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湖边有人殉情,一群衙役便匆忙赶了过来。
当领头的看到晨曦雪与朱楠系在一起的手时,暴跳道:“你们要死上别地死去,别死在我们刘大人的管辖范围内,以免堵了我们刘大人的官运。”
朱楠冷冷地盯着他,凛然道:“为官者当恪尽职守,清廉爱民,这样才会深受百姓爱戴,官运也自然亨通。倘若一心只想着政绩,而不顾百姓死活的,那官运即便通畅,也将如那便秘般遗臭万年。”
“你……”领头的衙役大怒,但见朱楠一身的高雅气质和那不怒自威的姿态,却又胆怯的不敢对他耍横。
当申屠怒发冲冠地护在朱楠身前,更是把领头的衙役吓得不敢靠近,只好领着那群衙役将尸体围住,让仵作验尸,查找死因。
“臭猪腩,没想到你训起人来还是有板有眼的。”晨曦雪笑了笑,将两人绑在一起的手举起,压低声音说,“现在是不是可以解开了,我可不想又被人认为我要跟着你一块儿殉情。”
朱楠故作为难,嘴角却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笑意,他一脸无奈道:“解不开了,你也知道,这是一个死结。你也别奢望我能将它扯断,为了寻你,我在水里泡了半天,现在全身正冷得刺骨,刚才又被你追着暴打,如今根本就使不上劲。倒是你,长着一副伶牙俐齿的,要不用你的牙咬咬,说不定就能咬断了。”
晨曦雪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就抬起被绑在一起的手臂,趁他不备时就往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很快,朱楠的手背上便显现出了一圈深到泛白的牙印,就连每一个牙缝都清晰可见。
朱楠猝不及防地被咬了一口,心下大怒,他揉搓着吃痛的手背就朝晨曦雪喊道:“晨曦雪,你是不是疯啦?我要没记错,你该是属兔的,怎么咬起人来像只没吃过肉的猛虎。”
“不是你叫我咬的吗?”晨曦雪一脸的无辜。
“我是叫你咬绳子,不是叫你咬我的手。”
晨曦雪撇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
都说杀猪之前需磨刀,我这是在磨牙,也算是为咬绳子做的准备。只可惜啊,我那么使劲的咬,结果连块猪肉都咬不下来,看来我要再多咬几口,等把牙齿磨利索了,这绳子就一定可以咬断了。”
申屠估摸着两人又要开吵了,他虽有心护主,但他家王爷似乎不想让他干涉,他只好找了个借口,回了客栈,说是替王爷取件干爽的衣裳换上。
段之寻看着他们闹腾,没有制止也没有说话,只默默取下腰间的玉笛,走到湖边,站在新抽出嫩芽的杨柳下,吹着那首永远带着哀伤悲凉的曲子。笛音在湖面的惊涛中跳跃,在风中轻舞,带着那不为人知的思绪将他纯白的衣摆吹起,那如仙人下凡的清气,不染半点尘埃。
此时,仵作已将两具尸体检查完毕,最终断定为殉情溺水而死。
领头的衙役闻言如释重负,下令道:“好了好了,是殉情溺水,赶紧抬走,回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