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恒在意的还是银子,若是给他一笔银子,他便立马揭发孙敬媛。”李楚歌轻声说道,欧阳恒果然狡猾,不愧是商贾出生的。梁景妍早就猜到了,“欧阳恒很在意银子,但是他却不是为了自己,这个倒是稀奇事。”到底还是让人佩服的。“现在僵持着。”李楚歌小心地看着梁景妍的脸色,见她神色自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欧阳恒想要银子,现在我们需要他揭发孙敬媛,却要我们出银子。”梁景妍垂下头,撑着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欧阳恒现在最困难的是难以跟孙敬媛接触,但是我们却可以......”李楚歌一见她有想法,立马问道,“接着说。”“咱们可以假借欧阳恒的名义告知孙敬媛,孙敬媛怕自己的事被抖出来,势必会先给一些银子安抚,到时候咱们可以从中拦截,便是咱们的银子,再去给欧阳恒.....”梁景妍眯起眼睛笑了,因为看到李楚歌也笑了。“本相对你刮目相看。”李楚歌心里是激动的,这样的法子都可以想得出来,梁景妍当真是聪明的,“本相这就差人去办。”梁景妍见清瑶和皇帝还不回来,便去瞧瞧,却看到清瑶被纳入皇帝的怀中,皇帝正亲吻着清瑶,如此陶醉,心里不自觉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清瑶,还是为了自己。皇帝要纳妃的事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如今一品夫人的位置,淑妃还是个空缺,只是皇帝却没有封清瑶为淑妃,而是封她为瑶妃,地位却等同第一夫人,在后宫之中,绝对是特例。清瑶照旧住在竹语宫,只是一夜之间,这个冷清的地方门庭若市,多的是皇帝的赏赐和来贺喜的人,清瑶推却不得,一一见了面,也是极为累人的差事。太后是看着清瑶长大的,也是后来才知道清瑶不是亲生,但是对清瑶的疼爱却依旧如常。这会儿听说清瑶要嫁给皇帝,自然高兴,一定要回来亲自看着他们成婚。清瑶出嫁的时候,用了半幅皇后的仪仗,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大家纷纷揣测着清瑶入主后宫,必定会掀起惊涛骇浪。“母后,这是姝儿。”清瑶带着梁景妍去见太后,太后这会儿换上了宫里的衣裳,华贵而美丽,姣好的容颜可以看得出她之前定是个分化绝代的佳人。“姝儿?”太后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哀家好像在哪里听过。”“太后,是臣妾在您老人家面前提过。”贤妃这次是陪着太后回来的,见到梁景妍也自是极高兴的,一直都很看好她,没想到她现在已经是灵秀宫的掌事女官了,而且还被皇上钦点举办赛诗会。太后这才想起来,眯起眼睛直点头,“对对对,瞧哀家的记xing,老了,不中用了。孩子,过来,给哀家瞧瞧。”梁景妍见到太后,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好像她们曾经很熟悉,“奴婢周姝儿,见过太后,太后千岁。”“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太后竟然亲自扶她起来,看到梁景妍的脸,忽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那眉宇之间,像极了某人,额头偏高,眼皮上还有一点朱砂痣。朱砂痣......太后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不可能,定然是巧合。“真是个标志的丫头,长得真是讨人喜欢,怪不得贤妃这么喜欢你,听说你还擅长拿捏,什么时候给哀家也捏捏。”太后抛开脑中的阴影,依稀想起来上次见到梁景妍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太后什么时候想要姝儿拿捏,姝儿随时过来,能给太后拿捏,是姝儿的福分。”梁景妍微微一笑,乖巧地说道。太后点了点头,笑成了一条线。说了会儿话,太后有些疲惫,便早些散了,众人走后,太后立马吩咐左右,“去把李楚歌给哀家找来。”“你可知哀家找你来,所谓何事?”太后正襟危坐,看到李楚歌的刹那,心里五味杂陈。李楚歌点了点头,“微臣有罪,太后所托之事,微臣还没有找到。”“念慈庵还是没有消息?”太后急切地问道,“里面就没有一个尼姑,大概十六岁的模样,没有吗?”“没有这样的尼姑,所以微臣又去了念慈庵,却得知了一件事,当年太后您托了人将公主抱进了念慈庵,当时有一个女人刚刚滑胎,便一心想着将公主抱走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主持没有同意,可是最后这个女人把偷偷把孩子抱走了,所以断了线索。”李楚歌忽然想起来当时主持提到这个孩子的时候,眼神闪烁的模样,“念慈庵的主持似乎隐瞒了些事情。”太后愁眉紧锁,自嘲一笑,“你可知道当年哀家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送走,她明明是哀家和先皇的亲生孩子。”李楚歌没有做声。“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当年先皇驾崩,哀家早产生下了这个孩子,心里想着这个女娃娃往后定是哀家的小棉袄。孩子满月的时候,请了位高僧给孩子算了一卦,高僧一看孩子的长相,就说这孩子命途多舛,命中充满了男人的真气,往后恐怕会威胁到皇帝的帝位,唯一的办法便是送去当尼姑,才可安然度过一生。”太后说道这里已经有些哽咽了,“哀家当时信了那高僧的话,便将孩子交给了他......如今想来,真是荒谬可笑,大周的江山,怎么会寄于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所以哀家千方百计想要找到被哀家送走的孩子,弥补这么多年对孩子的亏欠......”李楚歌听着太后的一席话,脑海里忽然闪过梁景妍的脸,改变大周命运的女子,是梁景妍,那太后所说的那个也能改变大周命运的人,是不是梁景妍呢。倘若说的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那么梁景妍不就是——太后的女儿,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这不可能,梁景妍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奇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