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与那王道长并无交集,两人甚至是无话可谈。”朱楠看着李老板,说道。
“若说交集,实不相瞒,其实我与那豆豆爹,倒是还有着一定的交情。”李老板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那一声叹息里带着浓厚的惋惜之情,“想当年他还活着的时候,我每次到这村子里做买卖,遇上刮风大雨什么的,都是在他家里借的宿,豆豆爹这人性情温顺,为人又好客。说句实在话,要说他的魂魄在村子里作祟,我还真不信,一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不作恶,死了能还能坏到哪去,就算他做了鬼,也一定是个好鬼。可是,这村子里的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你想不信都难了。”
“看来,你俩的交情还不浅啊,那你对他一定很了解了。”
李老板吸了口气,又长叹了一声,说道:“他也是个可怜人,十年前曾在燕京做过生意,还买了一处房产,一家人也算其乐融融。可就在前几年,豆豆娘跟个更有钱的富商跑了,他受不了这打击,就变卖了房产,带着孩子回了老家。谁知,在老家又遇到山洪,死的死,伤的伤,他只好带着孩子搬到了这,来到这才半年多,他就患上了痨病,死了。他的棺材还是生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仛我给他从外面带进来的。若算起来,他还是这山岙村最有钱的一个,买东西也从不跟我讨价还价,还时常救济隔壁的刘婆婆,别人都嫌那老太婆长得丑陋,面相可怕,就他从不介意。他刚患痨病那会儿,我就劝他到外面治病,可他就是不肯,说什么生死天注定,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哎!一个好人,就这么死掉了,留下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还好有个刘婆婆愿意收留下豆豆,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就在他哀声叹息时,嘴唇上下闭合的那一刻,晨曦雪将一粒药丸掷入了他的口中,让他无意给吞咽了下去,当他察觉到有异物被自己吞噬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不禁
抬眼看向晨曦雪,只见她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那微微扯起的唇角,尽显出了她此刻的得意,李老板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胸口,轻咳了几声,惊慌地喊道:“姑……姑娘,你给我吃……吃的是什么?”
晨曦雪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也没什么,只是一颗可以穿肠破肚的毒药罢了。”
“姑……姑娘,我都实话实说了,你为何还要取我性命。”李老板只觉得胸口发闷,快喘不过气来了,他转向朱楠,朝他跪了下去,哀求道,“公子,求求你,你得救救我啊,我都已经实话实说了,你可不能言而无信,见死不救啊。”
朱楠看向晨曦雪,假意训斥道:“雪儿,你又开始胡闹了,之寻已说过多次,今后不可以再拿那些毒药害人,这穿肠破肚丸,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拿不到解药,就会穿肠破肚而死,他都已经知无不言了,你又何必杀害无辜呢?”
“你别看他长得实诚,这嘴却圆滑得很,我瞧着他没有一句可信的,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骗我了,他若是死了,也只能怪他自作自受,于我何干?”晨曦雪生气地背对着朱楠,还朝不远处的段之寻吐了吐舌头。
朱楠伸手将她转了过来,对着她倔强的面孔,劝说道:“我相信这李老板所言非虚,你就把解药给他吧,别再为难他了。”
晨曦雪朝跪在地上的李老板狠狠地哼了一声:“不给,我就是信不过他,再说了,他若是死了,这一马车的东西,可都归我们了,他区区一个游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更不会查到我头上,你怕什么?”
李老板见晨曦雪毫无心软的迹象,朝她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姑娘,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绝对不敢欺骗姑娘半句,求姑娘放了我一马,我家里还有妻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