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进来!”白容带着阿纤来到客厅,随即关上了门。阿纤打量着室内的一切,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不难看出其中的典雅。她又不禁开始幻想着自己的父母,他们一定是有学识的知识分子,看四周摆放的书籍就知道了。她想问白容,父母在哪儿,可是一转身,就对上了她仇恨的目光。“你个丧门星,你还回来做什么,为什么不死在外面!”看到她的脸,白容就觉得很自卑,同样是白家的女儿,为什么她长得一副清水芙蓉的模样,而自己却长得那么普通!阿纤呆愣地看着她,脸上不知所措。然而,她的神情再次惹怒了白容,她想疯了一样咆哮着。“你这个疯女人,不要脸的贱人,要不是你我们家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滚啊,你回来干什么,像你这种人,连地府都不肯收你吧……”骂声咄咄逼人,阿纤除了承受还是承受,因为她连问一句为什么都是奢望。她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痛恨那个害她失去声音的人,她想说话,她想问很多很多的话。“哭?你还有脸哭,如果不是你,爸爸会被逼死吗?妈妈会出去打工还债吗?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一只花瓶朝着阿纤的头飞来,她下意识地伸手出接,不过没接住。之后便是各种各样的书籍、工艺品、摆设,一一朝她飞来,她身上被砸了好几下,可是她却没有关心自己,而是关心那些被白容丢弃的东西。不要,不要砸了,这些都是父母的心爱之物啊。她的呐喊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白容直到砸累了,骂累了,才停下。但是她的目光依然像刀子一样,落在阿纤的身上。“你说话啊,你平日里不是很会用那张嘴讨爸妈欢心吗?怎么,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不屑跟我说话?”看到她摇头,白容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随口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飞了出去。阿纤慌忙地躲开,可是手臂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看着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白容才彻底冷静下来。“你好狠的心呐,你是想让我杀了你,然后被抓起来坐牢吗!”阿纤全身无力地跌倒在地上,这个场景和她幻想的大相径庭,为什么会是这样?眼泪再次涌出,阿纤抬眼望着白容,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家人对她这样啊。“哭,就知道哭!我们家就是被你给哭倒的!”白容出了气,独自煮了点东西吃,她看着阿纤的目光,依然像是把她敌人。“你没死也好,省的高琳琳那个贱人睡得踏实,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是哑巴?”阿纤点点头,将一张纸放到桌上,上面写了她失忆和不能说话的事情。白容放下筷子,目光更加阴暗地盯着她。“你倒好了,什么事情都忘了,不用再感到愧疚,世上怎么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阿纤缓缓地向后退去,她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害怕。白容并没有对她动手,但是她用更加残忍的方式让她痛苦。因为学校最有钱的男人孟子修看上了她,所以很多人找她的麻烦。就在她掉海里之后没几天,她的父亲被人设下圈套,背了巨大的债务,被逼死了。她母亲为了还债,只能出去打工。她妹妹白容,被人瞧不起,身边除了男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阿纤听到这些的时候,感觉心脏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如果她入海后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她想像蜗牛一样躲进壳里,她不想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实啊!不,不行,她的家还在,她的母亲和妹妹还在,她要搞清楚是谁害了她,害了她的家,她要找出证据还给家人一个清白。“你想找证据?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想送死去我不拦着,但是别再牵连我们家!滚,滚出去!”白容将手上的纸条撕个粉碎,对地上的阿纤拳打脚踢,还将她轰了出去。“白姿,你记住,白家没有你这个女儿,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滚!”白容端来一脸盆清水,从上往下倒下,“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样子也没人会娶你,从今往后,你就是这泼出去的水,跟白家互不相干!”阿纤坐在大门口的公路上,全身上下都被浇湿了。头发贴着脸颊,水珠顺着眼泪一起流下。路上想行人对她指指点点,有的上前问她是否需要帮助,被阿纤谢绝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叶茵的出租房,来时,她满腔希冀和激动,回去时,她带着一身的伤痛。走在公路上,阿纤满脑子都是白容的话,好几次都差点被路上的车给撞到了。回到出租房,叶茵就用她的高分贝告诉所有人她受伤了。“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谁那么狠啊,把你弄成这样?”衣衫褴褛不说,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嘴角还有血丝,眼睛肿的像青蛙,如果不是太熟悉,她还以为遇到乞丐了呢。阿纤自回来后,什么都不肯说,晚饭也只吃了一点就睡下了。第二天叶茵去上课,本来想让阿纤在家好好休息,可是她非要跟着去学院。阿纤的课程已经落下好多了,而且之前她妈妈给她请了假,所以等她自己去销了假,再去上课也可以。她穿着叶茵旧的学生装,混在人群里没有之前那么显眼了。阿纤从叶茵那儿弄来了孟子修的照片,她传到了秦域的手机上。她是打算去问问他,知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原本她还在想要去哪儿找他,可就在那时,他竟然和自己擦肩而过。他开着黄色的跑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位美女。阿纤赶紧跑上去,幸亏跑车在校园里面开的不快,她跟着汽车一路跑,就在她快跑断气的时候,终于找到那辆停在一栋楼底下的跑车。大楼的正面写着体育馆三个鎏金大字,阿纤难以想象这个大的像迷宫一样的宫殿竟然是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