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灼人的目光,任初静回过神来看向他,却被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所吸引。这么近距离的与他对视,才赫然发现,他的眼睛很迷人。尤其是当他眼里噙着笑意看她的时候,她心里会莫名的被填满了甜蜜。“咔咔”几声脆响,与此同时,膝盖处的痛楚似乎加剧了些。让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好了,接上了。”秦冥心疼的抬手直接用衣袖为她拭去额际的汗水。“现在只要再上点药,就不会疼了。”原来,他刚才故意“勾·引”她,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好替她接骨?看他继续用干净的布巾沾了酒替她伤口消毒,那种钻心般的疼痛果然已经渐渐消失了。虽然酒精接触到伤口还是会很痛,却已不再是那么难已忍受。“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她暗自忍着痛,不让自己表露出来,任由他替她上药包扎。秦冥却只是回以一抹浅笑,不答反问道:“你今天还没喝过药吧?”听他这么一提醒,任初静才想起来。以前雷打不动的在晚饭前会送来的汤药今天竟没有出现。而且,现在天都黑了这么久了,她又受了伤,秦越却不知去向。再看向秦冥手上的伤,该不会,他是跑去跟秦越打架了吧?“伤你的人是秦越?”伤口这么深,可见对方出手有多狠了。“我的膝盖不过是一点擦伤,我先帮你包扎吧。伤口太深,不用药,会很麻烦的。”不知为何,看到他受伤,她心里的痛竟胜过自己受伤。尤其是看到他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对她却这么细心。就好像关心她是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一般,眼角不禁涌起一阵酸涩。秦冥将她伸过来欲抢药瓶的手又放了回去。继续着手中未完成的事,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你是在心疼朕吗?”任初静脸上唰的红了。就是,她干嘛那么紧张他?想到他说过他们成过亲,还生过孩子,她的脸便更烫了。索性移开了视线,辩道:“你手上伤口那么深,还忙着照顾我,换了任何一个人也是要担心的。”“朕很担心你。”他轻声说着。然而,语气里却藏着一丝让人心疼的凝重。“今天你没有服药,希望这能让你多少记起些什么来。”在这之前,她已经服过那么多剂药。就算这最后两服不喝,他也不敢确定她是否真的能够记起她来。每多撑一天,他的功力就会更多耗费一些。现在又受了伤,就算能多拖延几天,只怕秦越也不会放过他。时间越久,他赢过他的胜算就越小。品味着他的话,任初静突的一惊。“你是说,你是为了不让我服药,所以去找秦越拼命?”做好最后的包扎,秦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她,笑道:“他不是也跟你说过吗,我和他是仇人,是注定要决一生死的。”“那他……人呢?”他在这里,那秦越该不会是,被他杀了吧?虽然她很讨厌秦越。但想到这些天来他对她的照顾,若他真的死了,她心里也会觉得难过的。“你放心,他很好,只是暂时迷了路,应该很快就会赶回来看你了。”他尽量说服自己心中的酸涩。她只是不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去。所以,才会对他们之间的敌人表露出关怀来,她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女人。而且,她至少还在意着他,这足以值得欣慰不是吗?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看得出来,他人其实并不坏。虽然身为帝王,却没有一点狂傲,还尊重她,照顾她,安慰她。甚至为了阻止她喝药而不顾危险去与人拼命。受了重伤还赶着来替她疗伤。却舍不得她心里为此有一丝愧疚,而将一切原因归为他的私人恩怨。他的种种行为,无一不令她感动。想到白天和秦越的约定,她心念一动,问道:“如果我听你的以后不再喝药,你是不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我?”看她若有所求的眼神,秦冥几乎没有多想,便应道:“是的,任何条件都可以。”任初静心中一喜,忙凑近他耳边小声道:“那你替我准备一点迷药,天亮前给我送来好不好?”秦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条件竟然是这个,她要迷药是想做什么?“怎么,你不答应啊?”他的沉默让她误以为他反悔了,便故意沉下脸来,威胁道:“喂,你可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是不可以耍赖的。”“好,朕答应你,不过,你也不许耍赖,否则……”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罚她。想了想后,贴近了她耳边,道:“否则,朕就扒光了你的衣服,再把你吊到树上去。”任初静条件反射式的往后缩了缩。耳根处的酥麻却让她窘得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没好气的嗔道:“堂堂一个皇帝,用这么下·流的招术恐吓别人。”回想到他说的话,她的心跳似乎又开始加速。只是,这话怎么好像有些耳熟,似乎曾经在哪听到过一般。本来还想问问他是不是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刚一张口,看到他洞悉一切的黑眸,她突然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只是傻傻的望着他,以及他眼里凝着的那缕深情。“在你和朕的洞·房花烛之夜。”秦冥柔声指引着她的记忆。她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有可能随时记起过去的事来。只是,她还没有找到能连接过去的那个突破口而已。洞·房花烛这四个字让任初静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怎么你洞·房夜对我那么凶吗?难道,我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否则,你干嘛还要把我吊到树上去?”而且,还是扒光了衣服,但这一点她没好意思提出来。她的脸像极了一颗红透了的柿子,这种羞涩,像极了他第一次亲近她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