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生意萧条、冷清,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很久了。伙计和大厨都在厨房打牌,对他们来讲,工资一分不少,活还不用干,也就只有这一家店有这个待遇了。虽然他们的老板已经有很久没出现了,但是他们不担心工资问题,因为他们从十年前就跟着他们的老板了。“有人吗,我找萧逸!”“谁呀,找老板什么事。”收营员在涂指甲,看到有人来了,也没有起身相迎。这不怪她,因为店门口本来就写着关门歇业。“我找他有急事,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或许是秦域的脸色吓人,那名收营员拿出了萧逸的名片,递给秦域。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但是声音却是一个女人。她说以后都不要再打来,然后便挂了,秦域心急如焚,他这次出来是以寻草药为名,如果下次想出来就难了。原本他想和萧逸联手救阿纤,这样逃出独孤大院的机会便多一些。可是现在,他只能靠自己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域和一个男人撞上,他虽为人师表,但是他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萧逸?”“你是谁?”萧逸的办公室内,秦域看着眼前的男人,等着他的回应。“阿纤让你来找我的?”这是半个小时来,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的,你曾是她的老板,她现在有困难,你不会袖手旁观吧?”秦域手心捏出了冷汗,他觉得自己说谎说上瘾了,好几次骗了阿纤,现在又骗眼前这个男人。他看得出来,萧逸在乎阿纤,而且他的哥哥是独孤异身边的红人,如果有他的帮忙,把握会大很多。“我有一个条件。”萧逸转动着指尖的扳指,目光并未和秦域对视。“什么条件?”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秦域眯着双眼打量着这个男人,他所彰显的气息比独孤异弱不了几分。“阿纤救出来之后,必须跟我走。”砰~秦域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你如果不答应这一条,那剩下的就不用谈了。”萧逸起身作势要离开,在门口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为什么?”秦域苦笑着要一个答案,他确实不想让阿纤跟着他,但是如果能从独孤异那儿逃出来,他还是得再三考量。“我喜欢她。”萧逸转身,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早就该看出来了,阿纤那么善良,被人喜欢也很正常,可是他看不清对方的内心。喜欢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情,不应该染上别的东西。“去留她自己决定,我做不了主。”秦域相信,若是萧逸真的喜欢阿纤,就一定会考虑他的建议。当夜,箫家像是过节一般,热闹非常。这是因为离家出走的萧二少爷,突然回家了,箫夫人亲自布置晚宴,连箫家长子也要回来吃饭。箫家虽然比不上独孤大院,可在东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比不上鼎盛时期,可是铁船还有三寸钉呢。“哎呦,我的祖宗,你总算回来了。”箫夫人亲昵地揽住自己儿子的手臂,言语之间多是溺爱。“如果你下次再派人看着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萧逸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抓了水果,直接啃咬。箫夫人脸色微僵,不过只有一会儿便恢复了慈笑。“你这孩子,怎么就体会不到母亲的心意呢?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将来!”正说着,箫潮走了进来,箫母的脸色立刻敛去笑容,变成了一位严肃的母亲。“琴姨,我回来了。”箫潮踏进餐厅,点头朝自己的后母致意,至于萧逸,他们兄弟一直都淡如水。“坐吧,就等你开饭了。”一家三口安静地吃着饭,如果是外人一定会觉得这个场景其乐融融,可事实上,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敞开心怀。“箫潮啊,你是大哥,有时间多劝劝你弟弟,让他安心去公司上班。”听着语气像是责备,但是箫夫人脸上只有宠溺。箫潮应了声,便继续吃菜,就连箫夫人都看不出他的心思,有时候她总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她死去的丈夫。他们有着一样的深沉。而她的儿子,更多的则是狭隘,对任何人都存在偏见。这样的戒心,就连她都没有例外。“明天我和你去独孤大院。”萧逸忽然开口,让另外两人同时面露诧异。再深沉的人,也有例外。“去干什么?”箫潮放下筷子,眼神多变。“要一个人。”“谁?”“够了!食不言寝不语!”箫夫人突然阻断两人之间的对话,惹得萧逸怒意横生。原本,这一切该是要结束了,自少在吃完饭之前,可是,有人还是忍不住打破沉寂。说话的并不是萧逸,而是箫潮。“如果你想要她,那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因为就算你去了,也是自寻死路。”箫潮的好心劝告,换来的只有萧逸的冷哼。“是吗?你别忘了,他欠我一个条件,他们独孤家欠我一份愧疚!”箫夫人神色大变,桌上摇晃的红酒似乎预示着有事发生。“你也别忘了,答应欠你的是独孤家前任家主,而不是他!”他们站在桌子的两端,强大的气场相互制约,终于得了片刻安宁。萧逸心里清楚,他说的没错,可是,他一直都觉得独孤异是欠他的,一直都是!“萧逸,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还认我这个母亲,就滚回你的房间去!”箫夫人抚着胸口怒喝道,她的脸色逐渐苍白,眉眼之中难掩痛苦之色。五年前,这样的一幕也在这个家里发生。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的儿子早就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好的姻缘。她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成为第二个青袅!“你别逼我,我说过,如果你再这样,我永远不会再回这个家!”箫夫人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从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为了一个女人,你跟妈妈吵架,还要离家出走?”他没有回答,可是他的眼神已经回答了箫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