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和谐的打法,看起来却有几分像操场演练一般,那几名柳幻雪请来的武林人士,在后面看了半天,便决定还是自己动手,若是等待时机,照这种打法,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领头之人看了其余四人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小三先冲出去,然后我们三个一起上,趁此混乱之际,小五用暗努瞄准那女人,我们一击便退,无论成功与否,明白了吗?”其余几人点了点头,正要动手,却见一名婢女擦着他们挤入士卒之中,只见她身形仿若游鱼一般,左摇右摆,只片刻,便靠近了这些士卒的领头之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鸾儿!鸾儿靠近安乐侯便道,“侯爷,娘娘命您立即出宫!”“出宫?”安乐侯一愣,皇后此时怎么会下这种命令,不过她这妹妹从小便聪慧,他便也没有多想,决定抽身后退!而此时,一直站在白玉石阶之上的纳兰容自然留意到了挤进人群的鸾儿和安乐侯,当然更清楚的看到了安乐侯的退意。纳兰容的一只手高高的举起,可就在这时,纷乱的人群之后,忽然有一人高喊道,“大胆贼人,竟然敢假冒宣王,纳命来!”随着他的这一声高喊,他整个人的身形便如同箭矢一般越过众人的头顶,向纳兰容直冲过去。可就在这个瞬间,纳兰容高高举起的手恰好猛然落下,无数黑衣人便极快的从乾清殿的阴暗角落中,从那勾角的屋檐上,从那挺翘的屋脊上,从那茂密的大树上跃出!而那向纳兰容冲去的,跃的最高的小三,便第一个被那黑衣人一刀斩成两截!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片刻功夫,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卒,或者被一刀砍死,或者被制住,而安乐侯、纳兰皓,还有鸾儿自然不能幸免,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毫不留情的便架在他们的脖颈之上。“纳兰容,你要造反不成?”看着自己脖颈之上那泛着寒光的弯刀,感觉着那刀上的寒意,纳兰皓再也忍不住,冲纳兰容喊道。“定阳王可真会说笑,你们不是说本王是假冒的么?那又谈何而来的造反一说?”纳兰容唇角一勾,话语之中流露出无尽的嘲讽。“全部都给本王住手!”纳兰容冲那些还想妄图反抗的士卒大声喊道,“尔等听信奸人之言,妄图围攻本王,还不知罪吗?”一名士卒梗着脖子喊道,“皇后娘娘有命,说你是假冒的,更何况安乐侯手中还有印信,我们如何信你?”“那是不是也可以说朕是假冒的?”一个威严的声音忽然在乾清殿中响起,紧跟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便从殿内走了出来。“儿臣参见父皇!”纳兰容转身向纳兰博行了一礼道。“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宁洛布紧跟着单膝跪地行礼道。这皇上怎么会做假?白玉石阶下那些拿着刀剑、弓箭的士卒,无论是跟随安乐或者是纳兰皓所来的人马,亦或是宁洛布与纳兰容的手下,不由的“啪!啪!”将手中的刀剑一扔,跪地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而安乐侯、纳兰皓却因架在脖颈之上的弯刀,不能行礼,只能讲视线转到纳兰博身上。安乐侯虽然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心中却已经掀起轩然大波,这纳兰博竟然就在宫中,他不是去视察春种情况了吗?看来,妹妹让他即刻离开皇宫,便是知晓了纳兰博还在宫中的消息。那如此看来,无论是皇上纳兰博去视察春耕,还是宣王纳兰容奉命去周边巡视,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让他们放松警惕的圈套,那小蛮是否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而此时的纳兰皓却没有安乐侯那般的镇定,他的脸已经变得惨白一片,就连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纳兰夜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虽然圣旨上说他是死于乱军,可是这些又怎么能瞒得了真正的皇室之人?想到纳兰夜的下场,再想想自己当下的处境,纳兰皓忍不住连腿也颤抖起来,看向纳兰博,嘴皮子抖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哼!”纳兰博冷哼一声,看着现在依旧站在下面的纳兰皓、安乐侯道,“定阳王、安乐侯,你们可看清楚了,朕究竟是真还是假?”“还请皇上息怒!”安乐侯的声音依旧洪亮,可是气势却不知不觉的已经弱了下去,“安乐今日为了小蛮之事进宫,恰好听闻有人挟持了宣王妃以及德妃娘娘,皇后心悸难安,安乐这才自请领兵前来诛杀贼人,好救出德妃娘娘!”安乐侯的心思转的倒是快!一旁的纳兰皓听安乐侯如此说,也想开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附和着点点头!“安乐侯?”纳兰博却丝毫不为安乐侯那动听的话语所动,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事情果真如安乐侯所言吗?”“安乐不敢欺瞒皇上!”安乐侯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望向纳兰博道。“不敢欺瞒?”纳兰博唇角浮出一抹嘲讽,“不敢欺瞒,还如此,若是敢欺瞒,朕的这江山,是不是都要改姓安了?”“安乐惶恐!”安乐侯看那黑衣人将架在他脖颈之上的弯刀拿开,忙双膝跪地道。纳兰博不再理会安乐侯,却将目光投向安乐侯身边站着的鸾儿道,“你是皇后身边的鸾儿吧?莫非连你也不认得宣王?”“奴婢见过皇上!”鸾儿连忙冲纳兰博叩了一头道,“皇后娘娘听闻德妃娘娘与宣王妃被贼人所掳,惊吓过度,奴婢一直在娘娘身边照顾,并没有来此处!”说到这里,鸾儿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安乐侯道,“就在刚才,乾清宫中的小林子前来禀报,说是皇上不见了,皇后娘娘忧心皇上安危,这才让奴婢来乾清宫请安乐侯,好去搜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