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楠和段之寻匆匆出了茶馆,装作围观的民众混在人群里,站在晨曦雪一眼便能看到的位置,等待她下一步的举动。
两位看守尸体的衙役,看着突然冒出来认尸的晨曦雪,见她哭地如此情真意切,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上前询问:“这具尸体是你相公?”
晨曦雪止住哭声,哽咽道:“不……不知道,都烧成这样了……也认不出来了。昨夜大火,相公为了救奴家,自己……自己却葬身……火海了,相公啊,你怎么就舍奴家而去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那哭声是一次比一次高,一次比一次撕心裂肺,哭声传遍了街头巷尾,令人嘘唏不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全家都葬身于这场大火之中。
周围看热闹的民众都忍不住同情起这刚死了丈夫的小娘子,朱楠和段之寻却是不能直视她这副哭天抢地的模样,将头撇向了别处,心里都在庆幸这丫头平日里虽是顽劣不驯,但至少从未对着他们这般哭闹过。
“如此说来,你是从这场大火里逃出来的?”其中一个衙役问道。
晨曦雪哭着爬了起来,她提起自己的袖子递到两位衙役面前,“你们若是不信,都闻闻,奴家这一身衣服可都是被火给熏的。”
两名衙役将她仔细打量了一遍,她的样子倒是像从大火里逃出来的,再想起她刚才扑在尸体上的悸痛模样,倒也不像假的,于是说道:“好吧,那你就好好瞧瞧是不是你家相公,尸体都放在这了,找到了赶紧拉走,别妨碍我们办事。”
晨曦雪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对着两位衙役哈要感谢:“两位官爷,太谢谢你们了,你们都是好人啊,奴家若能找回相公的尸体将他入土为安,他泉下有知,定会亲自上门去向两位官员道谢的,感谢官爷今日的寻尸之恩。”
两位衙役听了晨曦雪的话,只觉得背脊发冷,忙对着晨曦雪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道谢就不用了,还是让他早日找个好
人家投胎去吧,别在人间徘徊太久,误了好时辰。”
说着竟觉得那具尸体的眼睛像是在盯着他们看,俩人更是觉得毛骨悚然,不敢在尸身旁多做停留,赶紧返回原来的位置站岗去了。
晨曦雪看着时机已经成熟,便朝着混迹在人群中的朱楠和段之寻走去,她站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楚楚可怜地行了个礼,恳求道:“两位公子,奴家觉得您二位看着面善,奴家想请二位公子帮个忙,求公子帮奴家一起寻找夫君的尸体,不知公子可否发发慈悲帮帮奴家,奴家定会感激不尽。”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众人都看向气质卓然的朱楠和如谪仙般的段之寻,等待他俩的答复。
朱楠故作为难地看向段之寻:“段兄,你看这……”
段之寻故作踌躇,面上也略显为难。
人群里有人带头喊道:“两位公子就答应这位小娘子吧,瞧她可怜的。”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一个寡妇是挺可怜的,您二位看着年轻力壮,阳气旺盛,定是不会沾染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帮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