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的是,原本府内已经乱成一片,可是那些侯府夫人们,却不想错过这一出好戏,由荣王妃带头,恭王妃牵线,来客那叫一个络绎不绝,差点要把礼王府的门槛都踩烂。恭亲王的世子朱承,曾经觊觎姝凰的美色,想要讨去做小妾,这亲事已经和宋荣茂等人谈过,只是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加上姝凰被逐,才作罢。现在却嫁入礼王府,恭王妃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肯定要过来这里好好嘲笑一番。原本我家儿子的妾,却成了你家儿子的妻。礼王妃碍着太后的赐婚,是有苦说不出,加之被礼亲王告诫,不许再去找姝凰的麻烦,这件事也不是姝凰可以改变得了的,以免去那里丢脸。如果日后姝凰真的成了自己的儿媳,因为这样一闹,导致以后难相处,那就是得不偿失。不过让礼王妃最生气最无奈的,不是这些看热闹的侯府夫人们,也不是到底要不要像样的办一个大婚,反正只有十天的时间,根本办不出像样的事情出来。而是一阵慌乱以后,看到家仆把懋泽抬了进来。礼王妃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昏死的样子,双脚一软,几乎要跪坐在地上。“泽儿,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打的,谁有这个胆子,敢打礼王府的世子?”礼王妃尖声叫着,这么尖锐的声音,听到的人都皱了一下眉头。意琛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的礼王妃,然后示意他们把懋泽抬进去,一个失去意识的人,要好几个人扶着才能动呢。“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泽儿到底怎么了?”礼王妃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意琛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襟,一拳一拳的打着他,虽然算不上有多少力道。可是意琛却不躲开,让她随便打。“要是泽儿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的价值就是保护好他,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他!”“他进宫了。”意琛别开脸,擦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掌心,只见有两条淡淡的血痕。是礼王妃的长指甲抓的。“进宫,他为什么会进宫的?”礼王妃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又像是疯了一样抓着意琛继续咆哮说道:“他进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劝他,你的心肠怎么可以那么歹毒,是不是盼着他快点死掉,然后你就可以成为世子?”“我出宫的时候,已经请了太医,估计马上就到了。”意琛根本就没有在意礼王妃说的话,对着一旁的婢女吩咐到,对于像疯子一样的礼王妃根本是置之不理。“我在对你说话,你竟敢假装不理我?”礼王妃又冲上来,抓着他用各种狠毒的话语咒骂着他,反正在礼王妃的眼里,除了自己的儿子是宝贝以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意琛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条狗,跟在懋泽身边保护他的一条狗而已。“他不想和姝凰成亲,也知道这是太后的赐婚,违背不得。所以,就去请太后收回成命,可是似乎惹恼了太后,受了五十下杖罚。”不管是多强壮的人,被碗口粗的长棍用尽力杖打背后,就算不吐血身亡,也昏迷不醒,这绝对不是几天休养就可以复原的。太后竟然对自己这个孙子也这么的不留情,看来她是真的很生气,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桩婚事,无论是谁,都没有开口说不的权力,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改变得了太后的愿意。“太后她竟然下那么重的手,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一定要和王爷说。”礼王妃恶狠狠的说着,然后瞪了意琛一眼,仿佛就好像在看着一条没有尽忠保护好主子的狗那样。在礼王妃的眼里,除了她的儿子以外,所有人都不值得一提。意琛看着礼王妃走开,然后对一旁的婢女们说道:“好了,都没事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忘了多事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是。”大家垂下眼帘,小声的回答。意琛只是随意的把脸上的血痕擦掉,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绝美的容颜,这种附加在他身上的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懋泽为什么会这样做,明知道太后是一个极其倔强的人,小时候就算进宫去玩,太后也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绝对不会像一个慈祥的祖母。所以,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们,和太后一点都不亲,除了文玉喊她皇祖母以外,基本上大家都尊称她为太后。但是,就算是这样,懋泽却为了姝凰,敢硬闯皇宫,也要和太后对峙。现在想来,其实这并不是懋泽的愿意,只不过是因为姝凰不愿意,所以懋泽才会以身试险来成全她。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我去看看仲良,天冷了,看看棉衣等物准备的如何。”意琛揉了一下眉心然后站起来,懋泽的以身试险,还有姝凰的毫不在意,关他什么事呢,半年前他和姝凰可以说一点交集都没有。可是,半年后的现在,姝凰却几乎占据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部分,可不能再这样放任自流下去。“是了,阿泽醒来以后,告诉我一声。”游戏到此结束,他不会让姝凰乱来,至少别想在他的眼皮底下乱来。不过这似乎要付出一点代价,但是如果是懋泽的话,应该会答应的,毕竟连命都愿意交付出去,剩下的只不过是虚名而已,应该不会在乎的。懋泽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虽然他一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温婉的公子,但是其实并不弱。所以他在半夜就醒了,一睁开眼睛就是钻心的痛,因为伤着背后,所以只能趴着,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意琛坐在面前,双手抱胸眯着眼睛休憩,见他醒来以后,才揉了一下脖子。“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呵呵,让你希望落空了,真不好意思。”懋泽的脸色很苍白,他整个后背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幸得有练武底子,只是轻微的伤了筋骨而已。“也许这次,我的希望不会落空。”意琛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懋泽说道:“你真的要在五天以后,和她完婚?”懋泽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然后扯起嘴角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