息而改变了频律。“我是看你生龙活虎的,以为你已经痊愈了嘛,你既然伤那么重,那当初还跑什么跑,害得我……”害得我还白为他掉那么多眼泪。这句话刚到嘴边便被我适时的咽了回去,自己在他面前的糗事就已经够多了,这点自尊还是留给自己吧。秦冥冷哼一声,手中的力道又紧了紧。“朕给过你两次机会,可你还是逃了,你当朕已经死了吗?”当时那种情况,我是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嘛。我就知道,他先前看到我那一派平和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就等着这会跟我秋后算帐呢。我企图要挣脱开他的钳制,却反而被他捏得好痛。泪水情不自禁的涌上了眼眶,我强忍着痛吼道:“喂,我现在不是已经落在你手中了吗?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是女人耶,你有点风度好不好?”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他总算是松了手。我忙心疼的矫正被他捏得险些走形的下巴,眼神在那浴盆与屏风之间来回游移着,就是不敢看他。唯恐一个不小心与他对视上,又挑起了他的怒火。“还发什么呆?上药!”秦冥没好气的吼着,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浓。他真以为我是故意要吃他豆腐是不是?哼,谁稀罕来着,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在心里骂着,手上却不敢怠慢的拿起药瓶转到他身后。由于是伤在背上,他大概无法自己上药。所以,伤口一直没有被处理过,背上被毒针扎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了。好在,皮肤已恢复了正常的色泽。看来是体内的毒已解,只是这外伤部份仍需要治疗。“在这之前,你都没有找大夫看看吗?伤口感染也是会死人的。”我一边倒出药粉小心的抹在他伤处,一边问着。古人对发炎感染难道都没有一点概念吗?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我的话,他的身子稍稍绷了绷。良久,才冷冷的道:“朕受伤的事,你若敢传出去,就别怪朕让你一辈子也说不了话。”我心中一紧,却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认真,“连靖麟王也包括在内吗?”那是他亲弟弟也。“任何人。”他的语气里不含一丝情感。“哦。”我沉声应着,心里大概有些明白了他一直没有找人给他上药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