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从他记事时起这里就没有女人,害她就误以为他没见过女人了。想想也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府里没有女人,到了年龄,出去寻花问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否则,一堆男人长年累月窝在一起,不出乱子才怪。幸好常七及时的送来了饭菜,总算是解了秦越的尴尬。不过,看到任初静看他的眼神有所转变。总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心里便不由得有些着急。如果被她知道他曾经去过那些花街柳巷,他不知道她会怎么看他。趁着任初静饭后沐浴的时间,他立刻召来了常七。“常七,你说,男人去青`楼,是不是不对?”虽然当年还是他爹亲自把他带去那种地方。但是,这几年来在外面飘荡的曰子里,他也见过不少普通人家的生活。大致还是明白,青`楼里的那些女人是受着世人歧视的。别看那些男人明里暗里的去那儿找乐子。可是,除去那个圈子,几乎所有女人对那个地方的女人都有些深恶痛绝。他就曾经见过有因为男人去那种地方,女人寻死觅活的。所以,他心里才有着顾忌,如果任初静问起来,他是该实话实说,还是该隐瞒实情?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他并不想骗她。故此,他想听听其它男人对这种事的看法。“少主,任姑娘她……您不会是全告诉她了吧?她生气了?”身为男人,而且又是个快要知天命的男人。常七当然是很轻易的便明白过来他要表达的意思。脸上也不自然的流露出一丝紧张来。秦越摇了摇头:“我倒是还没说,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所以,他才在犹豫要不要坦白从宽,还是一赖到底,以假作真。反正,他以后也不会再去那种地方。看他一脸忧心的样子,常七心里也跟着忧起来。不过,他的忧可不是忧怎么应付任初静,而是忧他的少主。“少主,依属下之见,男人上青楼这种事,是再寻常不过了。你看看现在有几个男人没有上过青楼的?除非真是穷得揭不开锅了,那也还有人砸锅卖铁的去呢。恕属下直言,任姑娘她也是嫁过人的人了。虽然她现在想不起来,可是,以少主您对她的这份心,足够配得上她的了。所以,您犯不着这么虚她。”这句“嫁过人的人”让秦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斜了他一眼,斥道:“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她嫁过人,这一点,用不着他来提醒。不过,她嫁的人是秦冥,现在是他从秦冥手里把她夺过来。所以,对于她嫁过人的事,他心里反倒是不那么在意。该在意的人应该是秦冥才对,因为现在他才是那个会陪伴她终生的人。常七跟了他多年,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出于一片忠心,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少主,反正她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以前的事,那您也可以把您的过去一把抹去。反正她也无从查起,不过,属下还是不得不说,主上曾经说过,女人是祸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您喜欢归喜欢,太过在意的话,对您很不利啊。”至少,他知道,现在任初静怎么说也是一国之母。秦冥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的。他虽是不了解秦冥,但也多少听说过,当今的皇帝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据说他的能力堪比传说中的圣人市帝。若非如此,主上当年也不会功败垂成。就连主上所说的那些拥有神力的友人,不也被当今皇帝轻而易举便铲除了嘛。要是他知道这事是少主动的手脚,只怕……“少主,我看任姑娘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您虽然说是见过不少女人,可您见的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所以,才会觉得任姑娘是最特别的。不过,若论姿色,倒是上次那个奉姑娘更美艳十倍。而且,奉姑娘也算是名门淑媛,也曾贵为皇后,要不,您找她试试?”一个被废的皇后,总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何况,外在条件,奉九仪也的确是优秀许多。“你懂什么?”秦越想也没想便喝断他:“你要让我去娶一个被秦冥抛弃的女人为妻吗?奉九仪是名门淑媛又如何,任初静还是天曲星呢,她们两个根本没有可比性。”其实,初见奉九仪时,他也有过惊艳。说句良心话,若说是论五官外貌,奉九仪的确是优胜许多。不过,纵使她的美貌天下无双,却并不曾让他动过真心。漂亮的女人的确让男人一见便会有想要占有的冲动。如果没有遇上任初静,或许,时间久了,他会跟奉九仪发生些什么。但绝不会是爱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在他意识模糊之际,那双轻柔的手抚去了他的痛苦,将他从死亡边缘解救出来。那时,他甚至没能看清她的样子,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却终生难忘。再见她时,在丛林里她被一群狼围着。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她就是他要找的人。救她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她看他的眼神却像是认识了他许久许久。虽然随即知道她是认错了人,但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却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心也莫名的悸动了一下。他以为他心动的原因是因为她正是他要找的仇家之一任初静。可是,看到她倒在他的箭下,看到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他才明白。那一刻,他竟有些希望她不是任初静,不是当今的皇后。然而,冥冥之中注定了他要被这个女人所吸引。即便,他们相处只有短短两天。即便,她对他下毒要致他于死地。在她面前,他再也无法假装冷硬。尤其是,如今的她宛如新生。所以,他只想让她看到他好的一面,永远也不要让她知道他曾经的阴暗。因为,一旦认识了另一个他,便不会再有人愿意爱上一个那样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