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蒙代亮还真被田万农这一手给整懵了，堂堂乡长大人都有点发傻了，难道咸鱼翻身了？蒙代亮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但随即就被自己否决了，怎么可能！程空这小子不就是王朝东的心腹么，再怎么说，王朝东也不可能将手插入到县委里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老弟，现在可不是你老弟的兵了，让我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委督查室新上任的程主任。”说实话，田万农对于蒙代亮有点不屑了，连自己手下调到县委去任职都不知道，这消息滞后到什么程度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常务副县长李添岁被县长李万水压制得有多惨。倒是唐荣军应该知道程空调动的消息，因而没有下楼，以免见面后尴尬，毕竟人家的靠山就是唐部长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当然，在介绍的时候，田万农将那个副字给去掉了，这原本是官场的潜规则，副职领导都不喜欢那个副字，做梦都想要将副字给抹掉。但蒙代亮由于消息不灵通，反倒认为程空成了督查室的正主任。好吧，不管是正主任，还是副主任，反正从今天开始，程空就不是蒙代亮所能够管到的兵了。并且从程空的职务调动里，蒙代亮看出了太多的东西。当官的，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程空如此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蒙代亮对于程空的态度犹如太阳从西方升起，来了个大转变，不说像田万农一样以程空为首，但表面上却已经将程空当成了同级别的同事对待。看着蒙代亮那张好似吃了屎的脸，程空心头就是一阵大爽，这脸打得痛快。吃过午饭，程空办好组织关系调动，与田万农一起回城去了。程空虽然走了，但在水龙乡犹如落下一枚重磅炸弹。各种地下路边社都猜测着里面的内幕，有人说是程空走了狗屎运，有人说是王朝东用了力等等。但大家认为最为可靠的应该是王朝东用力之说，毕竟王朝东是县委常委嘛，虽说才上任不久，但给心腹办这件事应该能行。回了县城，田万农将程空送到楼下，认了门，方才好似偷了鸡的狐狸一般笑着离开。程空这一路过去，一路回来，心情都很不错，极爽。至少，蒙代亮心头估计很难受，至于王亚兰，骂了蒙代亮不说，田万农又在吃饭时点了一句，借着酒意说自己到任何一个乡镇都没有挨过骂，今天到了你水龙乡倒是被巾帼英雄骂了，厉害厉害。如此一来，恐怕王亚兰要倒霉了，以蒙代亮的阴冷，要不了一周，王亚兰就得悲催。当然，这些都不是程空所能管的了。次日，站桩练拳之后，程空出门直奔县委县府大院，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在里面上班了。程空今天上任是由组织部的一位科长陪同，嗯，对于这等小人物，程空感觉没有必要去记对方的名字。到任之后，程空才知道督查室的正职刘主任前几个月因为心脏病发作，已经送到省城去医治了，而整个督查室也就自己一个副主任，嗯，现在是主持督查室全面工作的副主任。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两男一女，这就是整个督查室的人员配置了。按道理来说，督查室不应该就这么几个人的，可这年头，大多数与干部有关的案子都交到了纪委手上。督查室说白了，就一养老圣地，两男一女，平均年龄都超过了四十五岁，只能说比党史办略好一点。总之，督查室已经数年没有接过案子了，在官场之中，犹如隐身了一般。如果不是不少文件都要转发给督查室一份的话，就连县委办的秘书们都要忘记这个部门了。由此可见督查室的现状是多么悲催。程空与两男一女，三位前辈见面之后，吩咐一切照旧，随后就溜到了马书记的办公室外。好家伙，走廊上排着长队，官员们相互轻言聊着天。一把手毕竟是一把手啊，就算是才到两个月，下面的官都迫不及待的要求觐见。看到这威风劲，程空倒是有点羡慕。程空可不愿意排队，这么长的队，也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了，随即仗着自己力大，挤了过去，引得一片怨言，不过由于是书记办公室外，就算是怨言，音量也比平日小上很多。“你干什么的，不知道排队次序么？”此时敢于呵斥程空的就只有坐在书记办公室门外办公桌前的那位秘书了。听别人与他打招呼，都叫他郑秘书，想来应该是马书记的专职秘书郑小兰了。别看他名字女性化，这声音倒是低沉锐利，若是其他干部，被他这么一喝，估计就得老老实实去排队了。否则被这位郑秘书给盯上，在马书记面前下点眼药，滋味可不好受。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挤到前面的这个青年对郑秘书小声说了一句：“我是程空，马书记让我来的。”听闻此言，郑秘书立马就让出座位，笑呵呵的说道：“程主任，你先坐，我去看看书记现在有空没有。”众人愕然，这位程主任是干什么的？怎么郑大秘对他这么客气？程空倒是知道，保管老马已经给自己秘书吩咐了，否则的话，郑大秘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客气。怎么说，秘书也是领导最为亲近的心腹，走出去就是代表领导的颜面。没一会功夫，一个什么什么局长跟着郑秘书出来了，那局长还想要与郑秘书约个饭局，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郑大秘的座位被一个青年人坐着，而郑大秘则是小跑步到那青年面前笑道：“书记听说你来了，让你进去呢。”程空点了点头，拍了拍郑大秘的肩膀：“有时间，一起出去吃个饭。”说完话，程空就进去了。这语气，那神色，让还在排队的人羡慕不已，什么时候郑大秘能够这样让自己进去就好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