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博唇角向上一翘,点了点头道,“好,就让璃月来!”云璃月从佟昭容手中接过白瓷小碗,用银质调羹先自己尝了一小口,然后再用锦帕轻拭唇角之时,将自己口中的药不着痕迹的全部吐在锦帕之上。之后她才皱着眉头看向纳兰博道,“父皇,好苦啊!您要忍一忍!”她如此做,不是怕药苦,而是因为纳兰博病了如此长的时间,她怀疑他所用的药有问题,否则,怎么病情会不见起色?可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太医院查,便只能用这种笨方法!跪坐在檀木榻边,云璃月又换了一个银质调羹喂纳兰博一口口的喝药。纳兰博喝下药后,精神明显就更加不济了,皇后向云璃月使了个眼色,便对皇上道,“皇上,您不如小睡一会,臣妾一会再来看您!”“父皇,璃月也先告退,明日再来向父皇请安!“云璃月起身福了一礼道。纳兰博点了点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一股困意却已涌了上来,便向下缩了缩身子,一旁的皇后连忙伸手将枕头调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很快,云璃月便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皇后又轻手轻脚的将一旁的锦被小心的为纳兰博盖上,这才和云璃月一起出了幻蝶宫的寝殿。“皇后姐姐不喝杯茶吗?”佟昭容满脸笑容的问道。“不了!本宫也有些乏了,皇上还要昭容妹妹多加看顾!”皇后唇角扯出一抹笑意道。“皇后姐姐请放心!”佟昭容福了一礼道,眼看云璃月也要随皇后离去,忙道,“皇后姐姐,落纱有一句话想和璃月公主说,不知可否?”云璃月对皇后询问的目光轻点了一下头,便听皇后道,“那本宫就先回宫了。金雀!你去雪阳宫知会一下德妃,就说璃月公主稍后便过去了!”看着皇后的背影出了幻蝶宫的大门,佟昭容脸上天真的笑容一下全部退去,看向云璃月道,“啧啧!没想到璃月公主这么会讨皇后的欢心啊?”“彼此彼此!”云璃月神色清冷的看向佟昭容道,“莫非娘娘寻璃月,便是要说这些的?”“哼!”佟昭容冷哼一声,唇边忽又荡起一抹笑容道,“璃月是不是听说明惠长公主回了长公主府,这才有胆量进宫的?”云璃月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怎么?不知昭容娘娘有何指教?”“指教?难道璃月公主就不怕本宫吗?”佟昭容嬉笑着凑近云璃月道。远远的望去,佟落纱满脸笑容的贴着云璃月,只看两人的神态,不知情的人怕还会以为这二人是什么相知相交的好友,又有谁料到两人说话间却已是刀来剑往。“怕?”云璃月清亮的眸子转向佟昭容道,“昭容娘娘,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我想,以后明惠长公主怕是都很难再踏出长公主府的大门了?那请问,昭容娘娘,您还有谁可以依靠?皇后娘娘吗?”按时间来算,她前段日子送给明惠长公主的礼物,应该发挥作用了!佟昭容的面色一僵,瞬间便又更加欢快的笑了出来道,“璃月公主,你这是在讲笑话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可以操控了皇后?”昨晚明惠长公主虽然走的匆忙,但是却也差人给她传话,说她顺着皇后的意思先回府住上一两日,然后再进宫来。可云璃月此时却说出如此的话语,未免也太张狂了一点。云璃月也不多做解释,只向身后的子衿和心儿道,“走吧!我想昭容娘娘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们去雪阳宫。”等云璃月从雪阳宫返回公主府时,手上却多了一盆三醉芙蓉,上次德妃让她带走一盆,可是因为黄丽霞的事情,她直接被宣阳王抱出了宫,所以,这三醉芙蓉一直就没顾得上拿。公主府惜云殿。青青迎上云璃月道,“小姐,卢秋让奴婢转告小姐,说那莫离与文无暇二人已经应下了调查秋试试题一事,三皇子和四皇子每人分出了一名暗卫暗中跟随两人取证。”云璃月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只是过如今想来,上一世,那楚君丰的状元之位怕是也有些水分吧?哼!这一世,状元,他连想都不用想了!“青青,你去请李太医过来一趟!”云璃月想到宫中皇上的病情,便向青青吩咐了一句,这才进了惜云殿。皇宫佟昭容的幻蝶宫。“如画,事情可曾办妥了?”佟昭容一边摇着秋千,一边向走到她身后轻轻推她的如画问道。“娘娘请放心,一切都办妥了!奴婢故意耽搁了小陶子一会,让他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去倒药渣,恰好就碰到了璃月公主身边的心儿姑娘。”如画应道。“只是娘娘,这事情要追查起来,怕倒时候您还要受牵连。”如画有些担心的看向佟昭容道。“只要有人肯查,就一定会查出蛛丝马迹,皇上都病了这么些日子不见好转,你以为这宫中的人都不起疑心吗?她们现在怕是每个心中都疑心是本宫做了手脚吧?事情又不是本宫做的!本宫才不要替某些人白白担这罪名!”佟昭容脸上的阴狠一闪而过,尽然有人要算计她,她岂会让她如愿?一个普通的风寒,却让皇上几乎陷于半昏迷状态,这中间若是没鬼才奇怪呢?只是她暗中偷偷调查了一番,却查不出任何结果。所以,今日云璃月在时,虽然那个时辰根本不是皇上往日用药的时辰,她依旧让如画将皇上的药端出。公主府惜云殿。云璃月将她的锦帕取出,将那上面的污迹浸在一个盛满清水的白瓷小碗中。“李太医,还有这些!”心儿又将一个包着药渣的锦帕拿给李太医。“那药,我尝了一口,不似平日里的风寒之药,还有一种酸涩的味道掩盖在苦味之中。只不过若不是有心探查,怕是不易发现!根据这些,”云璃月指着那泡着锦帕的小碗,药渣道,“李太医可能推断出皇上服用的药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