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钱江拿着酒壶哼着欢快的小曲边走边给自己倒酒喝。尤凝岚踏出房门,冷漠的盯着钱江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方才转身拿起了桌上的另外一个白玉酒杯,走到院中,将杯子随意的丢进了枯井之中。国公府。琥珀传递了消息之后。薛彬便派人去通知了谢景硕和谢修永过府,琥珀则去找了万钱头让他道国公府,按照自家小姐的吩咐没提及尤府的情况,只是随便寻了个理由含糊带过罢了。“琥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啊?”万钱头是什么人,自然看出了琥珀有所隐瞒。“没有,万掌柜还是快些随我去国公府吧,小姐还等着我回话。”琥珀别开脸。“走吧。”万钱头从暗格里取了一封信出来,小心的放进怀中,“走吧。”两人赶到国公府,进书房,谢景硕和谢修永也到了。四人围站在书桌前,万钱头将怀中的信封递给谢景硕……烛光噗的闪了几下,书房之中一片静默,只有纸张煽动的声音,过了好一阵,谢景硕手中的信纸逐渐的减少,看完最后一张信纸。谢景硕把信转给了薛彬,转而沉声问万钱头道,“这信封上面所说可信吗?”“可信与否我并不清楚。”万钱头冷静道,“只是这信却是从吴文耀身边之人所书,具体是谁,恕我不便告知,只是不论真假,我想几位也该派人核实一下的好,否则到时候若真的发生了,将是灭国的大难啊。”“这……”薛彬把信转给了谢修永,震惊的看谢景硕,“这怎么可能,我们的计划善在筹备当中,对方却早已准备妥当,难不成,有人泄露了咱们的计划不成。”谢景硕缓缓摇了摇头,皱眉在房中来回缓慢的踱步,“不会,按照脚程我本该晚些才能回到明城,信中所书,对方的筹备不是一日两日了,或许他们的确打算在近日动手,只是我提前回到明城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才会慌张提前开始计划。”“这么说来,之前东南边的事情是他们有意泄露给咱们的,目的就是将你从明城引开。”薛彬扫了一眼谢修永手中那一叠厚厚的信纸,“要是他们的计划真的成功了,你就是回到了明城也丝毫察觉不到任何异常,不会发现整个皇室已经被蓝焰组织控制了。”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谢修永把看完的信搁在了桌上,“这信上倒是说了不少东吴国跟蓝焰组织的关系,这关系到这次蓝焰组织的行动却只有寥寥几句话,具体的细节只字未提,要调查起来只怕难上加难啊。”“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对方不是说了要控制整个皇室吗?自然是对皇室成员下手,现今能起到作用的皇室成员也就那么几个。”谢景硕冷冷一笑,“不过,这些调查的事情咱们还是不便出手,皇上和太后本就对我们几个十分忌惮,贸然出手调查皇室成员,到时候就是把这封信递上去,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就是相信了,对我们几个只会更加的忌惮。”“你说的不错。”谢修永想了想点头道,“太子无德,渊儿虽年级善小却行事稳重深得朝中官员的青睐,现在我们这些跟渊儿沾边的人都是莫家和皇上担心的对象。”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薛彬挠头,“我们自己不能动手,难不成就由着那个蓝焰组织的人在眼皮底下动手吗?”“自然不是。”谢景硕眸光划过一道寒光,“调查的事情我们不便出手。”看了谢修永一眼,“派人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消息透露给莫丰隆,让莫家出手去调查。”听到这个决定,谢修永恍然大悟,“对,皇室要是被控制了对莫家也没好处,莫家在对付蓝焰组织上的立场应当跟我一样才对……我现在就去办。”说完,谢修永便拿着那封信急忙出了书房。余下薛彬和谢景硕,薛彬焦躁道,“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当然不是。”谢景硕沉声道,“既然对方计划这么多年,自然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就算如此,我们也要适当的给他们制造意外,让他们措不及防的意外……”“什么意外?”薛彬疑惑的看他。“你现在就整合府中的将士,连夜带人端了蓝焰组织在明城的那三处暗桩,不用赶尽杀绝,不过动作要快,要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好。”薛彬虎着脸应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出书房。谢景硕转而看了万钱头一眼,“有件事要请你帮忙。”“请王爷吩咐。”万钱头拱了拱手,态度十分的恭敬。“利用景芙堂的势力,最好在明日午时到来之前把蓝焰组织在明城的暗桩被建武将军摧毁的消息传遍整个明城。”“这一点不难办到。”“如此就多谢了。”谢景硕站起身,背着手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低声道,“又是个不眠的夜晚了。”万钱头回去做准备去了,琥珀正准备回尤府,将事情转告给自家小姐,这还没走到门前,就被王爷给叫住了。“岚儿身体不适,这些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她,省得平添烦忧。”谢景硕嘱咐道。“是,王爷。”琥珀拱手一拜,继而转身离开了书房,一跃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与此同时,国公府大门外整齐站立数名将士,手持火炬,各个面容肃冷,静待自家将军一声令下便开始行动。五王爷府,谢修永吹熄了书房的蜡烛,一边疲惫的叹着气一边走出房间,对守在一旁的心腹幕僚道,“小心着些,知道吗?”“是,王爷。”幕僚严肃脸点头,招手便从暗处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守住了书房的门。谢修永转身走了,眼底划过一道莫名的寒光。独自在书房静立了一会儿,谢景硕方才离开,有个人他得去见见了,他来明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送给他的那封信又是什么意思?这时的三王府里,谢子鸿坐在房中独饮,只是这桌上搁的酒杯却又两只,似是在等着什么人来同他一起畅饮一般。不知为何,往日夜间总有虫鸣扰梦,这一天却是万籁俱静,一点声响都听不见,让人深觉幽冷和莫名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