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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楠并未像晨曦雪所期待的醒过来,他毕竟中毒至深,又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即使有了知觉和意识,却仍旧身不由己。
晨曦雪静静地坐在床边,端详着他脸上的每一寸,从他饱满的额头,到那英挺的剑眉,再到那高耸的鼻子,紧闭的薄唇。她从未如此细致地看过这个与他朝夕相处的男人,也从未发觉,原来他竟如此好看,就连他的耳廓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他身上的每一点都像是精心雕琢而成,不含半点瑕疵,就连他一身的风华都是无人比拟的,老天爷果然是对他宠爱有加,不仅给了他尊贵的地位,还给了他一副精绝雅致的面容,仿佛要将这人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东西都予了他,才善罢甘休。
看着白日里还同她嬉笑打闹的人,还将她背出竹林的人,却是为了救她而躺在了这里。如今,已是无人再与她争执,一切都安静地让她觉得好怕,好怕那样的日子将永远离她而去,不再复返。
她的目光在这幽幽的烛火中变得有些恍惚,她将朱楠的手轻轻抬起,不自觉地贴到了自己脸上。
那摩擦过她脸庞的大手,竟长满了蜡黄色的胼胝,那厚而坚硬的一层,镶刻在了他的手上。他曾用这只手牵过她的手,曾用这只手划过她的脸庞,可她却未曾注意过他手上那因长期练剑而长出的胼胝。
朱楠感觉到了指甲从他掌心刮过时那麻麻痒痒的感觉,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竟然已经可以微微的屈卷,他的身体终于又重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臭猪脑,你终于醒过来了。”晨曦雪察觉到了他在颤动的手指,欣喜不已,他真的醒了,终于醒了。
朱楠没有睁开双眼,只沙哑地喊了两声:“水,水。”
他的声音非常虚弱,像是从梦境中发出的声音,飘忽不定。
晨曦雪没有犹豫,跑到桌边就给他倒了杯水。
她将朱楠的头轻轻抬起,将盛满茶水的杯子放到他的唇边,轻
轻地喂他喝下。朱楠始终没有睁开双眼,喂入嘴里的水也没有被他吞咽下去,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他就像再次昏睡过去一般,又没了知觉。
晨曦雪无奈,只好将他微微抬起的头重新放回了床上,可才放下去,朱楠又发出了那微弱的两个字:“水,水。”
看来他真的很渴,渴到连昏迷不醒、神志不清的时候都还在寻水喝。
晨曦雪再次将他的头抬起,可喂下去的水还是没有被他咽下去,全都流了出来。朱楠仍旧喊着要喝水,他如今的模样,就像是身处沙漠之中,怎么也找不到水源,让他饥渴难耐。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水是倒了一杯又一杯,朱楠还是一口水也没有喝下去,他就像个无法吞咽的婴孩,等待着大人的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