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阳城外,众魔道笑吟吟地望着血雾弥漫的浦阳城,南宫望也在其中,却暗暗打了个寒战,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展到这种程度。ww『w.』2魏天翔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与他同去的荀子攸,意识到王克的企图。从摘星崖离开后,荀子攸便带着南宫望急返浦阳城,将此事告知宰苍生等人。南宫望对此并不后悔,毕竟他认祖归宗,重返儒家,就意味着与中洲武林决裂,王克等人自然也是他的敌人。他本以为宰苍生等人会有的放矢,针对王克的来袭,做出应对之策。但他却怎么也没想有想到,宰苍生居然用满城人的性命,布下一座血祭大阵,只为猎杀王克。再看大西洲来人,却没有一个有负罪感,都笑吟吟地望着城中,眉宇间颇为自得。“这,这还是昔日的百家吗,与魔道又有什么区别?看来我真的错了。”南宫望心中充满了悔恨自责。另一边,宰苍生却毫无愧疚,笑着对陈巽说道:“陈大师,多亏你们相助,否则还真布不成这血祭大阵来。”“殿下客气了,要不是有巫殿下的魔婴,这血祭大阵也动不起来。”陈巽谦虚道。“这都是陛下之功,根据我这魔婴设计了血祭大阵,否则我也不会带魔婴来中洲。虽然没能把中洲凡一网打尽,但是能杀了王克,也够本了。”巫战笑道。南宫望心中又是一惊:“原来他们早就有此打算,还是夏皇亲自设计的血祭大阵,我,我……”他只觉胸口郁闷无比,险些吐出血来。荀子攸注意到南宫望的异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一股浩然真气注入他的体内,让他气血平稳了下去。“南宫师侄,可是于心不忍?”荀子攸问道。其他人也都望了过来。南宫望咬了咬牙,说道:“各位,如此行径也太有违天和,与我百家之道,大为相反也!”“师侄谬矣!”荀子攸面色一肃,说道:“你只道这些百姓死得凄惨,可曾想过昔日我百家之凄惨?”“可,可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并没有围剿我们百家。”南宫望道。“非也!他们乃是乱臣贼子之后,汝焉知其祖上未曾围剿百家,推翻大夏?就算没有,他们身为大夏子民,没有殉国便是不忠,死有余辜!”荀子攸厉声说道。“我儒家信奉仁义,这……”“记住,我儒家虽讲仁义,但却不是妇人之仁。以一城之人换取八大凡之命,看似残忍,但却让战争时间大为缩短,让更多百姓得以存活,这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义!”荀子攸振振有词道。南宫望看着荀子攸,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强词夺理的话,会出自这位儒家嫡系之口。“二弟说得没错,他们虽未入魔,但心却已经是魔心,与魔道没有任何区别。可笑我却幼稚地相信他们,不但害了浦阳满城百姓,还害了八大凡,中洲从此生灵荼炭,皆我一人之罪也!”中洲不过才十四位凡,困在浦阳城中就有八位,若是王克他们有失,中洲便再无一点希望了。南宫望闭上双眼,心中凄凉地道:“我这样的罪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不如趁早死了算了!——不!我不能白白死去,至少也要想办法把几位凡救出来!”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掠过一道坚毅,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荀师叔教训得是,小侄知错了。”荀子攸见他神情再无愧疚,只当他想通了,点头道:“很好,你这样想就对了。”“是。”南宫望应了一声,绞尽脑汁想如何救出王克他们。一个宗师而已,谁也没把南宫望放在心上,众人又将目光投到血祭大阵中。“这王克还是有些本事的,居然能坚持这么久。”有人低声说道。帝释天转头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废话!摧毁两大魔都,从七杀城全身而退,本座被逼得自爆法相,你以为是谁都做得到的吗?”若说谁最希望王克坚持得再久一些,除了南宫望之外,恐怕也只有破军城的三个人了。原因再简单不过,如果王克三两下就死在血祭大阵中,岂不说明帝释天他们太无能。所以,即使恨不得王克马上死去,帝释天也希望王克多坚持一会儿。时间越长,显得王克越强,他们输给王克,也不会太丢人。刚刚那个多嘴的大魔尊,马上知道自己的话得罪了帝释天,急忙赔罪道:“卑下无知,殿下恕罪!”帝释天挥了挥手,没有理会他,转过头去和帝释天说道:“帝兄,依你之见,王克能坚持多久?”“血祭大阵隔绝天地元气,王克他们只能靠自身真气抵抗。纵然他功力深厚不下于你我,再坚持半个钟头,便是极限了。”宰苍生信心十足道。“这么快?早知道我也动用血祭大阵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帝释天叹道。“若是帝老大动用血祭大阵,恐怕未必能有这个效果,别忘了,我们这边可有魔婴。”巫战得意地笑道。帝释天见巫战这个实力不如自己的人,都敢对自己冷嘲热讽,心中更加恼火。如果不是自己法相已失,又是大敌当前,真想狠狠地教训他一番。可如今,他也只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半个钟头很快过去,浦阳城内依旧血雾翻涌,说明王克等人还没有死,仍然在顽强地抵抗着。“宰兄,这已经半个钟头了,王克居然还能挺得住?”帝释天故意说道。“帝兄不要着急,很快他就挺不住了。”宰苍生仍然自信满满。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城中血雾依旧翻涌。宰苍生也坐不住了,惊讶道:“怎么可能?就算他有补气圣药,也断无坚持这么久的道理,真是见了鬼了!”帝释天也顾不得讥讽他,说道:“这王克到底有多少年的功力,坚持这么久,怎么也有上千载功力了吧?”南宫望心中一动,暗道一声,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