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若只是帮他护送家人去南方,应该不是很难,话说真要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也得把他们一并护送去南方,所以应承下来也不会有多大麻烦。便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老驴头闻言大喜,赶忙道:“如此就谢过少侠了!事不宜迟,我还有片刻就要兵解了,咱们赶紧着手准备吧!”说着,就张嘴一喷,伴随着一股黑气喷出一张翠绿色的手帕,翻翻滚滚落到了张地的面前,悬停于半空中,上面露出一行行蝇头小楷,说道:“这是我事先写给家人的书信,原本想着有何意外,与郝仁做笔交易,让他去照顾我家人,现在就直接交给你了。”张地运起望气术,眼中黑芒一闪,见这翠绿色手帕没有什么诡异之处,就伸手将之接下,结果入手光滑温凉,手感极佳,心念一动,问道:“这就是碧落绸了?”“聪明!”老驴头点头赞道,由于喷出了这张手帕,神色开始变得憔悴,眼中黑芒也不时闪烁,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火焰一般,急切地道:“没空多解释了,你持这手帕前去,我三位夫人自然会接待你的,下面我要帮你搞定郝仁的麻烦了……”忽然提气大声道:“好徒儿,今后你就是我唯一传人,为师可以了无牵挂地去了!哈哈哈……”声音正对房门传了出去,且语气语调和郝仁一模一样。张地被吓了一大跳,不知他在发什么神经。刚要喝止他,忽然心念一动。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如何演戏。老驴头大笑片刻,冲他眨眨眼睛。小声道:“快取笔墨纸砚来,我跟郝仁日久,除了能模仿他说话外,还能模仿他的笔迹,我帮你留书信一封,你就能取信于外人了,快去!”张地大喜,赶忙取来笔墨纸砚,又将荆棘藤条略松一松。让老驴头抽出两只胳膊可以写字。老驴头没想到他在这时候还不放松警惕,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书信,但也耗神极多,眼中黑芒变得更加黯淡,行动都有些迟缓,看来神念之力越来越弱,已经难以操控老驴头的身体了。程子明心知肚明。自己即将不久于世,赶紧抓紧时间交代后事,张嘴又是一喷,两张碧落绸手帕飘向张地。同时说道:“这上面记录了我修炼的魔道功法入门,还有两大秘技,分别是分神之法、驱使魔尸之法。且先传于你,此功法有助于你减缓魔血散和邪灵之气的危害。但要彻底化解还得去寻我埋藏于碧落山庄的后续功法。”张地接过手帕,点了点头。刚想问什么,噗的一下,程子明幻化的一股黑气自老驴头的鼻孔中钻了出来,老驴头重新变得痴痴呆呆的,而那黑气重新化作程子明的那张脸,只见极其暗淡模糊,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一般。“来不及了,我最后跟你说一下,你体内已有灵根,所以你早已能修仙了!方才郝仁被你吸取走灵力时,他偶然发现的。”程子明急急地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想来就是那神秘流星给你带来的好处吧?没想到我和郝仁机关算尽,竟然给你做了嫁衣,实在是可悲可叹啊!可悲可叹!”说到这里叹息不已,那张脸也开始涣散开来,好似一团轻烟向四周扩散。一看对方已开始兵解,张地大急,自己还有许多困惑想要问他,怎能容许他此时就兵解呢?于是赶忙追问:“等等,你还没告诉我我家人和师妹的下落呢!还有老驴头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有办法救他?我身上的灵根又是怎么一回事?喂!喂你别走!”程子明的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涣散,冲着张地诡异地一笑,声音犹如从水里透出来的,飘飘忽忽地道:“小子……好处怎能……都被你占尽?嘿嘿……给你留些谜题破解吧……祝你好运了……”眼看对方的那张脸变得几乎透明,只差最后一刻就完成兵解了,张地猛然心神一凛,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问呢!于是抓住最后的机会,自储物袋中取出那枚黑色镂金的令牌,上面刻着古色古香的一个“魔”字,举起来冲他喝问道:“程子明!你既修炼了魔道功法,这枚令牌你可认识?”程子明的涣散的目光往那令牌上一扫,顿时面色大变,好似见到了甚么可怕的事物,叫道:“你竟有这东西……升魔令……”话音戛然而止,黑色雾气彻底消散,化作一阵清风散入周围空气中,只剩下程子明惊恐的声音还在周围回荡,他终于兵解了。张地怔怔发了一会呆,喃喃自语道:“原来这令牌叫做升魔令,那王仙师手中怎会有这东西呢?这又有何用处,为何程子明临死见到此物会大惊失色?”想了片刻,不禁敲了敲额头,暗叹一口气,就觉有太多疑问需要解答,这该死的程子明好死不死的,临兵解前给自己出了好多的难题,实在让他头疼啊!环顾了一圈室内,就见郝仁干瘪的尸身躺在床上,老驴头痴痴呆呆地站在一旁,而程子明的气息已彻底消失了。望望窗外,清晨的阳光已投射进来,张地心知不能再耽搁了,须得尽快出去应对那些护卫,不然郝仁之死不能善终,必会给自己带来莫大麻烦。想到这里,他赶忙先去郝仁的尸身上搜了一番,将其储物袋老实不客气地收进自己腰包,然后打开程子明假冒郝仁留给他的书信,仔细扫了一眼,这一看嘴角顿时一钩,暗笑道:“好嘛!这个程子明真够胆大的,竟让我继承郝仁的一切,成为灵谷堂的荣誉副堂主,看来他是想将郝仁的资源都留给我,让我尽快修炼到足够厉害,好帮他探寻碧落湖宝藏啊!好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封书信没有丝毫纰漏,妥善帮助张地解决了郝仁的麻烦,令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但他没有即刻出去,而是盘膝打坐,将双目闭上,开始平心静气回顾这一夜的整个经过,看看有何疏漏之处,又该如何应对。等到反反复复推敲几次后,他自认再无破绽,而精气神也调整到最佳状态,便双目一睁,精光四射,迈步下榻,走到门口将门推开。清晨耀眼的阳光投射进来,他深吸一口气,眯着双眼迎着初升的阳光,在脸上挤出一丝哀伤之色,冲早已在外面等得焦急的巡山护卫们说道:“我师父已兵解了,留下一封书信,命我为他唯一传人,今后我就是灵谷堂的名誉副堂主,有资格调用他名下的资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