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什么都没有拿你的,闽西王妃,您是不是糊涂了?”迎春有些委屈的躲在云璃月几人身后道。“求求你,给我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求求你,给我!给我!”柳幻雨忽然跪下,一边膝行,一边哀求道。“王妃!您这是做什么!”这时才追过来的采薇连忙拖着柳幻雨的手臂,试图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可是柳幻雨却毫不留情,一把就将采薇推开道,“滚!谁阻拦我,我便杀了谁!”说罢,柳幻雨狰狞的面孔又换成一副哀求的神色看向纳兰容、云璃月身后的迎春道,“给我!给我吧!”“你家王妃这是得了癔症?”云璃月眼眸一沉,忽然看向采薇缓缓开口道。正不知如何解释柳幻雨现在状况的采薇,忽然听云璃月如此问,猛的点头道,“是啊!不过前段日子已经好了,没有料到今日又忽然发作了!”“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啊!”云璃月向采薇斥道。“是!是!”已经完全慌乱的采薇连连应道,看向那几名婢女道,“看好王妃!莫让她伤了人,我去请太医!”说完,采薇便头也不回的小跑着离去。看着采薇的背影逐渐远去,云璃月又看向那几名婢女叹了口气道,“你们还是躲开一些吧!我想你们家王妃一定不会愿意让你们看到她如此的丑态,若是等她清醒了,发现你们……”云璃月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那几名小婢女立即会意,这是宣王妃在帮她们啊!若是被王妃得知她们看到她如此这般模样,即便不要了她们的小命,将来也会处处刁难自己,想到这里,几人不由得忽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向后退去。柳幻雨此时还跪在雪地上、跪在那倾斜的陡坡上低低的哀求着,“给我吧!求求你!”纳兰容见云璃月将闽西王府的人都打发了,便偏头向迎春道,“给她一朵木蝶花!”迎春闻言,伸手掐掉一朵木蝶花丢在了地上,柳幻雨便如同见了骨头的狗一般,疯狂的扑过去,一把就将那木槿花混着地上的积雪塞进了嘴里。继而,又可怜兮兮的看向迎春央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点吧!求求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便给你一朵木蝶花!”纳兰容看了一眼柳幻雨,又偏头看了一眼迎春捧着的木蝶花。“我说!我说!什么我都说!只要你给我一点,我什么都说!”柳幻雨立刻保证道。“闽西王为什么要填埋府中的池塘?”纳兰容扫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开口道。“是刘忠让他在池底建房子的!”柳幻雨说了这句,便可怜巴巴的又看向迎春。纳兰容点了点头,迎春便又掐了一朵木蝶兰丢在地上。“那个刘忠是什么人?”云璃月接口问道。“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管王爷叫殿下、叫主子!”柳幻雨又目光迷离的答道。“那刘忠长什么样子?”纳兰容接口换了一个方法问道。“好吓人,脸上有一条那么长的刀疤!”柳幻雨一边咀嚼着木蝶兰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那刘忠脸上刀疤的样子,口中的木蝶兰刚刚吞咽下去,便又仰头看向迎春道,“给我!给我!”纳兰容和云璃月相视一眼,如此说来,这柳幻雨口中的刘忠便有可能是苏暮雪所说的那神秘老者。“花旗镇后来的那次山体滑洛是不是纳兰夜做的手脚?”云璃月忽然转了话题问道。柳幻雨明显是被纳兰夜这三个字给惊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瞬间的清醒,可还未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纳兰容又冷声开口道,“将木蝶兰丢掉!”一听木蝶兰,柳幻雨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不是王爷!不是王爷!是那刘忠的主意,是他要纳兰,与王爷没有关系,给我!给我!”看着纳兰容和云璃月一唱一和的向柳幻雨逼供,站在他们身旁的纳兰轩和莫樱染完全已经被惊呆了,可是更令他们震惊的,却是柳幻雨所讲的内容。“闽西……”云璃月的话未说出口,纳兰容就紧紧了她的手,又向旁边的迎春使了个眼色。“闽西王妃!你快起来啊!”云璃月顺势改口道,“迎春,你究竟拿了闽西王妃的什么东西?”“奴婢真的没有啊!”迎春无限委屈的说着,不知怎么的,手一滑,那红瓷花盆便从她手中跌落,沿着地上的积雪,顺着那斜坡咕噜噜的便滚到了竹叶池边。紧跟着“扑通”一声,便坠入了竹叶池中。“我的!”柳幻雨一看那红瓷花盆落入了竹叶池中,岂肯甘心,起身便向竹叶池冲去。“雨儿!”闽西王纳兰夜的声音此时骤然响起,紧跟着,纳兰夜身形一个起落便直冲柳幻雨而去。云璃月眼眸一暗,可惜这大好的时机没有了!眼看纳兰夜的身形就要掠到柳幻雨跟前,纳兰容不着痕迹的垂下了手,站在他们侧后面的迎春不知怎么的就忽然脚下一滑,然后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顺着斜坡向下翻滚而去。迎春这一滚不要紧,纳兰夜在空中的身形便不得不再做一次停顿,好调整他落脚的地方,可正是这一息的耽搁,便听“扑通!”一声,柳幻雨已经跳进了湖中。而纳兰夜却保持着一个伸手的姿势落在了湖边一尺之处,而此时的迎春向湖中滚落的身姿却正好被纳兰夜挡住!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湖面上还有着荡起的涟漪,纳兰夜也依旧保持着他的那个姿势,躺在地上的迎春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纳兰轩和莫樱染也是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唯有在纳兰容掌心中攥着的云璃月的手,才逐渐的放松下来!而前一刻还放晴的天空中,却不知在何时变得昏黄,骤然又开始飘起了雪花!纳兰容伸手将云璃月发髻上落下的雪轻拂去,一伸手,将她斗篷上的帽子翻过来,为她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