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她的直率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雪儿不由得红了脸。她知道,在以前被教导宫规礼仪时就被迫记住女子要矜持这一点。不过,现在在她面前的都是她的哥哥们,又没外人。她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婚礼,说出来应该也不丢人吧?秦冥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说出了她最想知道的答案。“放心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她会得到她想要的?也就是说,明天来迎亲的人会是无畔?担了一个月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想念了一个月的人,明天也终于可以见到。雪儿险些没从椅子里蹦起来,忙端起酒杯道:“谢谢皇兄。”说完,也顾不得自己酒量不好,很豪气的一饮而尽。看来,她这辈子是矜持不了了。秦冥品着杯中的酒,心里突然想到了另外两个可爱的身影。下一次皇室的婚礼,可就要等到他们长大的时候了。九月初九,天还没亮,雪儿便被宫里的姑姑唤醒。昨晚,本应该是个难眠之夜。却因为她太过高兴,多喝了点酒,所以,倒头便睡着了。竟是这一个月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次。不过,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无畔,雪儿也顾不得还有些倦意,便爬起床来。开始让宫女们伺候着沐浴梳洗。任初静也一早便赶了过来,张罗着替她化妆。结婚本来就是很繁琐的事,像这样的宫廷婚俗就更加复杂了。好不容易打扮好了,去“千秋殿”给秦冥请了安。随后又赶到“广和殿”,正式宣召,接受百官的祝福。至于那些细节上的各式礼仪,就更加数不胜数了。一眨眼忙碌下来就快要到中午了,雪儿心里不免着急起来。原以为无畔会早早的便赶到宫里,可为什么总盼不到他的身影?眼看着就要到迎亲的最关键时刻,他不会是后悔了吧?清脆悦耳的钟鼓乐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听到这声音,任初静脸上立刻浮起一丝欣喜,拉着雪儿的手道:“他来了。”说着,领着雪儿和众人走向“广和殿”外。钟声悠扬而空灵,编汇成一首古老缠绵的乐曲,在整个皇宫上空飘荡着。五颜六色的花瓣随着音乐声从空中飘落下来。带着沁人心脾的幽香,让所有人都看呆了。这种情形看起来倒有点像传说中的神仙下凡。不过,当所有人看清那盘旋在皇宫上空的“不明物体”时,人群立刻便传来一阵喧哗声。若不是上空的音乐声和飘飞的花瓣,只怕都会以为来了什么妖怪。但还是有不少大臣认出了这就是三年前那个奇迹般的夜晚出现过的东西。“现在可以告诉你他为什么现在才来了。虽然皇兄早在一个月前便下了圣旨召告天下。碧落国所有百姓都知道今天是雪儿公主的大婚之日。不过,他可是一大早就开着飞箭跑遍了整个碧落国。说是要让碧落国所有百姓都听到你们的婚礼钟声。当然,因为乐器的原因,这首婚礼进行曲不是太正宗。不过,曲子可是我默写出来的。还有这花瓣,也是皇室独家赞助哦,洒遍了整个碧落国呢。”任初静得意的在一旁介绍着。为了这个婚礼,她可是也有参与策划,忙活了好多天的。不过,想到今天整个碧落国的百姓都会陷入这震惊之中,这番铺张总算没有白费。当年,无畔曾两次助她人工降雨,成就了她的福星之名。今日,她出谋策划这起“天降祥瑞”,也算是还他一份人情了。飞箭在绕皇宫飞了一圈后,最后缓缓的停在了“广和殿”前的广场上。所有人自发的往后退开了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会飞的庞然大物。只有雪儿,在任初静的搀扶之下,缓缓的朝着“飞箭”走近。舱门打开,远远围观的群臣们顿时傻眼了。“飞箭”里面竟只有一个人。而那乐声却仍在继续,就好像这声音真的是来自空中一般虚幻。让所有人不禁为之咋咋称奇。其实,这只是演奏出来后录了音再由“飞箭”上的扩音器播放出来的效果。不过,在这些外行人眼里,这却是神乎其神的奇迹了。几乎是同时,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飞箭”上走了下来。众人见到他,又是齐齐惊叹,所谓的“从天而降”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今天的无畔换上了一身红色长衫。这鲜艳的颜色不同于以往的黑色,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冷意,更多了几分喜气。俊逸非凡的五官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尤其是那双墨绿色的眼睛,让他更显得神秘莫测。早在一个月前秦冥宣布公主即将大婚的消息时,所有人便都在猜测谁会是驸马。这也是碧落国有史以来第一个直到大婚前一天才宣告身份的驸马。“无畔!”真的是无畔,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雪儿心里既是甜蜜又是酸楚。她等了他整整一个月,总算让她等到了。抑制不住喜悦的冲动,她几乎是忘情的朝他跑了过去。投入了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立刻,刚才还惊叹和惊喜于这美妙画面的王公大臣们一个个转为了惊讶。几个年纪大的老臣更是掩面转过了头去。看他们这些观众倒是红了脸,任初静忍不住失笑。想不到碧落国的民风还是这么纯朴。更想不到生于这个时代的雪儿会这么大胆。不过,今天是他们好不容易重逢的日子,纵然忘情了一点,也是无伤大雅的事。“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身旁的秦冥突然凑近她耳边问着,表情却是一片淡然。不明内情的人还只当他是在跟她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说雪儿是跟在她身边久了,所以,行事作风才会变得越来越大胆。想到他竟敢趁机笑话她,任初静便也装得若无其事般靠近他道:“皇上有所不知,像无畔这类型的冰块男其实最吃的就是这一套。因为他们通常都有一颗火热的心。一边摆着一张木鱼脸,一边又渴望着被人亲`近。这种人,在我老家就被称作闷`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