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一关,那寒气便越发的明显了。国师凝望着皇后青衣,再看她眉心的梅花烙印,不由得大为震惊,这,如果没有看错,这梅花印记,是来自梅花仙子的元珠。云澈见他盯着青衣眉心的印记,再看他脸色突变,便知道他已经看出了端倪,遂问道:“国师有话不妨直言!”国师上前几步,手中画符,然后凌空一指,一道罡气直逼青衣而去,云澈大怒,正欲出手,却只见青衣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直直刺向国师,国师狼狈一闪,方勉强能避过。云澈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皇后?”国师躬身,道:“皇上息怒,微臣只想一试!”云澈闻言,神色一缓,“可试出了些什么?皇后眉心上的梅花印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方才从皇后身前散发出的那道金色的光又是什么?”国师对云澈道:“微臣要先问娘娘几个问题!”然后,他看着青衣问道:“皇后娘娘最近可出过宫去?可有遇见些什么奇怪的事情?眉心上这个梅花烙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出现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青衣沉思了一下,道:“本宫一直都在宫里,而硬要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那应该就是之前本宫一直做梦,梦见一个白衣女子躺在冰天雪地里,然后,那女子一个劲地问本宫,来找你可好?来找你可好?本宫数次都被这个梦惊醒,而那日跟丽贵妃生辰宴之前,本宫与皇上说起此事,却不料话音刚落,那女子的容颜就出现在铜镜里,她对本宫说了一句,我来了,然后,这梅花烙印便印在了眉心上。而记得当夜本宫在宫宴的时候遇袭,和妃扑向本宫,只是还在本宫一丈范围之外,她就整个人飞了出去,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怪的事情。而本宫如今内力全失,却能够一跃而起,穿过房顶出去,更奇怪的是,本宫穿了过去,那房顶竟也没有破损!”国师也听得蒙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娘娘是说,您跳起来,穿过了屋梁瓦顶,然后,房屋没有任何的破损?”“正是!”国师惊愕地道:“这,只有神仙或者鬼魅妖怪可以办到,凡人是有肉身的,岂能够像影子一般穿过房顶?这不可能的事情!”这太不可思议了,而且,即便是皇上有灵蛇附身,也不可能做到。云澈奇异地道:“连你也不知道何解?朕还以为,你知晓天文地理,又通阴阳,连朕被灵蛇附体你都知道!”“微臣知道灵蛇附体,是因为皇上身上散发的阴气太重,微臣只要开天眼一瞧便知,只是微臣的天眼,只能看到妖魔鬼怪,却不能上达天庭的神仙。微臣怀疑,皇后娘娘是被某位仙子的元珠附身了,只是也不敢肯定,因为,微臣对仙界所知不多,那是一个神秘的世界,凡人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能轻易窥探!”国师这一次也实在是有些头痛了,因为如果说是仙子的话,仙子一般不会轻易给出自己的元珠,因为这颗元珠,其实就是修炼多年的结果,没有了这颗元珠,那这位仙子也休想重回仙界。元珠和元神不一样,元神可以放逐,等待元珠重新归位,但是,因为元珠给了出去,元神无法在三界游离太久,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而最常见仙子会给出元珠的情况,就是天人五衰的时候,仙子遭遇灭顶之灾,为了不让自己修炼多年的功德毁于一旦,会挑选一位可靠的人把元珠在一个巧合的机遇之下给出去。只是他问过皇后,皇后这段时间都没有出外,也没有遇到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多了一颗仙子的元珠。云澈听到他说的什么仙子之类的话,略放了心,只要不是对青衣有害,那就无妨了。他想起在谷底遇到的那女子,不知道青衣梦中所见,是不是此人呢?他对国师道:“国师还记得之前朕历劫归来,跟你提过朕堕入山崖的时候,曾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里见到一位女子的尸体吗?此女穿着浅黄色绸缎,外披着一件纯白的狐裘,她容颜姣好,就躺在冰天雪地中,身上并无伤口,但是,没了呼吸,朕当时还用杂草算是草草为她埋葬了。”“微臣记得皇上提过此事!”国师略一沉吟,“皇后娘娘梦中所见的女子,是否和皇上所说的同一装束呢?”青衣摇摇头,“我梦中所见的女子,穿着雪白的衣裳,不,应该说通体雪白,因为她的肌肤胜雪,面容上无半点血色,就如同开在冰天雪地间的一朵寒梅,叫人惊艳,即便是身为女子,本宫也不得不说,被她的容颜所震惊!”“寒梅?”国师沉吟了一下,无法判断他们所见的是否同一人,那事情也就不好推测了,顿了一下,他道:“这样吧,微臣回去扶乩,希望能窥探一二!”云澈嗯了一声,又道:“对了,祝君山有些事情要请教卿家,卿家移步与朕去御书房吧,朕命南山去传祝君山!”“是!”国师应道。云澈对青衣道:“朕去去就来,你先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青衣嗯了一声,不疑有他,道:“好,我梳洗之后看看书,边看边等你!”“也行!”云澈执起她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朕希望你开开心心的!”青衣眉目一动,点头道:“好!”云澈与国师移步到御书房,南山退出去把御书房的门关上,然后,立于门前,谁也不许靠近。国师也知道皇上是让他借一步说话,并非是祝将军有事情要问他。“卿家,朕也不隐瞒你,朕最近总觉得胸口绞痛,是不是灵蛇作怪?”云澈开门见山地问道。国师叹息一声,“其实,微臣来的时候,已经发现紫气不如之前强盛,想来,是灵蛇的力量慢慢地显露了出来,并且,有反噬的迹象。”“为何会这样?你不是说过,只要朕的龙气压住了灵蛇,便无碍了吗?”国师道:“道理是这样说的,只是,如果皇上是开国皇帝,那么,灵蛇在皇上面前,是不堪一击的!”“有何分别?”云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