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思考了瞬间,涉及到了安洁儿的安全问题,索斯的脑袋变的出奇的好用。“你们先撤,我留下,一个人的目标小些!”老鼠有点头疼,这个索斯,该聪明的时候总是很糊涂,该糊涂了,却变的敏锐起来。心中暗骂了一句,老鼠说道:“队长,你手中可是拿着曙光之刃,万一出了问题,那么……”没有继续说下去,其中厉害,老鼠相信索斯会有所考虑的。索斯手中一直握着曙光之刃的剑柄,闻言手臂微动,却又突然停下。“握住曙光之刃时,动静太大了!”老鼠说出了索斯的顾虑。索斯犹豫了,安洁儿想要开口,却被老鼠凶狠的目光生生的压了回去。所有人都静默的不出声,任由索斯思考犹豫,能拖一刻是一刻。索姆的耳朵竖起,集中精力捕捉外面的声音,心中祈祷,军队快点来吧,这次多灾多难的任务快点结束吧!同时索姆看向老鼠的目光有些羡慕,只要军队一到,老鼠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弑神者此时的目光也微微有些紧张,老鼠解脱之后,就要轮到他了,他向往已久的生活已经在向他招手。更好的生活,满足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的需求与欲|望,当自己后代享受更好的生活条件。这是一个思想健全成人最正常不过的想法,同时也是人类进步与堕落共同的源泉。天使与魔鬼总是在一念之间,十年前,弑神者选择成为魔鬼,是要抗争这世界对他的不公,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欲|望不被满足的愤恨。十年后,弑神者再次化身魔鬼,杀戮神的代言人,却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虽然从来没有想过成为天使,但是有时候,魔鬼和魔鬼,也不是难以理解。紧张的看着正在沉思的索斯,弑神者从来没有如此希望,时间过的再快一点吧!索斯此时正陷入矛盾之中,如果他自己能够留下,接应拉隆,那么此时索斯一定毫不犹豫就决定了。但是偏偏曙光之刃,这一意义极为重大的东西在他的手中,这是绝对不能再被教廷中人夺回的至宝。如果交出曙光之刃,持有曙光之刃时带来的圣光降临异象,足够让此时布满了整个城市的军队瞬间锁定他们所在的位置。他还有两个选择,就是指定一名队员留在这里接应拉隆,或者干脆不管拉隆死活,直接让队员们分散离开。但是前者,索斯无法决定让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任务。而后者,更是连提都不能提,否则小队立马就会散掉。看着被自己诱导,钻入牛角尖的索斯,老鼠也很紧张,就怕索斯突然反应过来,将曙光之刃随便一裹,交给随便某个人,曙光之刃只要不被握住,与一柄普通的兵器没什么区别!最好的办法有时候距离你只有一层薄膜,但是你就是看不到。人生的有趣之处就在这里。安洁儿也想到了这个简单无比的办法,想要提醒索斯,却被老鼠压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索斯。就当索姆耳朵微动,听到了那熟悉的军靴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之时,索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装作万分紧张的开口说道:“军队发现我们了,已经到了杰夫宅邸之外,队长,你要速做决断。”老鼠闻言心头的大石也落了下去,干脆无比的一把扯下一条窗帘,将曙光之刃一裹,就从索斯手上夺了过来。“只能如此赌一把了!”老鼠的整个脸都紧张的抽搐起来,演技当真无比精湛。看着那柄被老鼠用窗帘裹住的曙光之刃,剑身拿在老鼠手中没有任何异样,除了索斯和安洁儿之外的人,都装作长出了一口气。“队长,拉隆就拜托你了!”老鼠面上露出了毅然决然的神情,然后将手中的曙光之刃扔给了妮瑞娅,同时又说道:“队长你潜藏在杰夫庄园,我想办法引开军队的主意,妮瑞娅、索姆、弑神者阁下,你们三人分散离开,乔装打扮躲起来这种事情应该难不住你们吧!”妮瑞娅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转,想到,要不要藏到陛下身边,扮作一个侍女呢?那样的话,就算军队将临境城的每一寸土地都反过来,也找不到自己。想到这里,妮瑞娅眼角弯弯,差点笑出来。这时索斯满脸的懊悔,如此简单的办法,自己竟然犹豫了如此长的时间,耽误的还是最珍贵的逃命时间。这时候,老鼠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安洁儿身后,一柄匕首无声无息的抵在了安洁儿修长的脖颈上。“安洁儿小姐,为了你没有麻烦,还请帮我演场戏,我是劫匪,你是人质,明白了吗?”老鼠的话,让已经抬起手来的索斯重新将手放下,老鼠的办法确实是解脱妮瑞娅最简单的法子了。“安洁儿,你们宅邸里,有哪些人是独自生活,一般情况下无须与别人交流,大家对他也不太熟的?”安洁儿毫不犹豫的说道:“负责钟楼的敲钟人,他是一个怪人,每日里就呆在钟楼里,你去钟楼就能找到他,但请不要伤害他!”索斯冲着老鼠点了点头,然后身形就闪出了房间。行动开始,老鼠一手按在安吉尔的香肩之上,一手持着匕首抵在安洁儿的脖颈上,做出逼迫安洁儿向前走的摸样。“安洁儿小姐,你的一片苦心,怕是我们的笨蛋队长无法体会啊!”一个贵族人家的大小姐,毫不犹豫的就能够说出家中一个人不起眼的下人,这个破绽故意露出的成分太大了。可惜索斯对安洁儿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否则仔细想想,就能看出其中的不正常。安洁儿面色冷了下来,不复方才索斯在时的天真善良。“索斯最后会有什么下场?你们都是她的队员,难道就不能替他想想吗?”老鼠手中的匕首紧了紧,说道:“安洁儿小姐,我想你还是替你自己,和你的家族想一想吧,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左右的。”妮瑞娅有些看不过去了,说道:“安洁儿姐姐,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索斯的下场会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想要对索斯怎么样的话,他连白金之城的城门都走不出去,花费偌大心力,布置了这么大的计划,作为计划的中心,索斯就是想要出事也难!”听到这话,安洁儿非但没有觉得庆幸,反而越发可怜索斯,在这位贵族大小姐的心中,这样受人摆布的活着,还不如死去的好!弑神者一直在观察着安洁儿,开口说道:“小姑娘,不要耍花招,你要知道,如果计划被破坏,那么设计整个计划背后那个人的愤怒,没人能够承受!”“我想,小姑娘你不想看到你的亲人一个个被用世间最残忍的方法杀死,然后名誉又被踩到地狱深处吧!”“还有你自己,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你绝对想象不到,这个世界的黑暗深处,会有什么手段等着你!”“老老实实的完成计划,然后拿着你的奖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相信我,只要计划执行完成,奖励会超乎你意料之外的大方!”“你想要什么?你不缺钱,也不缺亲人,更不缺享受,想必要的就是自由吧!”“相信我,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完成你应该完成的,你要的一定就会实现!”弑神者少有的说了一大段话,因为他从这个年轻的姑娘眼中,看到了自己妻子抛弃一切和自己私奔之前的那种光彩。那种为了自由,为了刺激,为了娶经历自己没有经历生活的勇气,虽然绚烂迷人,但是作为计划中的一员,弑神者看在眼中却是如此可怕。他妻子的经历告诉他,没人知道向往自由的半大女孩,会爆发出多么大的能量,会做出让你多么瞠目结舌的事情来!安洁儿眸子中的火花渐渐熄灭,弑神者的话击中了她的心思,既然自由已经在眼前,按部就班的走过去就可以了,没必要为了心里一点点不舒服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当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时,凡是有理智的正常人,就会判断。安洁儿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虽然聪明的女孩总是不可爱。当老鼠带着安洁儿走出杰夫宅邸的时候,无视了宅邸中目瞪口呆,惊慌失措的下人们,直面军队,与军队前方的白金骑士和神圣裁决骑士。“天呐,是安洁儿!”杰夫子爵此时心中是崩溃的,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此时在为索拉娅城主,在为白金陛下做事,而且白金陛下向自己承诺了,虽然看起来会有危险,但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是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用匕首威胁着,还是难免一阵惊慌愤恨。“我不管你是谁,马上放开我的女儿,我会向城主大人求情,饶你一命!”杰夫子爵用最正确的情绪,说出了台词,演技无可挑剔。博得看着老鼠,又看了看安洁儿,伸手阻住了要上前杀敌的白金骑士们。“杰夫子爵,那时您的女儿?”杰夫子爵点头,说道:“博得骑士,你一定要保证我女儿的安全,要是安洁儿被伤害了一定一点,我一定去白金陛下面前讨个公道。”博得配合的说道:“尊敬的杰夫子爵,您放心,贵族的权力与安全,是我等骑士的首要守护目标。”一听这话,一旁的神圣裁决骑士不干了,这些伪神的异教徒,真神的亵渎者,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斩杀,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小小的子爵女儿,就受其威胁呢?“博得骑士,眼前的人是弑神者的同伙,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抓捕归案,他们亵渎过真神的荣耀!”神权和贵族权力,又一次隐晦的对立起来。博得骑士瞥了一眼神圣裁决骑士,那位巴顿团长不在,此时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秘银等级的副团长。“这里是白金公国,这里是白金骑士的辖区,而且涉及到贵族事宜,理当应由白金公国处置,教廷不能不通过女皇陛下的旨意,对任何涉及到贵族的事件进行处置。”副团长马上顶道:“任何世俗权力,也没有权力处置任何涉及到教廷事物的事件,眼前这人是弑神者的同谋,谋杀了第一任教宗,以及一任教宗唯一候选人的渎神者!”说着,这个副团长就催动战马,手中的战剑亮出了锋刃,杀气直逼老鼠。老鼠心中暗暗叫苦,落到白金骑士的手中他毫不担心,他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若是教廷骑士直接下杀手,那么他死的可是太冤了!博得也抽出了战剑,策马挡住了这个副团长。“如果神圣裁决骑士,想要在一名白金骑士面前,伤害一名属于白金公国的贵族,那么我要告诉你,除非你踏着白金公国三万白金骑士的尸体与鲜血走过!”这话说的提气,躲在安洁儿身后的老鼠都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嘿!伙计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我!才是主角!”老鼠趁着胸中豪气未散,开口大声喊道。刹那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闪耀着寒光的匕首,抵在安洁儿白嫩纤细的脖颈上,在场的众人,甚至能够看到那柄匕首的寒光,正映在安洁儿那青色的血管之上。只要轻轻用力,白嫩的皮肤染血。“想让这个可爱的贵族小姐活命,那么,所有人散开,准备一匹最快的马,我看那位狗屁裁决骑士的马就不错,好马跟错了主人,真是可惜,不如让给我吧!”老鼠肆无忌惮的挑衅着神圣裁决骑士那已经愤怒到极点的神经。此时,老鼠无所畏惧,因为,他已经看到,白金陛下,站在了对面高高的塔顶。一道锋利到让所有人都无法直视,出现的一瞬间就刺痛了所有人眼睛的剑光,突兀出现。然后在所有人睁开眼睛之前,就乍然收敛。安洁儿身后的老鼠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安洁儿呆呆的看着那个漂浮在空中的大人!“尊敬的白金陛下,您是诸神眷顾的宠儿!”下一刻,所有军队单膝单膝跪地,向着他们的王者,致以狂热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