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云璃月黑黑的眸子盯着柳幻雨道,“这布偶在惜云殿不知多久了,我都没有发现过,闽西王妃你们一起去就发现了,你若在这样步步紧逼,那你可就有故意陷害的罪名了?”云璃月这后半句完全是凑在柳幻雨的耳边低语的,柳幻雨剜了云璃月了一眼,冷哼一声,气呼呼的又坐回了红木圈椅。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心儿连同青青一起进了乾清殿,每人手中各自捧着一匹交织绫。“王嬷嬷,你过来看一看,这可是金陵进宫的交织绫?看看这两匹可有用过的痕迹?”云璃月看了一眼青青、心儿手中捧着的交织绫,转向王嬷嬷道。“是!”王嬷嬷应声将青青、心儿手中的两匹交织绫自己查看了一番,这才向云璃月点了点头,大声向皇上、皇后回禀道,“这的确就是这次金陵上贡的交织绫,原封未动!”“那意思就是佟落纱所为了?”宁洛歌在一旁眼眸一沉开口道,“可是佟落纱早在七天前已经死了?莫非宣王妃的意思,这是她的鬼魂所为?”宁洛歌的语气满是嘲讽之意,不过她所说的却也是事实,佟落纱七天前就被封在棺木中为明惠长公主陪葬了,怎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刚才孙公公说王嬷嬷善于针线,那你可看出缝制这布偶的人是精通针线呢?还是不会针线呢?”云璃月不理会宁洛歌的嘲讽看向王嬷嬷继续问道。这布偶根本就不是她做的,若是有人栽赃嫁祸,想来若是不会针线之人,也不会蠢笨到自己动手,所以,做这布偶的人,必定是个精通针线之人!王嬷嬷将那布偶仔仔细细的又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虽然这布偶缝制的针脚时大时小,各不相同,接缝处也缝制的歪歪扭扭,初看来,的确像是不会针线之人所为,但实际上,老奴敢断定,做这布偶的必定是一个精通针线之人!”一说到自己所熟悉的事物,这王嬷嬷脸上的那份胆怯也没有了,而是流溢着另外一种光彩,“因为只有精通针线之人,常常做针线的人,才能拿捏准手劲,每一针扎针的力度、拉线的力度都相差无几!”王嬷嬷将那布偶举起,指点着那些针脚道,“这每一针的针脚虽大小不一,但是针孔的大小却都是出奇的一致,而且所有针脚用力的力度也是完全相同的!”云璃月向王嬷嬷福了一福道,“多谢王嬷嬷的这番教诲,原来针线之中还有如此多的学问!璃月受教了!”王嬷嬷连忙侧开身子摆手道,“王妃严重了!老奴不敢当!不敢当!”说话同时,她的脸“倐”的一下红了,但是那浑浊的眼睛却清亮了起来。可见,被云璃月如此夸奖,她是真心高兴的。“父皇、母后!”云璃月看向皇上和皇后道,“璃月若说针线不好,那都是抬举自己,其实,璃月根本不会什么针线,刚才平阳王妃已经替璃月证实了这一点。”“这布偶所用的交织绫云璃月弄不到,这缝制布偶的针线也不是璃月的,上面的字迹也不是璃月的,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布偶不是璃月所为吗?”“的确可以证明不是宣王妃亲手所制!”柳幻雨在一旁开口道,只不过她说道亲手时,故意咬字咬的重重的,那意思就是,不是你亲手所为,但是你可以吩咐下人去做?云璃月不理会柳幻雨别有用意的话,转向皇上和皇后道,“若是父皇、母后也是如此认为,那璃月可以让身边的贴身婢女,甚至整个公主府的奴才们都做一些针线活,我想以王嬷嬷多年对针线技艺的浸淫,应该能够看出与这做布偶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不必了!”皇后忽然开口道,“本宫相信此事与璃月无关!”“母后圣明!”云璃月福了一礼赞道。“那既不是你所做,你将它藏在惜云殿做什么?”一旁的柳幻雨犹不放弃道。“唉!”云璃月长长叹息了一声道,“璃月今日一早便和宣王去了白玉山,宣王领旨去了花旗镇,璃月又游玩了一会才下山,连府门都没入!闽西王妃,璃月还想问一声,这若是在惜云殿,你又怎么会发现的?”“璃月!对不起!”莫樱染这时提着的一颗心才放心,向云璃月道歉道,然后细细的将今日下午她们去公主府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哦?那璃月很是好奇?是谁提议众位嫂嫂今日一起到公主府去看望璃月的?”云璃月黑黑的眸子一闪,将目光在几人身上滴溜溜的打个转道。这明显是设计好了的,肯定是有人事先得知那小花园中埋有这布偶,然后在出来的时候,故意设计让莫樱染跌倒,装作无意发现木匣子。“我也是一片好心,想着宣王刚刚离去,你府中又没有什么姐妹,怕你一个人寂寞,才邀请她们一起去看你的!”柳幻雨有些心虚道。“哦!原来是闽西王妃的一片好心啊?可看你刚才的架势,璃月差点误以为那人偶是你所放,故意陷害璃月呢?”云璃月不屑的看向柳幻雨道。“云璃月,你什么意思?”柳幻雨当即怒起道。“够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纳兰博终于开口了,“今天的事情你们可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谁是什么品性?朕心里清楚,皇后心里也清楚,想必你们各自心中都清楚吧!”纳兰博慢慢的从圈椅上站起身子,慢慢道,“从今日之后,胆敢有随意再污蔑宣王、宣王妃之人,一旦查出,等同谋逆!”纳兰博的这句话说的极慢,但是却仿若在每个人耳边骤然响起的炸雷一般,随意污蔑,等同谋逆?这皇上也太偏心了吧!可是即便她们心中再不满意,也只能躬身道,“是!”“这布偶之事,就此作罢!谁若再提起,可别怪朕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