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漫步走着,身旁的景物似乎也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过往的青年弟子更是带着一阵蔑视凝望着他,只是他没有说话,更是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他的心静了下来,如同一波清潭,如同那大海汪洋,没有一点涟漪能够掀起。回想起过往走来的道路,回想起一次次身陷绝境却能够起死回生,无论再怎么沉重的灾难,无论再怎么沉重的道路,他都能够走下去,甚至是面对着生死磨难,甚至是面对着那足以置他于死地的对手,他没有后退,甚至为了自己的尊严勇于站了出来。当他拿到了万年灵芝,他第一个就是想要回到宗门,第一个就是想要将这万年灵芝交给自己的宗主,交给他然后告诉他,别说一个万年灵芝了,就算最珍贵的九品龙王葵,他也依然能够拿回来,因为他有这个本事,他深信不疑。可如今,竟然会为了一个三十万金币,竟然会心疼金币,心疼那万年灵芝,要不是他平安回来,恐怕早就派出弟子追杀了吧,若不是先前对自己有恩,若不是自己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他早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城市。“可恶!”一拳打在身旁的岩石,扬起的灰尘在这光芒之中形成了漫天的灰雪,嘴角处咯咯咬紧的他,没有任何的响应,也没有任何的真气波动,湖面平静却是映衬着他的身子,在这其他的人中,却是谁也不敢靠近。忽然,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戳动着他的肩膀时,她轻然一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啊,可真是让我一阵好找,要不是你平常都来到这里,估计就算是我找到了天黑,也不一定能够找你,你现在在想什么呢?”“小凝,万年灵芝是你和我一起合力才拿到手的,宗主高兴是正常的,可为什么他的眼神之中充满着的是**,是对实力提升的渴望,他难道不知道吗?在他的这种实力阶段,一切都不能太焦急,一切都只能慢慢来,否则的话就是会走火入魔,功亏一篑!”白小凝微微蹙眉,她似乎也感觉到宗主的不正常,只是他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毕竟莫说是在皇城,就算是在这宗门内也有着那争斗人心之事,她不想卷入如此复杂之中,更不想搀和任何事情,要走必然潇洒离去。看着江山那平静的眼神,她笑了起来,“那又如何?就算是变了的宗门又能如何?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我是在这里长大的,我能去哪里,就算这个宗主的性子已经变了,就算他成了最为贪心的一个,那又如何?反正,也就那样呗。”江山呵呵一笑,他看着白小凝那轻然一笑的眼神,看着白小凝那忽视一切,最为纯真的眼神,道:“你能够这么想真的很好,只是,我觉得一直呆在这里不是办法,我想要出去,想要和那鹰一样飞出去,若在牢中必然也会承受牢中的后果!”“可..可是!”白小凝有些结巴,“可是,江山,你难道不知道吗?宗主对你的期望还是很大的,无论变了,还是没有变,他对你的期望依然很大,你一旦走的话,那之后的宗门大比,还有谁在,还有谁能够对抗的了那如同疯狗一样的宗门弟子?”江山一笑,听着白小凝这样的比喻,心中不爽之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现在,他要做的正是准备那族比,一切事物都朝向那最后一场宗门比赛,是他呆在这城市之中的最后一次。牧家,牧家大厅。一个身着灰衣的青年弟子跪在所有人的面前,众多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后,尤其是几个青年弟子更是一阵嬉笑,只是在这大厅之中有着宗主长老们,这才没有笑出声。一个长老手持竹鞭来到他的面前,厉声道:“这些年,你在宗门内过的太舒服了,竟然会连一个万年灵芝都会弄丢,你难道不知道这可是宗门耗费了巨大的金币,足足将近九成的金币啊,这可不是百年就能真正赚回来的,这本亏大的,留下你一条小命已经不错了!”牧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裸露的后背满是伤痕,几个开裂的伤口之中,隐隐可见那一条条青色蠕动的经脉正微微颤动着,随风一凉时,因痛感强烈而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在茶馆时,他找不到凶手,更是找不到将他万年灵芝夺走之人,空气之中就连一点那灵芝的气味都未曾找到,他不明白,更是不懂究竟是谁害了他。长老紧紧皱着眉头,恶狠狠道;“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拿了你的手中的万年灵芝,究竟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牧龙咽了咽口水,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当时就能一下把他给打死,也不会导致空手而归!”“打死他,我先打死你!”长老怒火冲天,他抬起左手的竹鞭,挥下之时,一道强劲的真气波动赫然袭来,还没有靠近牧龙时,那竹鞭竟然直接飞了出去,整个身子足足的倒退了几步才站稳。他有些愣神,转过身时,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他双目温和,却隐隐有着暴戾,只是谁都没有看出来,谁都没有察觉到,每一个步伐踩在地面上时,那脚下的真气波动正是将他的袍子掀了起来。“来人啊,将牧龙好好的抬下去,给他好好的涂抹下伤口,千万不能让他死了,也千万不要让伤口感染!”两个青年男子跨进了大门,一人一手搀扶起牧龙,手指冰凉的触碰到他们的肌肤时,后者那因疼痛而不断抽搐的身体却始终无法抬起一点力。众人有些无奈,他们硬生生的看着牧龙被拖了出去,那地面整整一条较长的血痕散着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