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异没有解释,他只是紧紧拥着阿纤,满足又心疼。雨逐渐停了,古月揪着一个男人出现在两人面前。阿纤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就是刚刚飞车从她身边的司机。她知道独孤异这是想为她做主,但是她不想用这么幼稚的手法惩戒别人。或许,这就是差别。她和独孤异对待事情的态度全然不同,他喜欢用手段,而她,只是想让事情过去,而不在乎惩罚与否。阿纤回到了独孤大院之后,就生病了。正好,她也想休息一下,这一次她身心都受到了眼中的创伤。可是,这又成了她的奢望。自回家之后,独孤异就没有踏出过她的房间半步。“先生,夜成渊亲自打电话来问候阿纤小姐的病情,并对这次的事件表示深刻的歉意。”MARY用官方的口吻陈述了夜成渊的话,之后便等候独孤异做出指示。这次宴会,是她第一次没有站在独孤异的身后一同出席,她原本以为独孤异没有叫任何人一起,那她也死心了。但是后来她知道,古月带着人到现场救了独孤异。良久,独孤异低沉的嗓音才徐徐传来。“告诉他,这笔账,我会算到他头上的。”MARY以为他还有别的话要说,直至他往床的方向走去,她才退出房间。她的预测又一次失算了,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走道上,箫潮拿着听诊器朝这边走来,MARY转身朝后走了两步,又转身朝他走来。对面是死路,除了一扇窗户。“好久不见。”箫潮耸了耸肩,打破了尴尬。他以为MARY会径直越过他离开,然后假装没有看到他。“你,最近还好吗?”MARY的口气就像是许久没有见面的朋友,她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带着和煦的微笑。箫潮愣愣地看着她,居然忘了回答,最后傻笑两声,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如果你晚上有时间,我们可以聚聚,喝点小酒什么的。”MARY走之前,给箫潮留下了一个难以解释的希望。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箫潮明知道MARY是拉拉,却抑制不住自己对她的爱。他可以和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上床,也可以为了一个他爱的女人守身一辈子。当箫**着口哨春心荡漾地推开阿纤的房间门时,收到了致命的‘冷箭’。独孤异目光冰冷地盯着他,直至他走到阿纤身边,他才稍稍缓和了。“如果要康复的快一些,就用点抗生素,如果想物理治疗,就多喝点水,三五天就能活蹦乱跳了。”箫潮收起听诊器就想开溜,他得去好好准备一下自己的发型和穿着,今天晚上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生正式约会,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她没醒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独孤异取下阿纤额头上的丝绢,换了一条新的放上去,这番动作似乎已经练得十分熟练了。“我觉得该用点抗生素,要不然情况会有点严重。”箫潮睁着眼睛说瞎话,不仅如此,他还装模作样地又给阿纤诊断了一番。只是,独孤异根本不买账。“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她就是普通的感冒,又没有生命危……我是说,这就是一个感冒发烧的病患而已,你不用大题小做。”箫潮那个冤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你上次说她没救了,她却好好的。这次,她没有康复前,你若离开一步,我亲手解决你。”对上独孤异弑杀的目光,箫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倒不是被吓的,而是心虚。上次夜成渊将阿纤劫走的时候,他为了让独孤异说出心里话,所以将活的说成了死的。可那不都是为了他们着想吗。看独孤异的脸色,他知道这事没商量了,他恐怕只能悔恨终身了。咳~一声咳嗽,让箫潮重燃希望。他就知道,阿纤似乎好人,绝对不会让他错过这次机会的。独孤异本来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听到动静,他以最快的速度坐在她身边,倒了一杯水给她。“阿纤,你得多喝水……那个,这杯是我自己要喝的,你……”箫潮偷偷看了一眼独孤异的炭黑一样的脸色,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床头柜上有杯水呢,而且他也是希望阿纤能早点好起来。“谢谢。”阿纤的嗓子像点燃了一般嘶哑,高温烧地她神智迷糊,但是她却用余光看了一眼手臂僵在半空的独孤异。即使闭上了眼睛,阿纤依然能感觉得到他炽热的目光,于是,她将头侧向箫潮那一面。可怜的箫潮哭丧着脸移动到沙发上,认命地叹息。阿纤其实一直都醒着,只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而已,尤其是独孤异。三个人一直待到了傍晚,夜幕撩人,阿纤却难受地无法入眠。她全身都悟出了汗,于是将被子掀开,可是她没想到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引发了一场辩论赛。“吴妈说,夏寒要捂。”“吴妈是医生?难道你觉得我一个留学归来的天才不知道该怎么治疗感冒?”“谁知道你的学位是不是买来的,必须得捂着,要不然寒气拔不出来!”“你这样逼她捂着,体温散不出来,会引发各种并发症,到时候会更加麻烦!”……阿纤靠在枕垫上,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一会儿被掀,一会儿被盖上,她本就疼痛的头,此刻痛不欲生。“够了!”阿纤的声音虽然不响亮,但是却成功地阻止了两人幼稚的行为。“阿纤,我是为你好,你得听我这个医生的话。”“你除了会用抗生素你还会什么。”阿纤刚刚静下来的心又被挑了起来,她起身将两人都赶了出去,狠狠将门摔上。连睡个觉都那么难,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啊。门外,忽然响起箫潮的哀嚎声,吵得她又一次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红酒时,阿纤想也没想就提起瓶子灌了下去。这下,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就算外面掀翻了屋顶,她也不会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