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起身道:“那你先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你。”反正,他就算不愿意说,我也还可以找其它线索。比如,找到秦寿,给他验个伤?不过,这个办法好像很不好。尽管,是最有效的。“我的人生很简单,从我记事起,到我十八岁,都是在集团里受训。”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他愿意说了?我心中一喜,忙顿住脚步,竖耳聆听。“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你或许可以不信,也可以找人调查我。但我要奉劝你一句,做我们这一行的,身份永远是个秘密。企图窥探机密者,都会被灭口,没有人可以例外。”无情的话远比他冷酷的嗓音更令人心寒。我以为他终于愿意跟我说起他的事了。可没想到,他竟是要警告我?咬了咬牙,我转过身来看向他,恶狠狠的道:“我要是查到了你的身份,我就贴上告示公布天下。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把这整个国家的人都杀完,哼!”不再跟他多说下去,我愤愤的撑着拐棍出了房间。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早知道,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做什么君子。就应该趁他不醒人事时把他面具揭了。哪怕是偷偷看上一眼也好。不过,后悔归后悔,眼下自己最在意的还是如何解决诬陷我的这件事情。虽然秦冥说得那么肯定,能够解决问题。可我还是希望自己也能为自己做些什么。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天。眼看着就快到傍晚了,可是秦冥和秦玄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不禁让我有些着急起来。我找了个凉亭坐下,一边信手写着东西,一边等秦冥的消息。“娘娘!”就在我心烦意乱之际,赵管家飞奔着跑了过来。“娘娘,门外……”“皇上回来了是不是?”我放下手中的笔,忙撑起身子,迫不及待的就想亭子外走。赵管家忙一个剑步冲过来,充当着我的扶手。“娘娘小心点,不是皇上,是有个女人非赖在门口不走,说要找她相公。”赵管家一脸愁容,叫苦连迭的道:“您不知道,这女人还挺着个大肚子,咱们这些奴才们又不敢跟她动手。问她相公是谁吧,她也不肯说,只说叫我们主子出来答话。王爷又不在府里,您看……”大肚子女人?我第一反应便想到了秦玄。看向赵管家时,他脸上那哭笑不得的表情显然也是和我想到了一块儿去。“既是这样,那我去会一会她吧。”这女人来得也真不是时候。秦玄不在府里,这要是我也不在,说不定赵管家就直接找上紫陌了。“你以前见过她吗?人长得怎样?”赵管家连连摇头。“以前王爷出府都是去看紫陌姑娘。其它最多也只是上青楼听听那些名技们弹弹曲子唱唱歌。可从来没有跟谁有过太近的关系。而且,这姑娘长得也挺漂亮,如果见过,奴才绝不会没印象的。”回想起和秦玄相识的那些日子,他的确也不是一个轻浮的人。顶多,也就是有点风流不羁。就凭他对紫陌的以礼相待,也不难看出他应该不是那种会始乱终弃的人。因此,我对门口那女子就更加好奇了。我正朝正门走着,就听见前面不远处一阵人声嘈杂。紧接着,好几个人朝着这边走来。最当先的,是位一身火红衣裳的女子。肚子处鼓得像颗球一样,隔老远看着都那么显眼。“姑娘,您不能进去。”几个仆从紧跟在她身后,想要制止她,又唯恐伤到她的肚子。百般顾忌之下,女子已来到我跟前。只见她虽然身子不便,人倒是一看就知道有点不简单。俏丽的瓜子脸衬着精致的五官。不同于紫陌那种纤弱,她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野性美。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一般艳得张扬。尤其是那双迷人的丹凤眼,眼波流转间,仿佛就能将男人的魂勾走一般。这女子比紫陌不知强了多少倍。估计就算是秦玄,也挡不住她的诱惑吧。在我打量她的同时,这女子显然也看出了我身份不凡。竟也毫不避忌的打量着我。一旁的赵管家见状,忙朝她喝道:“大胆,这位是我们靖麟王府的太平郡主,也就是皇贵妃娘娘。岂容得你如此放肆!”“赵管家,不得无礼,人家有孕在身,别惊着了。”我轻声喝退赵管家,一脸笑意迎上她,不冷不热的问道:“不知这位大嫂闯进王府里来,有何贵干?”女子见我直呼她“大嫂”,眸子微微闪过一丝不悦。却很快便隐忍住,随即挑起一抹浅笑,道:“原来是皇贵妃娘娘,倾国给您见礼了。”说着,她象征性的拂了拂身,接着道:“有娘娘在此,看来倾国的事总算是有眉目了。”倾国?这女人连名字也取得这么撩人。说不上来为什么,我对她有种潜意识里的排斥感。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遂不耐烦的道:“倾国姑娘有话就直说吧。虽然王爷不在府上,但有些事我还是能替他拿主意的。”我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她来是想替孩子找回爹的话,我是把她先留下来?还是直接放紫陌?对于我的疏漠,倾国倒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自顾自的道:“娘娘是个爽快人,倾国也就不绕弯子了。实不相瞒,倾国擅闯王府,只是为了寻找这腹中孩子的爹。他叫阿牛,还请娘娘念在大家同是女人的份上,让我将他带回家去吧。”阿牛?我顿时大跌眼镜,原来她不是来找秦玄的?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大气,看向一旁同样惊讶得连下巴也合不上的赵管家。“赵管家,你们这有叫阿牛的仆人吗?赶紧叫人家出来。”赵管家想了想,道:“倒也有两个姓牛的,就不知哪个是她的阿牛。”倾国见状,忙道:“我相公不是府里的仆人,他离家好几个月了。而且,他因为以前跟人家打架闹事,脸受过伤。所以,一直带着面具。我昨天才偶然从一个大夫那里打听到。说王府里来了个带面具的男人,伤得还挺重。听他形容他的样子,应该就是我的阿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