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忙奔去取药,李姑姑和敏儿慧儿忙奔上了上来。“娘娘,他怎么样了?”“要检查才知道。”我瞥了一眼,只怕……“李姑姑,你赶紧去多点些灯来,还有,拿几床被子。”我们几个都是弱质女流,根本无法将这么重一个男人搬回任何一张床上去。看来只能就地治疗了。三人闻言忙去准备。不一会,大家便把要用的东西全都拿了来。雪儿也带了一大堆的药回来了。“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睡在地上吧?”敏儿为难的看了看手中的被子,又看了看躺在地板上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伤这么重,铁定是不能睡地上的。可他胳膊和那里都有伤,贸然移动的话,会不会有危险?现在,作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决定他的生死。我想了想,才开口道:“雪儿,给他上止血药和止痛药。李姑姑,一会我们三个人负责把他上半身抬起来。其它两个人把被子铺上去,下半身先别管。”雪儿拿出药,瞥了一眼伤处,咬了咬牙,看也不敢看的将药粉撒了上去。紧接着,我们几个人合作,终于成功的将被子替他铺上。并脱去了他身上的铠甲,让他可以躺得更舒服一点。但接下来的问题却让所有人都感到棘手。“那个,谁来替他检查一下伤口?”我扫了一眼雪儿。她早已是满脸通红。见我望向她,她往把头垂了下去。说到底,她虽然通药理,但是,对于这种外伤本来就不拿手。更何况,伤的还是这种特殊部位。纵然是为了救人,但要一个大姑娘家去给人检查那里,确实是有些勉为其难了。我又将目光转移向李姑姑和敏儿慧儿。两个小丫头反应跟雪儿差不多。最后,我便将视线定格在了李姑姑脸上,道:“李姑姑,你是过来人,你替他看看吧。”李姑姑脸顷刻间也红透了,吞吞吐吐的道:“其实……奴婢也……”从李姑姑羞涩的表情里我似乎读懂了什么。她也从来没有……那这么说,这几个人里,只有我……看了看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我顿时横了心,道:“拿剪刀来。”众人虽然有些不懂,却仍是递上了剪刀。但是见我提着剪刀伸向萧易的下半身,李姑姑顿时惊叫起来。“娘娘,你要干什么?”“把他裤子剪开,否则,等血迹干了,布料就会粘在伤口上。而且,也不便于上药和检查。”她总不至于认为我想再阉人家一次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动手。好在,这皇宫里的药都是上等的好药。那止血药洒上去过后,血倒是渐渐止住了。我克服着那股血腥味带来的眩晕,将他伤处周围那一片的布料全都剪了下来。“拿酒和干净的纱布来。”血肉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看来必须用酒替他把周围的污血洗掉。同时将伤口消毒才行。“娘娘,要不,我来吧,您是娘娘,您怎么能……”李姑姑递上我要的东西,犹豫的说着。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在这古代,看丈夫以外别的男人的身体也是有违妇道的。更何况还是深宫里的后妃。这要是给人知道,恐怕也是一条罪名。“病急不避医。像萧将军这样的忠义之士,我们怎么能因为那些世俗的禁锢便误了他的性命。”再怎么说,我也是现代女性。就权当自己是客串了一回外科大夫好了。想到萧易为了我们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们能为他做的,也只有尽全力救活他。刚把浸过酒的纱布拿起,李姑姑突然一把将纱布夺了过来,道:“娘娘,您说的对,让奴婢来吧。”说完,她小心翼翼的擦拭起那些血渍,唯恐触到他的伤口。其它人似乎也放开了些,不再一味的低着头,开始帮着李姑姑张罗起来。忙活了好大半天,才总算把血迹清理得差不多了。伤口也渐渐呈现。“娘娘,他……这,算不算是……废了……”李姑姑已不似先前那样避讳了,在查看过伤处后,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我。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我还是不得不看向李姑姑颤抖的手指向的地方。只见他下体虽然血肉模糊,但是因为他的剑是从上而下刺的。所以,和那些一刀切的太监不同。或许,是当时剑锋稍稍偏开了一些。至少,还保留了完整的阳具。只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剑锋在他那里留下了一道从上而下的口子。连带他一边大腿内侧的皮肉都翻开来,可见伤口很深。大概是因为当时海绵体充血的缘故。所以,才会大量的流血。如今虽然已经上了止血药,血流得也少了。不过,一时半会还是无法完全止住。平时,哪怕只是在那个部位轻轻踢上一脚,也可以让男人痛不欲生。又更何况是这样的一剑刺下去?萧易当时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如今,那刀伤几乎将他那里切开。就算日后痊愈,能不能正常使用还是个很悬的问题。“至少……还在,就有希望,是不是?”见我半天不语,李姑姑自我解释着。在这样悲恸的时候李姑姑竟然冒出来这么古怪的一句。顿时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说得也没错。至少,根还在。只是,这对萧易不知算是一种安慰,还是更绝望的打击?这一夜,我们忙得都没怎么休息。给萧易上药,灌盐糖水,包扎,每一样都折腾好大半天。不知不觉,天便已经蒙蒙亮了。“紫色曼陀罗。”待安置好了萧易,雪儿突然幽幽的轻叹着。眼里却已盈满了愤恨。“果然是奉九仪,每一次出招都不留痕迹,可每一次,都让人防不胜防。”“是皇后下的毒?她什么时候干的?”按理说,以萧易的武功底子,如果有人对他下毒,他应该不会发现不了。至于那箭,当时万箭齐发,总不至于每支箭都是喂过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