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他是那么邪恶,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以至于一想起他的坏,心里便忍不住割痛。他是皇帝,我和他是多么格格不入的两个人。我们只应该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可是,他黑眸中的光彩,手心里的温度,无一不让我动容。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去忽略这种感觉。这样或许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不是还有一大堆奏折要看吗?工作。”我岔开话题,重新拿起了手中的奏折。还没来得及看,突然腹部传来一阵隐痛。仿佛有什么揪紧了五脏六腑般,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见我紧皱着眉蜷起了身子,秦冥不由得脸色一紧。忙一把扶住了我,问道:“任初静,你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起初的隐痛似是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身体里的力道仿佛顷刻间便被这疼痛感抽走了一般。让我感觉连开口说话都是一种痛苦,整个人无力的倒入他怀中。只有双手因为隐忍而死死捉住了他的衣襟。秦冥眉峰紧皱,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片刻,黑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顾不得再多问,朝殿外喝道:“来人,宣太医!”但随即,他又像想起什么似是,将我抱了起来,直接冲出殿去。迎面撞上正闻声赶来的李姑姑等人。“皇上,出什么事了?娘娘怎么啦?青儿,快去传太医来。”李姑姑匆匆忙忙吩咐着。“不用了。”秦冥冷声说着,我只觉耳边掠过一阵疾风。稍一转头,便看到脚下一闪而过的日月湖。他竟连船都没用便直接带着我“飞渡”日月湖?如果此刻我不是痛得无法动弹,一定会失声尖叫。只是片刻,便看到了一座雄伟磅礴的宫殿跃然眼底。没有迟疑,秦冥抱着我冲入了宫殿。路上撞见几个内侍宫女,他也没有停留,只是冷声吩咐道:“宣太医来!”看到那一幢幢帏帐,我依稀认出了这里。这是他的寝宫。他把我带到这里,是不希望更多的人去清风水榭?还是因为清风水榭太偏远?我胡思乱想着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去忽略那种疼痛。很快,秦冥终于停了下来,将我放置在他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毫不迟疑的解开了我腰间的罗带。温厚的大手随即小心的探了进去,覆上了我的小腹。“是不是这儿?”他稍带焦急的问着,似是要用他的掌心去感觉些什么。奇怪,他手心里的温度慰贴着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舒服了许多。此刻,我已顾不得管他的举动是不是有所不妥,只无力的点了点头。秦冥薄唇微抿,掌心的热度渐渐升温。却带着不同寻常的绵柔传递到我的身体。随着他轻轻的揉抚,如同有一泓舒适的温泉,点点滴滴渗入我的身体。渐渐缓解着我的剧痛,让我逐渐放松下来。“好些了吗?”他沉声问着,黑眸一刻也未放过我的任何反应。“不太痛了。”我虚弱的应着,自己以前从没有过这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脉搏正常,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太医马上就到了。”似是看出了我的担忧,秦冥解说着,以让我宽心。说话间,他的手并没有停。我这才注意到,他掌心的温度有些不对。那种热度,像是有种无形的渗透力。却又不至于灼烫到皮肤,让人感觉很舒服。还没等我猜测他是怎么做到的,帐外便传来了白总管的声音。“皇上,几位太医都到了。”秦冥这才收回手来,掀起一旁的薄被盖在了我身上,道:“让他们都进来吧。”只是一闪而过的动作,我瞥见了他替我按揉过的手掌泛着粉红。如同所有血液都涌在了他掌心一般。四个太医很快便进殿来,打破了一室的宁静。秦冥暂时退到一边,让太医们替我诊治。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对我又是把脉,又是察言观色。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商量出了结果。“到底是什么病?”见他们凑在一起说了半天,秦冥已等得有些不耐了。太医们忐忑的互望了几眼,齐齐跪下应道:“恭喜皇上,娘娘没病,只是有喜了。”“你说什么?”我被这消息惊得从床上猛的坐直了身子。谁知这一动,才缓解的疼痛又再度袭来,我忙捂住肚子躺了回去。秦冥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荒唐!给朕重新再诊,再胡说八道,朕就治你们死罪。”怒归怒,那双犀利的黑眸却朝床上的我扫了过来。看什么看?我还正想问他呢。别不是他真对我做过些什么吧?想想在王府的那个晚上,床上的血迹,难道,他真的……?不,不可能的,他后来不是否认了吗?而且,大婚之前在树林……可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太医怎么会说我有喜?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最大的可能,便是这几个老庸医把错了脉。太医们见龙颜大怒了,吓得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道:“皇上,老臣们知道,娘娘大婚至今不足一月,故不敢大意。反复确诊了数次,得出的结果确实是喜脉。”看这些太医言之凿凿,量他们也断然不敢拿自己脑袋开玩笑。秦冥脸色瞬间惨白,拳头握得“咔咔”直响,从牙缝里迸出来一个字。“滚!”顿时,几个太医连滚带爬的退出房去。连同白总管也识相的悄然离开。片刻,整个寝宫便只剩下我和他。秦冥这才缓缓朝床边走了过来。看他一副凶神恶刹的样子,我不由得往床里缩了缩。先声夺人的喝道:“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是不是你对我做过些什么?”我才是那个该跟他算帐的人吧?“朕有没有做过,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秦冥沉声喝着,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脸上的戾气仿佛恨不得将我活生生撕碎般。我强忍着疼痛,对他的喝问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