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伺候我的,又不是伺候他的,大不了,有什么事我替你们扛着好了,让开。”秦越早已走得没了影,任初静不由得急了。伸手想要推开她们冲过去,然而,奇怪的事却就在此刻发生了。她的手刚碰到那几个丫环的衣服,几人便同时一个翻眼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了。这算怎么回事?任初静不解的看了看自己双手,又看了看地上不醒人事的丫环。莫不是,她们见拦不住她,索性装死以搏取她的同情,拖延时间不成?不过,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了。刚才也没见她们打暗号,就倒得这么整齐?带着疑惑,任初静正要蹲下身去揭穿她们的诡计,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任初静。”声音很轻很轻,却让她心里莫名的为之一震,是谁?在这“忘忧居”,除了青越偶尔会唤她全名之外,其它人还从没有这样叫过她。而且,这声音充满了磁性,绝不是出自青越之口。任初静诧异的转身,却见身后的梨花树下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白衣男子。月白色长衫上用银线绣着朵朵祥云,栩栩如生的蟠龙盘踞于胸前。配上他修长的身形,和不用任何言语作陪衬的王者气势。俊冷的五官一点也不输于青越,但这样完美的轮廓却丝毫没有青越的阴柔。那种冷也不是刚硬的冷,而是一种天生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骄傲。这样的男子不止是帅,而且还帅得很有内涵。尤其是他独特的气质,那是任初静从未见过的。在她的认知里,大概只有天神才能这般完美。可是,此刻,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天神”就站在她面前。不仅仅是站在她面前,而且,那双本该无视任何苍生的冰眸正专注的看着她。眼里凝着的深情微笑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纵使时隔四年,纵使她真的已经把他忘记。但这一刻的“初见”,她的眼神,她的心思,还是跟当年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秦冥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些。只这一眼,他已经明白,或许早在第一次的见面时,他和她之间的情缘就已经注定了。当年是不经意。如今,当上天再许他们一次重新相遇的机会,他才知道。有一种眼神交会,是只属于心灵相通的两个人。她是注定要爱上他的,即便她已记不起他们之间的一切。但只要她再遇到他,依旧难逃宿命。虽然青越看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感情。可是都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眼里一弯浅笑带给她的悸动。任初静只觉脸上莫名的烫得惊人,连心跳也不受控制的乱了节奏。从遇到青越之后,她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变了一个人。居然能够面对绝世帅哥而无动于衷。可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那一刹,她突然有了心动的感觉。她该不会是对眼前这帅哥一见钟情了吧?“怎么,看到朕,连个招呼也不打吗?”秦冥笑着走近她,身后梨花胜雪,他脸上的笑意却让满园芬芳也为之失色。衣袂随风而动,飘逸得宛如仙子。用仙子形容一个男人似乎有些不妥。但任初静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可以形容眼前的男人。随着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她只觉自己的心也揪紧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与他更亲近一些。“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在确定除了地上躺着的几个丫环之外,四周就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时。任初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看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秦冥好心情的挑了挑眉,轻嘲道:“怎么,忘了朕不说,连人也变笨了?”他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亲昵,就好像他们真的认识了很久一般。不过,那句带着点宠溺的嘲讽在任初静听来却还是微微有些受挫。思绪从“花痴”状态回复了一丝清明,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气场,语气里也多了一丝戒备。刚才常七匆匆忙忙来叫走青越,接着他就出现了,这两者之间不太可能没有关系吧?这几天里,她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些奇怪的感觉。因此,她也相信了,是因为自己身体的不适才会有那些错乱的幻觉。服过药后就开始慢慢痊愈了。可是,看到眼前这个男子,她心里却有种莫名的亲切。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般。因此,她心里又开始疑惑起来。“看来,是真的把朕忘得一干二净了。”秦冥眉眼间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却恢复了之前的邪魅,带着几分挑·逗看向她道:“真想知道的话,走近一点,朕就告诉你。”其实,此刻他和她也就隔了不过几米远的距离。即便不用刻意提高嗓音,说什么也能听得很清楚。但面对他的邀请,任初静的脚丫子却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好在,她并不是看到了男·色便走不动路的人。而且,他奇怪的言语也让她多了几分警惕。终归克制住了走向他的冲动,问道:“你朕来朕去的,莫非,你是皇帝?”奇怪,青越不是说他是隐居在这“忘忧谷”吗?又说他鲜少出去走动,那末,怎么会有个皇帝跑到这种地方来?若说他的外在气势,的确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可是,他行为鬼鬼祟祟的,这里面定然有文章。朕哪有鬼鬼祟祟了?秦冥对她内心的评价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设计引开了秦越等人,想单独和她见个面而已。看她戒心不减,杵在原地,这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于是,他索性主动朝她走了过去。“还记得吗,上一次在莲城,朕对你说过,朕不希望每一次都是朕走向你。”这些话,任初静明明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她心里充满了震憾与感动。即便是青越跟她说喜欢她,要娶她时,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