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端起杯子,抿着嘴唇,呲着牙,用牙花子哧溜掉杯子里的小酒。那酒刚入口,猛的一咽,我只感觉我这吞下去的不是酒,而是一口钢水一样,火辣辣的差点把我的喉咙给烫熟了。
酒入喉咙,如一线喉,直接落尽胃里,如一团火被吹旺,轰的一下猛然打开,整个胃部好像都突地一下子燃烧了起来一样。
这种燃烧,不是疼痛的燃烧,反而浑身上下透露出暖洋洋的感觉,直接反应到浑身上下,连那火辣辣的喉咙,也透着舒服劲儿。
放下杯子,体会着这种舒服的感觉,不由的从嘴里喷出一个带着酒味儿的“爽”字来。
趁着这股舒服劲儿,我又连连扒了一阵子裹着滚烫烫的香味儿的烩面片,我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热腾腾的透露着舒爽劲儿。
那鬼魂对我呵呵一笑,又面无表情的开始吃菜,他吃菜,我吃面片,不时的碰上一杯,那情景,真的好像一对多年未见的好兄弟一般。只是这好兄弟却是人鬼殊途。
随着几杯小酒下肚,我只感觉脑袋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一大海碗的烩面片连面带烫的一点没剩下的被我吞下了肚子里去了。趁着酒劲,舒服的打了一个羊肉的腥香味儿带着小酒味的饱嗝,再次爆出一个爽字,举起酒杯,和那个鬼魂碰了最后一杯酒。
真的可谓是酒足饭饱,别看我吃的舒爽,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要离开这个鬼店的打算。
“鬼兄,干杯,干完这杯酒,你我酒足饭饱,在加上这天已经不早,咱们也是该上路的时候,早到早轮回,早轮回就早重新做人。你说是吗?”几杯酒下肚,我感觉我应该和这个鬼的关系在拉近一点,称兄道弟应该是没为问题了。
“呵呵,早死早托生,早轮回就早历来生,真是这样的吗?要真是这样,何至于现在啊,好了,不说了,来,干杯,酒足饭饱好睡觉啊。”
我听的这个鬼魂的话有些差异,不过,当时喝的有些头脑发热的,也没有仔细深究这些话,喝到一声:“干杯。”举起杯子,叮的一下捧在了一起,然后一口灌进了口里,再次经历一线喉,瞬间整个身体都感觉一阵飘飘然......
在一阵急促的车喇叭声中,我逐渐的清醒了过来,揉了揉还有些不清醒的头脑,我怎么感觉这睡的地方有些不一样了呢。
“滴......”
有是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鸣笛声,睡眼朦胧中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环境,顿时如一盆冷水激灵一下浇在我头上,猛的清醒了过来。我脸色一变,看着身边荒芜的杂草地,我飞快的爬了起来。
揉了揉还有些发懵的脑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昨天晚上应该和鬼一起吃饭的,喝了最后一杯酒,应该是离开才对,直到我清醒了过来才知道,我根本没有离开,而是我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而且就睡在了这个靠近公路边的荒郊野外。
抬眼往四周望去,顿时让我冷抽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是在一个小店里,前面应该有几处小杂货铺,我昨晚吃饭的小店应该是最边缘的一个。
现在别说我吃饭的那个小店了,就连那其他的几个小杂货铺也没有了影子。娘的,就算是拆迁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啊,何况这里根本是拆无可拆,这里根本就是荒郊野外,我根本就是睡在荒郊野外一晚上啊。
只看我睡的地方,我就直接否认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场荒唐梦。
这是一处三叉路口,一条是从我们栗城县西北直通商城的路,在靠近栗城县的地界不远处,有一个岔开的斜土小路。在斜土小路的旁边,一溜摆开了种下了七棵柳树,每一棵柳树都有一尺粗的直径,一看就有些年份了。现在已经是深秋,枯黄的如飞刀一样狭长的柳叶儿落了一地。
我醒来的时候正趴在最边上的一棵老柳树的根上睡着呢。
小店,鬼魂,烟袋老头店主,那里还有任何踪迹啊。看到我的车停在岔路口的地方,车顶上满是露水,有车在,情况还不算太糟糕。摸了摸身上,所有的冥器都在,甚至钱包,钥匙,一个不少,这又让我大出了一口气。
冥器都在,身体的各个零件还都在,我有思维,能喘气,有心跳,体温正常,说明我还活着。这让我那颗狂跳的心,总算回落了一些。
可是,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做梦了?还是真实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