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宏何等精明,怎么被陆崖平三言两语相欺?他厌恶的瞪着陆崖平,怒然起身道:“将这厮轰出去,另外派人送信给檀王爷。”路三霸一家遭灭门之事是修士所为无疑,至于是否有檀王府有关还有待考证。即使真与檀王府有关,路景宏也不会傻到为一个不入流的地痞流氓而公然与檀王府宣战。一个个小小县令想和檀王府为敌,使点暗招可以,若是明刀明枪的去打,不说他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身份地位。简单的来说,路景宏还不够格与檀王爷为敌。一夜无话,美美睡了一觉的江山顿感神轻气爽,领着阿利雅满县城的采办物资。两人于尚午时分离开了县城步步深入丛林继续踢上旅途。他俩前脚刚一离开县城,后脚就有人向路景宏快马飞报说:那对男女已经离开了县城,向北去了。路景宏深深的出了口气,然后立马修书一封,快马加鞭的送往大都。他在家书中据理分析,极度怀疑江山是盘山镇路家灭门的元凶。他措词严谨并未妄言妄断只是怀疑江山是元凶而且和极有可能是受檀王爷指使。在家书中他还提出,希望家主也就是其父亲能够请动洪老出山调查此事。另外,他还大胆猜测一路北上的江山和阿利雅极有下个目的地就是大都。数日后,江山和阿利雅骑着小白翻山越岭,过府穿州一路北上。途中渴饮山泉水,饿食干粮和烤肉,困乏了就会就近找城镇落脚住店休息,或是实在找不到住所那就只能露营山野,撑起帐篷也是非常浪漫之事。一路走山观水好不惬意,尽管连日的奔波有些泛累。阿利雅数次提议找个大点的城镇好好体整几天。对此,江山没有任何异议,可是两人一直没找到满意的大城镇,只好一路继续向北前行。越往北上,气温越底。好在江山早有准备,采办大量的衣物供阿利雅御寒。他本人虽然寒暑不侵,但是为了应景也穿上了厚实的兽皮大衣。一路睛好的天气过去了,这日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没多久茫茫大山已经银妆素裹,阿利雅更是冻的小脸泛紫一个劲的直哆嗦。虽然阿利雅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厚实的兽皮大衣,但是依然耐不住零下几十度的酷寒。尽管江山一直接她抱在怀中取暖,可是喷嚏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打,显然受了些风寒。雪花飘飘,寒风萧萧。看着一望无际的素白茫茫大山,江山也不尽皱起了眉头。“小白,再往前走,实在找到落脚地,就近找个山洞住进去。这天太冷了,我怕她承受不了。”江山无比爱怜的将昏昏欲睡的阿利雅紧搂在怀中,吩咐小白道。小白呜咽一声,四蹄狂奔向北方急速飞驰而去。大雪封山,飞鸟尽,走兽藏,小白也早已经饿的要命。以它的本事足可以横越千百里山川去猎食,无奈还得驮着江山和阿利雅。它现在只想立马找个地方让两位主人停下来休整,自己可以畅快的出去觅食。奔行了约有个把时辰,小白的累的呼哧呼哧的粗喘不止。江山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头前几日猎杀来的獐子,很是无奈地对小白说:“先将就吃点,我的储存也不多了,不能管你饱。”小白呜咽一声表示感谢,大口一张将身高约一米体长达两米有余的巨大獐子囫囵吞枣般食进腹中。它是真的太饿了,好几天都没饱餐过一顿。江山有些意动,轻拍小白的背脊道:“跟着我,让你受苦了。将来哥们一定让你吃香喝辣的。咱继续上路吧,再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我怕她撑不了多久了。”小白再次呜咽一声,眼圈竟然如人一般泛着红润隐有泪水在闪动。或许这就是一人一兽之间的患难见直情吧。江山将整张朱明王国的地图熟记于心。他们目前所处之地正是两州的交界处,一片荒无人烟的原始丛林。最近的川山府离此地也有万里之距。江山没指望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川山府,只想着能就近找户农家让阿利雅有个温暖之所可以过夜。此时的阿利雅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含混不清梦呓般说道:“小白,辛苦你了。感激的话不用说太多,我们是朋友,是一家人,一家人……”话还没完,她便在江山的怀中沉沉睡去。听到阿利雅的话语,小白底吼一声,再次如利箭般蹿了出去。大片大片的雪花依旧翻飞,北风越发猛烈的呼啸着。小白拼尽全力急速在冰川雪地上腾跃着。一座驿站坐落于川山府边境的一条官道山路旁,一群膀大腰粗的汉子正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炉喝酒侃大山。为首之人满脸的络腮胡子,大口吃着肉大碗喝着酒还不忘吹嘘,“哥哥此次是路相大人送家书,马不停蹄的跑了三天三夜,累死了八匹峻马,公务紧急啊。若不是大雪封山,哥哥我说什么也不会在你们这逗留的,公务紧急啊。”陪同的驿站大小官吏一个劲的点头称是,阿谀奉承之方层出不穷,此起彼伏。他们只是些不入流的小小官吏,能攀上路宰相这棵参天大树是祖辈们修来的福份。尽管眼前之人,只是个小小的送信史,也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大人物。一群汉子正喝的起劲,厚实的木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抱着一个看不到面容的女子傲然现身。寒风卷袭而入,汉子们顿时大怒。为首的官吏还没来得及发出狠话训斥赶人,就见一块巴掌大小的紫金令牌“嗖”的一声飞来,啪的落在桌子上。紫金令牌上只有三个大字:檀王府。江湖传闻,檀王府的令牌有四种,分别是:紫金、玉白、金黄以及橙木等四色令牌。橙木色的等级最底一般是信吏等人随身配带。紫金色的等级最高,见令如见檀王亲临。能拿出紫金令牌者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