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仔细回味着邓天师的玉简,客栈得到的消息,从中理顺,找到自己需要的。正在这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发现自己和蛮伢子的身影开始尾行。又是追踪自己的人,也不知道是秦王府的势力还是蓬障岛的势力,聂秋对此习以为常,向前奔跑的速度快了一些。蛮伢子稍后也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骂道:“我去把他们都干掉!他娘的,烦都烦死了。以后再碰到,有一个杀一个!”“算了,咱们还要回长安。”聂秋淡淡的说,不知不觉速度已经快了起来。蛮伢子低声骂了一句,听聂秋这么说,也不回身杀人,跟着聂秋开始狂奔。身后的探子纷纷现身,全力追着聂秋。随着聂秋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只有三五个人能跟得上,甚至还有两名道者也现身,在空中用宝具飞翔,追了上来。二人身后真气双翼出现。双翼一震,身形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带出无数的残影向前飞去。聂秋身后追踪的道者本想着这次门里赐下宝具,远远的盯住聂秋即可。心中自信满满,正在不紧不慢跟在聂秋后面,看着聂秋快逾奔马的跑着,心中好笑,暗道就算你跑的再快能快得过自己?却没想到猛然间聂秋身上一片金色光芒闪烁,好像布满了金色的阳光,双翼一展。金色光芒在视野里越变越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用宝具飞行的道者使劲揉了揉眼睛,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旺盛的金色光芒在眼中竟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天际一个金色的光点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光芒,好像是一颗不肯落下的星辰。居然这么快!道者心神一阵恍惚,没有真元注入从空中栽落,耳边呼啸的风声把道者从错愕中惊醒,连忙重新注入真元,险之又险的在落地前又飞了起来。真要是真气节点躲开,从空中掉下来摔死。那样的话怕不是得被人笑话一辈子?道者羞愧万分,手中多了一块玉简。手中真元捏碎玉简。看着道道白色光芒在眼前亮起又黯淡,道者冷笑,看着聂秋离去的方向,“你飞的快,死的也快。”飞了一会,聂秋见身后追踪的人消失不见,便收起真气形成的双翼,放下蛮伢子,两人继续向前跑去。旷野里人迹罕至。也不怕惊世骇俗,蛮伢子放开速度,身上血气升腾,已经是全速奔跑,聂秋却混若无事,不紧不慢的一直在蛮伢子身前半步。“你的境界提升的太快,我记得咱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还不如我,这才几天我就被落下这么远了。”蛮伢子见聂秋在自己身前不紧不慢的跑着,而自己要用尽全力才能跟得上,有些沮丧的说。“你达到筑基多久了?”聂秋问道。“有两年了。我是从沙场上自悟的血腥杀气,没有师傅教,后面的路该怎么走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总是没有一点体悟,或许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蛮伢子越说越是丧气,开始有些烦躁。“这样啊。”聂秋沉吟,想想蛮伢子一身浓厚有若实质的杀气,在沙场上纵横驰骋,难逢敌手。就算是蓬障岛的真人怕是在人山人海的沙场上也难以做的比蛮伢子更好,更威风。他的功法适合在沙场上施展,看蛮伢子对敌时,彪悍无比的厮杀,的确让人心惊。他走的是一条别人从来没想到过的路,就算自己想出言指点一下,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入手。跑了一会,聂秋感觉到蛮伢子在自己身后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便逐渐缓下速度。前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风险,不管是自己还是蛮伢子,都要随时保持最强的状态,才能应付前面无尽的险阻。想到这里,聂秋渐渐停下来,随意找了一片树林坐下,说道:“休息一下吧,咱们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回去。”“你有什么打算?”“进长安之前,咱们在外面再打探一番。我们长安城外有几处田庄,咱们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聂秋已经想的通彻,既然邓天师再三嘱托自己,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最后说的那句话,小主徐晚说什么都不能落在别人手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小主徐晚的安危显然是重中之重,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宁肯不进长安,也不能让小主徐晚涉险。蛮伢子听聂秋这么说,知道他已经拿定主意,便不再多说,喝了两口水,靠在一棵大树上回复体力。聂秋闲来无事,进灵山送给松柏生一枚万年琼实,似乎圣人赐给自己的万年琼实是什么了不起的宝物,从宝具里取出一枚万年琼实,又拿出一枚灵山里的琼实,感知提升,探查两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前路艰辛,聂秋知道自己境界提升太过迅速,现在就算是再想要进入第灵山看看,也忍住不催着自己进阶。太快则不稳,对以后的进阶有影响,这道理聂秋知道。或许万年琼实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收获吧,聂秋抱着成亦可惜败亦欣然的态度仔细审视两枚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琼实。感知探入两枚琼实中,开始并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浓郁旺盛的真元没有丝毫差别。但随着聂秋继续感知,去忽然发现了不同。万年琼实在圣人赐给自己的时候就随意感知了一下,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但此刻聂秋用感知详细探查琼实的时候,就发现了细微的变化。自己感知的范围和强度并没有任何加强,但是在细微之处,却有了很大的改变。从前自己看来都是浑厚的真元的琼实里,已经可以感觉到不同之处。万年琼实中真元并不比灵山的琼实如何厚重,但无数的浓厚至极的真元在琼实中却不单纯的存在,而是像流水一般充满了勃勃生机。聂秋心念一动,联想到松柏生对万年琼实如此在意,或许和这种流水一样的生机有关系吧。感知再次深入到万年琼实里,好像进入一个崭新的天地之间,这里充满了一股勃勃的生机,孕育着新生命一般。整个琼实里厚重的真元流淌似乎也有自己的规律,而不像是灵山的琼实静静的沉淀着。比较而言,一个是奔腾起来的长江大河,一个则是死海般的沉寂。聂秋若有所悟,脑海里似乎打开了一扇窗户,一缕崭新的阳光透了进来。过了良久,蛮伢子看聂秋一手一枚琼实,好像是神游天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去打扰聂秋,蛮伢子站起来准备四处看看。正在这个时候,聂秋忽然收起了琼实,对着蛮伢子笑了笑说道:“我给你打造两件宝具,或许会对你有作用。”“没用。”蛮伢子摆了摆手,说道:“都跟你说过,我修炼的功法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宝具在你们看起来珍贵无比,在我看来还不如一盘子羊肉实惠,我根本就用不了。”“也不一定,可以试一试。”聂秋嘴角还挂着一丝疏朗的笑容,伸手说道:“你的刀给我。”蛮伢子回手把长刀取下,扔给聂秋,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这把刀我用的顺手,别弄坏了。”聂秋掂量了一下蛮伢子的长刀,刀身里似乎有无数黏稠的血色杀气存在,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蛮伢子用这把刀杀了多少人才能积攒下这么多杀气。按说蛮伢子的确也是一个人才,能独辟蹊径的找到这么一个古怪的办法提升自身的力量。却又和魔物不一样,蛮伢子长刀里的杀气没有丝毫的死气,像是一匹野性十足的野马般不肯驯服。聂秋握着长刀思考片刻,从宝具里取出精钢随手揉捏,手指上金色光芒闪烁,不疾不徐的在长刀刀身上行云流水一般顺势而下。第一个符文随着聂秋手指金色光芒离去而出现,金光闪闪,带着一股让人心生喜悦的生机。蛮伢子见过聂秋制作宝具,每一次刻下符文形成符文阵法后金色光芒很快便不再闪烁,符文也溶于宝具中,不见踪迹。但这次在自己长刀上聂秋刻画的符文却一直闪闪发光,迟迟不融到刀身里。金色光芒下蛮伢子似乎可以看见刀身里血气翻涌,那股子血腥杀气好像一只上古巨兽般透过符文释放出狰狞的杀气,四周树木无风而动,林中一片沙沙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