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倒是提醒了雪儿,让她突然记起了些什么,“噌”的一下挣脱了他的怀抱。“糟了,我差点忘了,皇嫂肯定到处在找我们!”对了,信号弹。雪儿在身上一番摸索,却发现皇嫂给她的那个小竹筒怎么也找不到了。一定是掉下来的时候在翻滚中丢掉了。而且,看现在的天色,自己掉下来后也昏迷了一段时间。说不定,皇嫂没找着她,回去想别的办法了?“你刚才说什么?”无畔不确定的问道,她口中的“皇嫂”,莫非是说,任初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一脸的不敢置信,雪儿点了点头道:“你没有听错,就是我皇嫂任初静,她跟我还有王杰一起来山上找你。然后我们兵分三路,我在山上捡到了你的腰带,所以,就下来了。”说到这个,雪儿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他的衣衫是敞开着的。光洁的小麦色皮肤虽然被划伤了许多道口子。但那完美的精健胸肌却依旧令人面红心跳。想到他刚才就是这样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雪儿心里顿时一阵“扑扑”乱跳。忙移开了视线,转移话题道:“怎么,一听是她,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虽然他曾经跟她说起过一些他和皇嫂的事,但他心里对皇嫂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或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知为什么,想到他可能也喜欢过皇嫂,她心里便隐隐泛起一丝酸意。“我只是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来莲城。”无畔解释着,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个明朗的身影。三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有关她和秦冥的事偶尔也能在酒楼茶馆听到。却只是一些政治上的事,而且都是好事。毕竟,这里比不得现代,还谈不上言论自由。君王皇室能让百姓说道的,也只有一些正面消息。不过,从那些事迹里来看,她应该是过得还不错。“当然是为了来找你,我们在金镇的事她都知道了,这一趟是特意为你而来的。”雪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如果他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他又何必苦苦躲她?她又何必苦苦寻他?她异样的眼神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看她脸色不对,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喜悦,无畔不禁微微皱眉,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她不高兴,很不高兴。可是,她还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般的问道:“老实说,你有没有喜欢过她?”看似随意的问话,可她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对他的回答充满了期待与担忧。无畔突然有些懂了,单手捧起了她的脸,打量着她道:“原来,你吃醋了?”“你还笑话我?”雪儿有些生气了,咬着唇道:“我才不会吃皇嫂的醋呢,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谁叫你有事没事的老躲着她,人家好奇才打听的,不说就算了。”她嘴上逞强,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如果说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能令她为了无畔而吃醋,这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任初静。因为,在整个碧落国,只有她和无畔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有共同的话题。而且,无畔曾为了她而出生入死,这些,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没有忽略她眼里的沮丧,却又不知要如何来解释他对任初静的感觉。或许,他曾经有动心过。因为这份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所以,他才会封闭自己,阻断对她的思念。但不管那是一段怎样的过去,怎样的心境。至少,如今的他能够确定,他现在爱着的人是雪儿。也终于明白,只有彼此的相爱,这份爱情才算完整。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毫不犹豫的将她拥紧在他怀中。“如果你真的在意,等这件事解决后,我就去京城向你皇兄提亲,让他将你许配给我。”“你是说,你愿意光明正大的娶我?”藏身三年,他愿意为了她而不再逃避了?她的话让无畔有些忍俊不禁。“原来你想要偷偷摸摸嫁给我吗?”“才不呢。”既然他都开了口,她又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心中的阴云一扫而空,她这才再度回到正题道:“还是快下山吧,你的伤口要找些清水清理一下才行。”等到两人好不容易从半山腰上下到山谷,天色已是黄昏了。山谷太深,要趁黑爬上去,至少也得几个时辰。无畔身上有伤,雪儿也累了一天。加上两人都没吃东西,所以,决定在这山谷露宿一晚,明天天一亮再与任初静会合。好在,谷底就有一条小溪。在雪儿捡回一堆枯枝准备生起火堆的同时,无畔也不知从何处打来了两只野兔。两人分工合作,很快,便将兔肉架在了篝火上。“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司家的人呢?我在莲城也没发现有追兵。”雪儿一边心疼的替他清洗伤口边缘的血迹,一边问着心底的疑惑。胳膊上的刀伤有点深,幸好没有伤着筋脉。否则,照他昏迷这么久来看,早就没命了。即便如此,看到这道狰狞的伤口,雪儿仍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小心翼翼的替他抹上金创药和止痛散。“昨晚……”提到昨晚,无畔眸色微微一沉,脑海里浮现起那个神秘女子的身影。犹豫再三,终是开口问道:“你们皇室中,有女人会术法吗?”雪儿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他所中的紫罗烟,不由得变了脸色。“你是说,给你下毒的,是个女人?”想了一遍皇室宗亲中所有的女眷,她着实想不出会有谁要加害于他。可外人应该不懂皇室的制毒配方,而且,刚才无畔提到了术法?无畔沉吟着,虽然他在碧落国待了四年多,可是,并不曾刻意与人结过怨。只除了,那时候……难道,是那个时候有关吗?“那,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兴许我能帮你查查?”看他脸色不对,雪儿隐约感觉到了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