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一阵脚步声敲击在阿纤的心脏上,同时也一步步击碎她的胆量,恐怖感瞬间将她困住。“独孤异是你吗?如果是你的话,别再开玩笑了,我很害怕!”阿纤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传来好几声回音,但是那一声声脚步声依然非常清晰。不是他!阿纤知道独孤异不会吓唬他,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不管对方是谁,她现在该确保自己的安全。当她踮起脚跟挨着墙边走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她不知道身后有没有人跟着,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可是那脚步声正从对面朝她这边传来。走出十几米,阿纤用了十分钟,她祈祷着独孤异会来找她。忽然,寂静的车库里响起了一阵音乐,是那首南山南。独孤异真的来找她了,她的手机在他身上,所以她才确定。“异,是你吗,我在这儿啊。”阿纤刚刚走出两步,就听见一声淫笑从不远处传来,她下意识掉头逃跑。这时,所有灭掉的灯同时打开。她下意识捂着双眼,却别人从身后扣住,一块湿润的布捂住了她的口鼻。从未有过的晕厥感侵蚀她的大脑,她最后看到的是一章丑陋的男人脸。她不想死,她还没有结婚,她还有儿子要养…………轮船的汽笛声从不远处传来,吵醒了沉睡的人儿。阿纤动了动眼皮,缓缓张开双眼。入目是一个废弃的货仓,她被丢弃在角落里,当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完好无损时,她松了一口气。此时,她的双手双脚都被很粗的麻绳绑着,幸好眼睛没有被蒙上。她还在猜测是谁绑架了她,又是什么目的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阿纤连忙阖上双眼。来人踩在铁板上,发出咔咔的异响。紧接着有人穿着高跟鞋走进来,还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差点把她熏吐了。她在等他们说话,只要听到声音她即使不用看,也能听出来。只是,她失望了。直至听到锁门声,她才偷偷眯着双眼看了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妖娆的背影。是谁呢?独孤企业总裁办公室,独孤异盯着电脑屏幕,脸色阴郁森冷。箫潮刚刚进门,就感受到这阴冷的气息。听说阿纤被劫,他将女儿丢给保姆就赶来了,为了不让叶茵跟着担心,他暂时没有告诉她。“怎么样了?”回答他的只有空气。屏幕上忽然出现一片黑色,接着几个身影出现在监控器的正下方,这些人带着丝袜,看不清脸。但是,却能看到阿纤慌乱地原地大喊大叫。监控被放大,独孤异连着将这段看了好几遍,箫潮不敢问原因,还以为他是在找线索。但事实上,阿纤还是哑巴的时候,独孤异学了唇语。对他来说,没有难不难,只有想不想学。当他‘听’到阿纤的呼唤时,手中的鼠标被捏爆了。“现在得排查出仇家或者有可能被关的地点,跟你有仇的人太多了,先从地点入手吧。”箫潮话音才落,崔金明抱着一箱子影响带进来了。“这不会是……”看着上面贴的标识,箫潮明白了,这是阿纤被绑架前后时段的监控录像带。他们三个人看这么多,那得看到什么时候?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会议室,所有人面前都放着一只电脑,每人观看一卷录音带,他们三个就坐着等。电话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独孤异按下免提,整个会议室连一声呼吸都听不到。“独孤异,你女人在我手上,我要一千万,明天早上五点,中心街路口。”通话太短,无法查到对方的地址。这一点在场的人都猜到了,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绑匪,那倒是不用太担心了。崔金明用拇指和食指划拉着下巴,觉得这事有点悬乎,向独孤异举荐了一个电脑天才罗洋。房间里除了手指敲击计算机的声音,就只有罗洋啜棒棒糖的声音。箫潮忍着夺走他棒棒糖的冲动,询问进展如何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电脑上除了有一堆看不懂的编码代号,连个地址都没有查到。他不相信,在场二十几个人还不如他一个。“再三分钟。”说完,他再次咬上那颗草莓味的棒棒糖。独孤异面朝落地窗站了半个小时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家伙太能绕了,几乎将整个东澳都绕了个遍。”罗洋将电脑屏幕转了一圈,第五根棒棒糖再次拆了包装放嘴里。进独孤大军之前,他就是个玩电脑的,打游戏度日,偶尔客串一下黑客。这几年在独孤大军,他有最好的设备练手,副业倒也没落下。“怎么可能,那样的话到现在都未必绕的完。”箫潮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不行,这样信口开河的话他也当当着独孤异的面说,下场一定会非常悲烈。“看到没有,这是东澳的地图,他们就是这样绕的。”罗洋用手指在图纸上戳了一圈,最后画了一个圆形。绕行并不一定说必须得绕过东澳所有的地方,只需要转个圈就妥了。这些人还挺聪明,如果他们沿着监控画面一直找,那最少会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如此一来,明天早上只能乖乖去送钱了。当然,钱能摆平的事儿那根本不叫事。“查查这几个人的身份,别用自己人。”他背影犹如一座大山,让身后的人喘不过气来。罗洋开始同情这些绑架阿纤的脑残,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他。下午6点,距离约定时间还有11个小时,东澳郊区一座废弃的小工厂内灯火通明。两个小混混被蒙着头带到了这里。“说吧,你口中的虎哥是什么人?在哪一带混?跟谁合作过?”声音是从电脑上发出的,而电脑就摆在两人面前的地上。“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求求大爷放了我们吧。”铁门敞开,除了电脑之外,厂房里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两个小混混对视一眼,撒腿就跑,大门就在眼前,他们离自由只有几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