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熙愣愣地看了眼那散落满桌的五块麻将,什么都没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邵璟,“你以为你赢了吗?”“反正你是输了。”“呵呵,”他眯着眼,扶着座椅站了起来,可是腿使不上劲,还没站稳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懊恼地捶了下地。叶海伊不敢去扶,只能看着张瑶把他使劲地往上拉,可拉了半天他依然纹丝不动。“张伯,麻烦你了。”张伯什么都没说,走过去一下子就把许墨熙给架了起来,剩下的根本不用叶海伊吩咐。叶海伊去厨房端了两杯醒酒茶,这个效果没有醒酒药快,但宿醉之后不会那么难受。她放下托盘,示意张妈不要再倒了。“你们手里的是最后一杯,喝了把这个给喝了。”邵璟脸色微红,眼底却清明一片,“还没比完。”“别喝了,这个输赢没意义,我现在现在恨不得把张琛安从被窝里拉出来削两刀。”邵璟淡淡地瞥了眼佑木,好几年没棋逢对手,“还要继续?”“随便。”“别,我拜托二位大哥了,少喝点吧。”十箱酒,现在就剩下桌子上的三瓶了,那可是足足十箱啊,也就说邵璟一个人喝了五箱,她忍不住问道,“你的膀胱还没炸吗?”噗,佑木摇头笑着。“算了,我膀胱要炸了,我输了。”叶海伊非常感激佑木的配合,再这么喝下去她都得疯。邵璟笑了笑,由着她浮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像只骡子,一走路就叮叮当当的。”“还是喝醉的。”“呵呵,我没醉,他们都喝不过你。”“嗯嗯,你牛你厉害。”叶海伊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想搭理他,却不得不扶着他进卫生间,“你可以吗?”“不可以你帮我?”他一说话,浓郁的酒气迎面而来,熏得叶海伊直想吐。她嫌弃地偏开脸,“想都别想。”“海伊,你嫌弃我~~”听到如此软萌的声音,叶海伊脚下一个没注意,差点扑到。站在门口等了近五分钟,终于听到开门身,一回头就看到邵璟嘟着嘴,眼冒泪花,无比可怜地看着自己。叶海伊心间颤了颤,“这是怎么了?”邵璟直接抱住,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海伊,我难受……”“哦哦不哭不哭……”呃,她在说什么呢?一下子把哄谷谷的话都给用上了。邵璟哼唧了声,“我没哭。”这还不如哭了呢。叶海伊勾了勾唇角,柔软无骨的手轻轻地拨弄着邵璟的黑发,由着他沉沉靠在自己身上,脚步虚浮,好不容易把这一米八的大高个运回房间,直接摔到床上,她也出了一身汗,瘫倒到他身边,大口地呼气,“喂,邵璟你是装的吧?”没有回答,除了绵长平稳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声音,叶海伊抱着被子滚了滚,感觉连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酒味,有些嫌弃地拍了拍邵璟那张熟睡的脸,“邵璟,你半夜要上厕所怎么办?”邵璟翻了个滚,躲开她的爪子,嘟囔了句,“别闹~~”呵呵,叶海伊翻了个白眼,啪一声把卧室的灯给关了,翻了两个身,想到谷谷一个人睡在楼上,又穿上拖鞋,手还没碰到开关,就被抓住了,叶海伊愣了愣,挣了一下挣不开手,“我去楼上看下谷谷。”也不知道邵璟有没有听进去,手啪一下垂了下来,认识邵璟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他醉地不省人事。一个小时前还哄闹一片的客厅安静地过分,叶海伊轻轻地开了灯,顺着楼梯往上,直到见到谷谷乖乖地躺在婴儿床上,蓦然松了口气。犹豫了两秒,关灯关门退了出来。邵璟醉成这样,半夜说不定还会吐,旁边每个人照顾她不放心,再说谷谷睡觉一直安稳,再过四个小时就天亮了,到时候再把她抱下来。她的打算没有错,可心底却莫名地不安。“最后看了眼空旷寂静的别墅客厅,重新回了客房。咔哧,临近楼梯的房间门缓缓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顺着楼梯把手向上,进了叶海伊方才进去的主卧室。邵璟半夜醒来两次,其中有次甚至吐了一地的污秽,叶海伊嫌弃把人拽开,“不能喝还喝这么多,该!”“渴……”邵璟眼睛都没睁开,抬了抬手,有气无力道。叶海伊翻了给白眼,认命地起来到了一杯温开水,还好她早有准备,在床头放了一个热水壶,“慢点喝,哎呀你慢点都撒出去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喂邵璟喝光一杯水,他又沉沉地睡着了,叶海伊却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也不嫌弃屋里的味儿,脑袋一搭床就睡着了。叶海伊还是被白女士叫醒的,她揉了揉眼,“妈,这么早?”“你看看几点了,”白女士皱了皱眉,满脸嫌弃地说道,“哎呀这是什么味儿啊?”叶海伊瞥了眼床上正转醒的邵璟,又看了眼手机,都中午了,“大家都起了吗?”“除了琛安,其他的都叫不醒。”白女士实在是忍受不了屋里的味道了,“我去楼上看看谷谷,乱糟糟的,也没人管谷谷。”一说到谷谷叶海伊忙慌乱下床,谷谷生物钟很准的,这个点肯定起了。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有多邋遢了,披了件外套推门出去,还没上楼梯就听到了白女士的声音,“小伊,谷谷没在房间!”叶海伊眨了眨眼,扶着楼梯把手,“是不是张妈抱出去了?”“太太,我也刚起来……没上楼过……”张妈从厨房出来,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完整。叶海伊完全愣住了,谷谷难道不该乖乖地待在房间吗?她几乎没有说思考就冲上了二楼,站在空空荡荡的婴儿床前,大口地喘着气。眼中从震惊到不敢置信,最后满是慌张。“妈……”白女士比她镇定许多,听到声响的邵璟也站到门口,“怎么了?”“谷谷不见了。”叶海伊心都揪成一团了,“邵璟,谷谷不见了。”“我去查监控。”邵璟的第一想法,也直接说了出来,因为宿醉,他下巴那儿长了青色的胡茬,宽松的睡袍披在身上,不修边幅更显得那张俊脸生人勿进。张琛安是第一个醒的,也是醉得最轻了,他在楼下听到声音就直接冲进几个卧室,昨天的人全都在。他的想法也很简单,谷谷是不可能自己出去的,而抱走谷谷的人最有可能是昨晚留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