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她脸上的敌意后,他的情绪复又收敛起来,歉然道:“对不起,任姑娘,我……我并非有意轻薄,只是,一时情不自禁。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你是真心的,之所以骗你,也是怕你不肯喝药。”看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任初静感觉自己有气也无处发。却又忍不下那口气,仍是斥道:“还说古人知礼,你情不自禁就可以对人动手动脚了吗?还有,我到底生的什么病?为什么这药喝起来这么奇怪?”她也说不清为什么面对这么一个帅哥,自己却总忍不住对他发脾气。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难道,她穿越之后性情大变,对帅哥免疫了?她凶巴巴的样子看起来非但不可怕,反倒有些刁蛮得可爱。秦越自知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过于冲动。如果让她因此而讨厌上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她似乎已经对他的药产生了怀疑。“其实,你的病倒并无大碍,只不过,你在进谷的时候吸入了瘴气。所以,才会使病情加重。这药,不光是治病,也是驱毒。”“那你怎么不早说?你上次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她盯紧了他的脸,想要从中看出些端倪来。却反而只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宠溺与欣赏。那放肆的目光看得她心里慌慌的,她索性别过脸去。“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吓到你。不过你放心,只用再服两剂药,你的身子就会彻底痊愈的。到时候,你若想要出谷游玩,我随时都能带你去。”他知道她心里的疑惑,也知道要把她闷在这忘忧居是不可能的,索性以此为诱`惑。反正,只要她将最后两剂药服过后,她就会脱胎换骨,他也不必再有后顾之忧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而且,虽然那药喝的时候有些难受,之后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任初静暂时打消了疑虑。“对了,常七回来了,镜子呢?”她可没忘记另一件重要的事。秦越微微松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面打磨精细的铜镜递给她。“你交待的事,我自然不会忘记。我还顺便让他替你选了几款胭脂水粉,一会就会有人送过来。”任初静已顾不得他说些什么了,接过镜子便迫不及待的举到面前,打量着铜镜里的人影。咦,怎么还是她自己的脸嘛,只不过是梳了个古装的发型。不过,仔细看了看,又似乎稍有不同。镜子里的女人明显的比她稍显成熟,而且看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高贵优雅。就连她平时自恃阳光无暇的笑容也变得多了几分妩`媚娇俏。这个女人比她好看,虽是一模一样的脸,但她可以肯定,这应该不是原来的她。那种高不可攀的贵族气质搭配上她的豪爽野性,竟一点也不显突兀。反而有种说不清的韵味。看来,这身体的主人之前定是有着不凡的身份吧?而且,她记得她醒那天所穿的那身衣物面料也是非常精致的,足可以证明这一点。“对了,青越,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她一边欣赏着镜子里不同表情的自己,一边随意的开口问着。秦越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一次绷紧。不过,看她正拿着镜子玩得起劲,并没有注意他脸上的惊诧,他忙镇定下来,笑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几天之前。”任初静那双灵动的水眸毫无预警的从铜镜后望过来,反手将镜子对准了他,道:“你撒谎。”铜镜里的自己一脸震惊,还带着一丝心虚。看到自己这样的表情,秦越忙沉下脸,收起了所有表情,一本正经的道:“我没骗你,不过,虽然我们只认识几天,但我们的缘份却是早已注定的。我平素里也研习一些占卜之术,那曰算到你会来,所以,才特意出谷迎接。”仔细的推敲了一番他说的话后,任初静这才收起了铜镜。不等秦越松口气,又问道:“既然你会占卜,那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还有,你们这里是什么朝代,什么国家?为什么你对我的来历一点也不好奇?”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秦越有些目瞪口呆了。她服过了两剂药,如果现在如实回答她,应该不至于勾起她什么记忆吧?斟酌了利害之后,秦越渐渐镇定下来。“这里是碧落国,至于你从哪儿来,这一点你知道就行。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在这里留下来。”碧落国?任初静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历史上有过这个国家吗?至少以她所学的历史知识来说,是闻所未闻的。再问下去他恐怕就要把她当成神经质了,任初静只得作罢。反正,她也不是太急,这些事,她迟早会弄清楚的。秦冥仅用了大半天,便将所有有关邪术的记载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竟真的让他从中找到了一些线索。若非现在任初静还处在危险当中,雪儿肯定会惊讶到合不拢嘴。她与无畔竟然被秦冥恩准进入“清风水榭”的结界,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过的事。曾经不惜冒着被皇兄怪罪的风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探知它的秘密。谁知道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也没有结果。这一次倒还是托了皇嫂的福,她和无畔才得以有此殊荣了。无畔虽然没有亲身到过这里,却也已经通过组织的监视器见识过。但亲自置身这里,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仍不免为眼前的神奇景象而震惊。不过,两人都没有忘记要办的正事。所以,在最初短暂的震憾过后,很快便进入了正题。“雪儿,你熟知草药,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我把这个配出来。”秦冥将早已写好的一张方子递给雪儿,继而又看向无畔:“有无畔帮你,应该没问题吧?”知道她现在还在坐月子,不能外出,甚至连出房都不宜。所以,他才会让无畔也一并跟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