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今日皇上有要务缠身,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孙敬媛点了点头,复又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洗的差不多了,孙敬媛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是,娘娘。”落樱知道她要泡一会儿,便带着其余的宫女出去了。那边刚关上了房门,这边一双带着薄茧的手已经轻轻搭上了孙敬媛的肩膀,轻柔缥缈的声音飘到了孙敬媛的耳朵里,孙敬媛微微睁开眼,看到徐文正那带着玩味的笑意。“让微臣来伺候皇后娘娘沐浴可好?”正说着,徐文正搭在她肩头的双手已然滑入了水中,贴着她的肌肤,带起凉凉的触感,这忽然而至的刺激让孙敬媛有些战栗,身体微微一颤,牢牢抓住了徐文正不安分的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这一抓,徐文正更贴近了孙敬媛,略带胡子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孙敬媛裸露在外的肌肤,柔软的唇在她肩上留下细细点点的吻,偶尔夹杂着滚烫的湿意。为了争宠早已使出了浑身解数学习各种闺房之术,但是面对徐文正这样的风流人物,到底还是败下阵来,心中的火苗越烧越旺,让她差点融化在徐文正熟练的技巧中。急促的敲门声瞬间打破了满室的旖旎,孙敬媛惊慌失措中强自镇定,却看到那丝毫不畏惧的头颅还带着不怕死的笑意,在她肩上留下细密的吻。尤其是那突然被温润的唇含住的耳垂,涌起一波又一波战栗,让她的身体越发敏感,“什么事?”“皇后娘娘,小福子来传话,皇上一会儿就要过来。”门外,落樱听着里面奇怪的声音,却是不敢多话。“知道了,告诉小福子,啊——”孙敬媛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忍不住惊呼出声。“娘娘,出什么事了,要不要落樱进来伺候。”落樱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孙敬媛剜了一眼徐文正,徐文正却笑得更是春风得意。“本宫的脚刚刚抽搐了一下,你进来吧。”孙敬媛拿掉他的手。落樱推门进来,徐文正这才心有不甘地从暗门走了,“娘娘您没事吧?”“现在没事了,伺候本宫起身吧。”“是,娘娘,皇上一会儿就过来了,奴婢早已吩咐下去打点好了一切。”孙敬媛满意地点点头,“也不枉本宫这么信任你。”婉嫔趴在床上,盯着面前还未动过的饭菜,猛地甩手将饭菜扫到了地上,吓了伺候的宫女一大跳。婉嫔的贴身婢女浣纱忙上前宽慰道,“主子,您这又是何苦,身子可是要紧,若是气坏了,倒是让有些人得了便宜。”婉嫔剜了她一眼,“你说的有些人是谁?”浣纱心里一紧,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参与,但是却知道是谁害她变成了这样,“主子,云妃对主子那样,日后讨回来便是了。”“闭嘴。”婉嫔握紧了双拳,“你真的以为是云妃害我吗?”浣纱一时语塞,倒是不知道这其中又有多少的纠葛,“奴婢愚钝。”“说到底,我不过是个替罪羊。”虽然知道自己在后宫之中的地位究竟如何,但是平白无故当了别人的替罪羊,还是有些不舒服。屋外有人进来了,浣纱起身过去,不久便拿了许多赏赐进来,“主子,是贵妃娘娘那里送来给主子的。”幡然醒悟,难怪主子说自己是替罪羊,原来是替贵妃娘娘顶罪。“该摆出来的尽管摆出来,该做衣裳的布匹一个都不要留。”婉嫔冷冷地说道。浣纱得了命令,差人去办了,却是有些不明白,“主子,贵妃娘娘贵为贵妃,区区一个珠钗,她何须怕皇后娘娘?”婉嫔没有说话,却忽然又想通了一般,豁然开朗,“浣纱,去给我准备些饭菜,我饿了。”“奴婢这就去。”浣纱听她要吃东西,忙去准备了。夜凉如水,东风呼啸而过,狂乱地卷着地上的落叶至半空之中,随波逐流,零落成泥,清冷萧瑟。三更已过,正值酣睡入梦之时,肆虐的风刮起了未关严实的窗子,使劲儿往里钻。梦醒,一声冷汗,被冷风吹干。梁景妍捂着脸,不想回忆起刚才的梦境,那一波波疼痛的背叛,如一把把捡到,一再地戳刺着她的心脏,鲜血淋漓。起身去关窗,悠扬的箫声随风而起,吹到了她的心里,那熟悉的曲子,正是她此生最爱的调子。那是一首为情人而谱写的乐章,吹奏着只有情人之间才听得懂的音符,流入心田,暖入血液。《情咒》,似是一个甜蜜的约定,将相爱的两个人牢牢牵在一起。却也承载着一个凄凉的故事,故事的结局,是背叛和血泪。她一直坚信那是一个甜蜜的约定,到头来却发现是一杯毒酒,她却还含着笑意,一杯杯入口,直到肝肠寸断,为这段情画上一个句点。是谁还在吹奏着这首被下了诅咒的曲子,凡是吹奏此曲者,必定得不到幸福。自然是有人不信的。梁景妍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短笛,轻声地应和着,似是为那个凄美的爱情,再添一份苦楚。箫声的主人似乎听到了笛声,声音顿时消散了开去,再也难寻。第二天一大早,关于右相徐文正昨夜跌进了河里去了半条命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众说纷纭,一直到上朝,看到徐文正那有些苍白的脸色,连皇帝都不免有此一问。徐文正立马为自己正名,说是那人不过是跟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并不是他。可惜他在朝堂上那一连五个哈欠,却是最有力的证明。梁景妍听闻这个消息,只是淡淡一笑,换做以前她定是要万分担心,定要看到徐文正安然无恙,这才会放心。不过此时此刻,她心里也不免诅咒了一番,没淹死他真是他运气。伺候了灵公主起身,灵公主却闹起了小脾气,说什么都不肯去夫子那里,云妃听到了消息忙过来,“灵儿,你怎么又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