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居然认得这真元琼实,而且吃过之后还没有用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仙果琼实都是吃过!聂秋从前听都没有听过,还是上了仙山之后才知道。不过如此离奇的说法,如此离谱的说辞,如此的不合常规的事情,聂秋此时依旧没有任何的怀疑,想了想,又是从乾坤袋中掏出了“青鸾宝钻”,递了过去。裴欢喜伸手接过,这次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反而是捏起一颗看了看,黑暗中没有什么光芒,也不知道他在映照着什么来看。从一开始就很平静的裴欢喜这时终于惊讶了点,将“青鸾宝钻”放在手心颠了颠,笑着开口说道:“你居然还弄来了‘青鸾宝钻’,青鸾之泪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到的。”“青鸾宝钻至纯,可以治百病,是圣药一流,老伯拿回去试试吧!”聂秋开口说道。这裴欢喜怎么知道“青鸾宝钻”,而且还说出了来历,聂秋也没想到为什么,反倒觉得这“青鸾宝钻”能治疗裴欢喜老人的旧疾而感到高兴。裴欢喜沉默了半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青鸾宝钻”宝石抵还给聂秋,沉声说道:“三年前,也已经吃过了,不过也没有效用,你还是留着吧!”“青鸾宝钻”也无用?聂秋一愣,那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那裴欢喜看着聂秋,微笑着说道:“看不出。真是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能耐,能找到这么多珍贵稀罕之物,你就这么想治好老汉的旧伤吗?”“老伯指点我闯过了剑道上的大难关,这是大恩,我愿意帮老伯治好的怪病!”聂秋郑重其事的回答道。裴欢喜一愣,随即呵呵笑出声来。微微点头说道:“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老汉记住了。”说完这句话之后。裴欢喜用手捶了捶后腰,自嘲的说道:“人老了筋骨就不行了,还是要早点回去睡觉。你继续练武吧,我先回去了!”“老伯走好!”聂秋招呼了一声,看着那裴欢喜走出风雨小筑后院,而聂秋自己有点郁闷的摇头,仙果、琼实、青鸾宝钻,居然都没有用,那到底有什么能治疗裴欢喜孙女的怪病呢?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想法丢开,聂秋站在后院中沉静精神,手上的银色锋刃缓缓伸出......不对!聂秋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长安城的孤独老人,怎么会认得“琼果”“青鸾宝钻,而且他还全部吃过,更让聂秋心惊的是,在这之前那么多怀疑。那么多准备,一和这裴欢喜照面,全然没有作用,自己变得没有任何怀疑,无条件的相信。这裴欢喜到底是谁!聂秋心念电转,身形已经从原地消失。那裴欢喜刚刚离去,按那颤颤巍巍走路的速度,自己肯定能够追上。裴欢喜肯定不是风雨小筑中人,那就不必去费那个力气,而且聂秋直觉的相信,这位裴欢喜不会为了躲避自己而藏在什么地方,这位裴欢喜不屑如此!聂秋身形如电,转眼间已经是出现在风雨小筑门外的大道上,深夜时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风雨小筑门前的街道没有,那就去搜素其他的地方,聂秋清楚记得,裴欢喜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后院,那个速度就算正常人快步走都能追得上,别说是自己这婆娑步法,身法神行急速。眨眼的工夫,聂秋已经把风雨小筑内外和周围的所有道路都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人,这里是京城重地,能看到巡逻的士兵,天上偶尔还有道院的道人飞过,聂秋依仗自己超人的眼力都是仔细看过,的确没有这裴欢喜。回到风雨小筑之后,聂秋也顾不上什么打搅不打搅,值夜差役们的住处他也推门进去看了看,动作很轻,倒是没有惊醒他们,差役们都在那里呼呼大睡,同样看不到那位裴欢喜的踪迹。还真是诡异非常,相比于裴欢喜本身的疑点,出门之后消失踪迹这都算不上什么了,聂秋回忆那裴欢喜在后院的话语,破绽实在是太多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在撒谎,只是当时自己心智有问题,根本没有任何的怀疑和思索。聂秋到了“筑基”境界之后,因为龙象般若诀力量的浩然正大,寻常手段甚至是魔物鬼物都很难迷住他的心智,可那裴欢喜没有用什么手段,居然就有这样的效果,聂秋仔细回忆,的确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而且对方想要欺瞒欺骗,必然想要得到什么好处,那么,刚才自己将仙果琼实、青鸾宝钻这几样世间罕见甚至未必有的宝物拿出来之后,那裴欢喜却看得很淡的样子,根本不稀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裴欢喜为了治疗自己的旧伤,确用过这些,但没有效果,另外一种就是,裴欢喜还有别的目的。一个能迷惑“筑基”境界武者的人,一个能认出朱果琼实、青鸾宝钻,而且还不稀罕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京城中有这样的存在的不都应该是那些执牛耳者,要么就是王公贵族?恐怕就算是道院那几位真人都未必做到这一点。聂秋回到后院之后,已经没什么心思继续练武了,他练一会,就冲出风雨小筑在周围神速搜寻一圈,整整一个晚上都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有明晚再来,看看这位裴欢喜还会不会再出现,聂秋暗自下决心,再遇到的时候,可不能那么糊里糊涂的被骗了。心思纷乱,尽管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聂秋也没心思继续练武。和来的时候一样,路走到一半的时候,聂秋感觉到了暗处的窥伺,和来时有所不同的是,聂秋还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意。聂秋现在想明白为什么了,风雨小筑边上就是唐皇行宫,那片区域是京城重地,有道院和军队的人巡视守御,谁要想在那里做什么手脚盯梢的话,很容易被抓出来,而且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图谋不轨这个罪名可是要杀头灭族的。所以盯梢的人才埋伏在半路上,现在聂秋也能确认是敌人了,不是敌人,怎么会有杀意露出。聂秋有意放慢了脚步,想在京城动手的话你就出来,就算你不怕王法和规矩,还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击败我。不过聂秋放慢脚步之后,那杀意反而消失了,但盯梢窥伺的人始终在。现在是凌晨时分,除了有值夜守卫职责的人,彻夜狂欢的教坊勾栏,聂秋这种极为特殊的存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但今天晚上,千牛卫将军孙藐所在长安城南郊的别院,也是彻夜未眠,干活的仆役丫鬟们都是早早睡下了,可千牛卫将军孙藐的管家、亲随和护卫们却都在内院周围听令,主人没有睡觉,他们自然要随时待命。外人就算走进内院,也只能看到黑漆漆的窗户,没有灯火亮起,一切都很安静,看着屋子里的人早就已经休息了。可若是走进去就能发现,室内灯火通明,而且声音嘈杂的很,想来是用法术有所遮蔽。千牛卫将军孙藐徐端手下最强的几名武者家将和修士道者都站在屋中各处,神色慎重的看着客厅的中心处。而千牛卫将军孙藐徐端和一名黑袍中年人坐在上首,那黑袍中年人的穿着打扮和那黑袍先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相貌稍微苍老了些。在屋子的中心地板上有一个八尺高下,五尺方圆的铁笼,铁笼上有符咒禁制,光芒闪动,笼子中却有一个年轻女子,这年轻女子全身都是赤裸。这女子的相貌也就是中上,虽然没有穿衣服,但头发的样式却很奇怪,明明十几岁的年纪,可头发却是老妇才会盘的模样,这女子双手捂住自己的羞处,惊慌的看着龙子四周,嘴里不住的哀求什么,但是屋中的人都没听到什么声音,想来都被挡住了。女子的身姿曼妙,肌肤娇嫩白皙,看着颇为诱人,可周围盯着她看的人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情欲,都是慎重紧张。“将军,六十五岁的老妇人变成这般模样,你可信了吧?”坐在千牛卫将军孙藐身边的那个黑袍中年人悠然问道。千牛卫将军孙藐徐端在那里面沉似水,转头看了身边的一名道者,那道者躬身禀报说道:“将军,属下用法术测过了,这并非是幻术,的确是由老变小,那‘九阴绝魂’属下也看过了,和从前的并无差异。”听了这番话,千牛卫将军孙藐又是沉默了会,然后低声说道:“给先生的随从安排下住处,好好招待。”有人躬身答应,一转眼,屋中只剩下了千牛卫将军孙藐徐端和那先生,还有铁笼中那个裸女,等人走光了之后,黑袍先生笑着说道:“将军放心了吗?可相信我带来的也是‘阴影之地的绝阴九阴绝魂’?!”千牛卫将军孙藐徐端冷哼了一声,闷声问道:“三先生那里去了,这等机密大事,本公怎么信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说起那位三先生来,那位黑袍老者的神色变得郑重了些,阴测测他开口说道:“师兄这边被九阴神君召去侍奉,从此享受极乐世界了。如今的东洲乱作一团,我便是可以代表那东洲阴影之地东巫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