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颙和田福亮争得久了,难免会发生矛盾,两人都撕下了面具,语气生硬了起来。“田福亮,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啊!你赚多少银两,我不清楚么?”“陈顒,你这是逼我么?”真是悲凉,两个称兄道弟的朋友,到头来因为利益上的冲突变得陌生!“田福亮,你且回去,今晚好好想想!若是没我陈颙,你现在或许还在某个山旮旯里,更可能被官兵抓去送上断头台!”陈颙气不过,不过他还有理智,清楚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以前你陈颙帮我的事情,我都记在这里!”田福亮重重拍着自己的胸膛,接而说道,“可如今的生意不如以往那样容易了,情况变了,规则也变了,你还以为这是暴利么?这是埋葬人的坟坑!明日再谈我也还是这个价!”争不出结果,两人不欢而散。今日的谈话对于田福亮而言,这算是已经撕破了脸皮,生意是他来做,银子也是他来发,这场谈判他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陈颙半途撕票,可这种行为无非是杀敌一千字伤八百的行为,毕竟自己也有一百号人在,全给灭了也不容易。这行为无疑是损害了别人,自己也一根毛的好处拿不到!田福亮认定陈颙不敢这么做!也因此他敢这般直接。而对于陈颙而言呢?意味的东西太多了,朝廷从辽人那里缓了一口气,腾出力量反过来镇压,让他有些错乱了阵脚,到现在就连自己的手足兄弟如今也要骑到自己头上来谈条件!“狼心狗肺!我陈颙看错人了!”陈颙坐在书房里,狠狠砸着椅子和桌子,大声嚷嚷了起来,“叫军师过来!立刻!”“是。”守在外头的一位小兄弟,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严府而去。余文正悠闲躺在一座土堆上,嘴里咬着一根青草,在城外的日子虽然辛苦,可却很自由,不用去教那群熊孩子,也不需要面对丽丽那喜忧无常的脾气。有得就必有失。见不到林小蛋了也怪想念的,还有每日可以跟李老九切磋,现在却只能一个人对着空气练了。还有吃饭是个问题,有时候则自己抓野味,运气背一点的话,一根鸟毛也逮不着的时候只能进入小镇里用银子来换。野味还不错,吃起来味道十足,可小镇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但为了填饱肚子他也不得不吃下去。此时离城已经是第四天了,余文对着天空大吼了一声,重新站起来练起太阿九十九式来,至于那精炼版的九式他如今还迟迟无法练成第二式。突然间余文停了下来,因为有脚步声靠近了,虽然每日里总有人来往,可这一次脚步声却有些不同,混杂有马的声音,如若猜想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群土匪!这几天余文也曾见过一次土匪队伍,不过都远远躲开了,并未发生冲突。余文想和上次一样,躲起来,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有听到了另外一股人马。而之前那一股人马似乎已经停住了。“莫非这是两伙土匪约定了地点来火拼?”余文摸了摸下巴,有了一丝兴趣,若真是如此,到不如去看一看,反正现在也闲的无聊。看看现场也好,能丰富自己的阅历,没准还能将这打斗的场景写进《穿越星空》里。这可是真实的素材啊,比起凭空臆想要来得真切。余文胆子极大,从他前世的经历就能看出来,能白手起家成为亿万富翁之人胆子岂能小?猫着步子,借着路上的掩护,余文朝着目的地而去。果然是两波人马,余文在离战场有十丈的距离处停了下来,爬上了书,运用树枝树叶找了一处极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树叶被扒开,露出两只眼睛来。“视角真好!若是有摄像机就好了!”余文打趣了一声,认真看着两方人马。这两拨人看起来都一路风尘仆仆,其中一拨人正是先来的一波,他们的衣服看起来要好一些,身上的装备也要好一些,至少身上不是有刀就有剑。最直观的对比是,第一拨人有三十人,马匹有十八匹。而后一波人有二十六人,这其中有着至少十个伤员,马匹呢也仅有五匹,兴许是怕马给累死了,他们没有骑,而是牵着。后来的那波人看起来则要磕碜了许多,就连领头的那位中年人也是一身破破烂烂,胡子拉碴的,头发远远一看是结垢了。无论从衣着还是武器上,这波人都落后,但是他们的精神面貌却如同朝阳一般,没有人害怕,反而散发着逼人的能量!“王麻子,从抚州一路追来,你到底想要怎样?”那邋遢中年人指着对方喊了起来。余文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第一波人马的屁股,并不能看到他们的容貌,他倒想看看那被中年男人指着的汉子是不是长了一张麻子脸?“张大根!你干的好事,我为什么追你而来,你比谁都清楚!”那个可能长了一脸麻子的王姓汉子大喊着,声音有些沙哑,喊起来像是公鸭子叫唤。“哼!那是你媳妇么?根本就不是!要杀便杀!来,我们战个痛快!”余文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大约猜测出了事情的剧情。这王麻子抢了一个女人做媳妇,然后呢,这媳妇儿应该是被这中年人给放跑了,于是这王麻子一怒之下就追了过来。从抚州一路追啊追,期间必然也经历打斗,那边人都伤了小半了。如今都快到鹰潭了!王麻子便堵住了这中年人的路。此刻要逃吧?似乎有些来不及了,对方有十八匹马,而中年人那边只有五匹看来体力消耗巨大的瘦马。想到这,余文的热心肠又犯了,他本来是想来看一场真实的打斗的,没想到此刻他同情起了中年人一方,憎恨起王麻子一边了。“帮不帮?”余文托着腮帮子想了大约三秒钟,最后决定不帮了。“对方兵强马壮的,我加入战场也不一定能翻盘,还是太平些!别害死了自己!”突然,支撑他托腮帮的那只手突然一矮,原来那受支撑的树枝不堪重负被压断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