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退了众人后,视线才落在了门口站着的秦玄身上:“无畔呢?还没有来吗?”天色已晚,算起来,无畔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了。就是再有什么事,也该处理完了吧?“我来就是想说这事。”秦玄将手中捏着的一张字条递了过去:“刚收到的飞鸽传书,雪儿难产,无畔这儿只怕暂时过不来了。不过,他说了只要孩子一生下来立刻就会过来接我们。”秦冥接过字条只看了一眼,便捏碎在了掌中。当初任初静生殇儿和迎儿时,他也在场。因为是双胞胎,她又没有过生育经验,几乎折腾了整整一天,几度情况危急。幸好有太后主持大局,才总算是有惊无险。后来,太后告诉他,其实,在他娘生他的时候,皇上亲自去了冷宫。一刻不离的陪在他娘身边,看到他平安降生后才离开。这件事他娘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但当他自己有了孩子,才深刻体会到那种骨血相连的亲情。所以,他能够体会此刻无畔的心情。可是,她非要挑在这个时候难产吗?任初静怎么办?“她……情况好些了吗?”知道他心中焦急,秦玄只好将话题扯开。然而,这个问题却让秦冥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也不答话,只是吩咐道:“你先出去吧,参汤好了叫人送进来。”秦玄心里燃起的一丝希望又再度泯灭,黯然的转身离开。屋子里再度恢复清静。然而,这种近乎冷清的静却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秦冥轻抚着她苍白的脸,一次又一次的替她梳理着鬓边的发丝,就像今天早晨那样。“醒来吧,小魔女,如果你现在醒来,朕答应你,每天都替你梳头。”他贴着她耳畔低语着。她的耳朵很敏`感,平时,只要亲吻她这里,都会惹得她红着脸避开。可是,此刻,任由他吻着她的耳珠,她却依旧沉沉的睡着。再也不像往常一样笑着嗔他,与他打闹。秦冥鼻间一阵酸涩,执起她的手,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交握在掌中。手心与手心紧紧贴在一起,摒息静气,想要去感受她心底的回应。可是,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他却什么也聆听不到。就好像,连同她的心,她所有的意识,也一并沉沉的睡去了一般。“看来,朕的功力退步了不少。”他轻语着,依旧紧握着她,脉脉望着她沉睡的样子。“不过,朕知道你一定能听到,你就要当舅妈了,明天我们就回宫去。”呢喃的耳语忽近忽远,似乎在向她诉说着什么。可是,当她想要听清时,却又什么也捕捉不到。朦胧中,突然听到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任初静意识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却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她这是在哪儿?起雾了吗?任初静迷朦的打量着四周,浓厚的雾气让她根本无法看清周围的景致。刚才耳边明明还听到有人在低语,还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可是,现在不仅什么也看不到,反而连声音也彻底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任初静努力想要回想起来到这里之前的事。可是,记忆里似乎也隔着一层浓浓的雾,什么也回想不起来。而且,当她努力想要记起些什么时,胸口处竟开始隐隐作痛。让她根本无法再凝聚心神。“任初静。”就在她捂着胸口忍受痛苦之际,一声清晰的呼唤从身后传来。任初静连忙循声回头,这一次,总算没的扑空,在她身后,多了一个身影。来人一袭艳红长袍,长发随意的绑在身后,发丝有些凌乱,衬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看上去洒脱不羁。虽然那狭长的凤眸中有丝意味不明的妖魅,让他看上去多了几许阴柔。却仍是个不折不扣的绝世美男子。“你认识我?”虽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任初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帅哥就是刚才叫她名字的人。因为,印象里,她并不认识他。像他这样“漂亮”的男人,如果她曾经见过,肯定不会忘记。她没有认出他来,很好。秦越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明朗的笑意,朝她走近了一步。“看来,我的感应没有错,这真的是你的名字。”“感应?”对他的措词任初静充满了不解。而且,这个除了雾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突然跑出来一个美得不像凡人的男子。自己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这样想着,她忍不住伸手往自己脸上掐了一把。有点痛,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这里是我的世界,凡是进入这里的人,我或多或少能感应到一些她的事。所以,我才知道你的名字。”秦越简单的向她解释着。然而,任初静却越听越糊涂了:“你的世界?你该不会是想说,我闯入了你的梦境吧?”虽然有些荒谬,不过,她心里始终有种怪怪的,莫名的感觉。她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所以,眼前看到的一切都让她潜意识的不安。似是猜透了她的心思,秦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道:“你也可以理解为,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因为某种因缘际会所以才来到了这里。而我略知些法力,所以能预知一些事情。”任初静胡疑的打量着他,继而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我穿越了?”说到这里,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那个一直让她觉得怪异的地方。眼前这个男人穿的是古装,留的是长发。怪不得她总觉得别扭,却又莫名的觉得熟悉,好像他就该那么穿。可是,常识告诉她,她可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视线收回,她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瞧了瞧。这一瞧,她差点没吓得跳起来。怎么她的衣服也变成了古装了?还有她的头发,什么时候梳成了发髻?比她平时的头发似乎长了许多。虽然没有镜子,但单是这身穿着打扮,她也可以想像得到这不是平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