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执意如此,田家嫂嫂怀抱孩子又不便与她推让,只好收下。
田家嫂嫂前脚刚走,朱楠和段之寻后脚便踏进了厨房中。
当看到桌上那半碗乳汁,段之寻忍不住赞道:“凡事果然都难不倒我们雪儿。”
“那是自然,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通通都不是问题。”晨曦雪得意地笑道,但一想起逐渐减少的宝钞,她还是免不了一阵心痛,“别看这半碗乳汁,可是我自愿用五贯宝钞换来的,刘公公给我的宝钞,如今已是被我送得所剩无几。”
“反正你也是慷他人之慨,又何必为了这些小钱如此纠结。”朱楠笑着打趣道,“你若是能只给自足,我们也就可以省下这五贯宝钞了。”
自给自足?
什么叫她能自给自足?
晨曦雪真是无语,她非常不悦地白了朱楠一眼,冷哼道:“你难道不知道,有种束手无策叫巧妇难
为无米之炊吗?”
就在他两人谈话之间,段之寻已从袖中掏出一张白纸,摊平放在桌上,他将右手食指伸入乳汁中沾湿,快速地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
乳汁很快便渗入了白纸中,只留下几条湿痕。
段之寻将白纸上的湿痕吹干,递给了晨曦雪,交代道:“张大嫂并非是杀害张二嫂的凶手,这张白纸可以救她一命。”
晨曦雪会意地点点头,她伸手接过那张用乳汁留下字迹的白纸,此刻她已无需多问,便可知晓乳汁的用途,还有她接下去该做的事情。
他们都曾一度怀疑张大嫂是害死张二嫂的凶手,因为不论是红花,还是日常食用的野菜,都足以表明了张大嫂想打掉张二嫂腹中的胎儿。但张二嫂的死,却与这些东西没有丝毫的关联,这就证明了张大嫂并非是害死张二嫂的真凶。
王道长将矛头指向张大嫂,无非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寻错了凶手。
院中三丫哭声依旧,她仍跪在地上替张大嫂做着无谓的辩解,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仍旧没有人肯相信张大嫂是清白的。
就在大家怨声四起时,张大嫂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面色憔悴,却是异常冷静。众人见她出来,都停止了议论声,院中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张大嫂走到案台前,她环视了众人一眼,指着李如梅的尸身,冷笑道:“你们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喜欢如梅,从她踏进我们张家开始,我就对她有着诸多的不满。人前她装模作样地喊我一声嫂子,人后却仗着老二宠她,从未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还时不时地对我冷嘲热讽,说我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在家里从未动手烧过一顿饭,洗过一个碗,还整日在外面对其他男人抛眉弄眼。而我这个长嫂,却承担着家里的一切,即使老二不在,我也从未亏待于她,也没有要求她为这个家做任何一件事情,她每日还是可以悠闲地串门聊天,我还是每顿饭都给她做好,天天好生地伺候她。没办法,谁让我生不出孩子,我只能盼着她将来能给张家传宗接代,减轻我不能生养的罪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