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润雨的世界中,感觉到一滴滴眼泪如同雨水一样融入到身体之中,而在这些眼泪之中,张默略显飘忽的声音说到:“我给你的感谢,就是让你尝尝真正的精神秘术,以弥补当年的缺憾,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痛不欲生!”被眼泪包裹的田润雨,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眼中的清明却并没有消失不见,却被死死地捆缚起来,他能看到一切,可对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出反应,而做出来的那些动作,却没有一个是他想做的,在这一刻,主导他身体的,已经不是他本来的意识,而是被张默影响之后的意识:这才是真正的精神秘术。田润雨的心,在这一刻被紧紧的揪住,他已经模糊的预料到将要发生什么,被死死压制的精神意识不停的挣扎、怒吼,想要冲破张默强加的束缚,但是一次次的努力所换来的,只能是一次次的绝望: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打的破!当他的气势升到一个顶点的时候,张默的精神也潮水一样的退了下去,田润雨的底子还是不怎么样,哪怕是自己拼命地刺激也只能如此了,再继续下去,恐怕他的身体就要爆炸了。不过,好在自己不是让他拼杀,只是让他去做一些事情,让他尝一尝心痛的滋味,真不像一刀捅死他,那样的结果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便宜了,一定要给他足够的教训。吱嘎!客厅的大门被推开,张默在前,田润雨在后面拉下半个身位,低着头、弓着腰,非常尊敬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外面自然有人在候着,不过张默是农政院的特使,后面又有县令的幕僚田润雨跟着,所以张默很轻易的就开始在这县衙中游逛起来,如果有人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自始至终,田润雨都是一言不发,而张默每一次变向、前行,在之前都是田润雨先做出相应的动作。没用多久,就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落之前,张默感受到田润雨的动作,也便停了下来,看着这个精致的院落,耳中听着里面传来的轻声细语,感受着看不见的浓浓温情,叹口气对后面的田润雨说道:“多好的生活,你们家好像是生活在天堂一样,日日欢歌、美满幸福,可是却让我的亲人生活在地狱,每天都承受着痛苦,美分每秒都在煎熬,两极分化的有点严重啊!”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田润雨,感受着他被捆缚的精神意识,张默知道了他的挣扎,知道了他的愤怒,知道了他的杀意,也知道了他的不甘心,但是唯一没有感觉到的,就是他的悔恨,好像时至今日,对于当初所坐的一切,仍旧没有觉得是错的。心中叹了口气,嘴里面却是很淡然的说道:“也许,这就是我所不了解的修炼界思维吧,在你看来成王败寇,恨只恨当初没有将事情做绝,而不是当初不应该那么的恶毒。”“去吧,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我的心,不再那么痛苦,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所犯的恶行,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世界有什么样的法则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你触犯了我,就要接受我的处罚了!”一直到来到田润雨家门口,张默都没有下定决心,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但是再仔细感应动他的精神波动后,张默知道,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真正的对他进行惩罚,没有谁是无辜的,他的家人所享受到的一切美好,都是建立在大娘——肯定还有更多类似的人——的痛苦之上,那是浸泡着鲜血的欢愉,是不应该存在的。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在田润雨一步步走向自家院落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他将亲手将自己最亲近、最挚爱的家人斩杀一空,然后用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方式结束生命,至于到底是什么方式,张默才不会关心,也许是烧死,也许是一刀刀将自己剁死,也可能是烧开水把自己烫死,也可能是吃点什么毒药将自己药死,反正是他越恐惧什么,就会用什么方法,张默不管过程,只知道这个必然死亡的结果就好了:这就是精神秘术的恐怖,当施术者与受术者精神力相差实在太大的时候,就算是命都有对方所掌控!张默转身离去,听着后面传来的惨叫,以及不可思议的惊呼,心中止不住一阵阵的冷笑,这件事再次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的心受到了触动,对于修炼界的规矩,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自己的镇狱理念,也有了细微的变化与调整,与这个世界的融入,更进一步。迈步向前,轻车熟路的往金耀办公的地点走去,田润雨的精神都被他控制,想要在其中找到些信息,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什么搜魂术之类的东西,比起这种纯粹精神压迫下的读取,都要弱爆了:田润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精神世界可以说任凭张默纵横。对于整个县衙的结构,张默已经做到心中有数,参照些现实的坐标,再对照得到的记忆,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也在心中对县衙的整体布局有了清晰的勾勒,一点冤枉路都没有走,直接向着目的地大踏步前进。张默以特使的身份进入县衙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田润雨跟在身边还好,但现在就他一个人乱逛,很快就碰到县衙中的一个衙役,只听他大声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县衙重地,怎能随意行走?!”“县衙重地?很重吗?!”张默有些讥诮的笑着说:“这里凭什么就不能随便走呢?我倒是么看出来,这县衙有多么了不起!”这衙役显然没想到张默会如此嚣张,而且不将姓名报上来,又没有县衙的人跟着,肯定不是什么好路数,伸手将要上的长刀拿在手中,如同捕食的猎豹一样看着张默说:“好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县衙都不放在眼里!”“哦,原来有你。”张默自然不会让田润雨的记忆,直接融入到自己记忆中,只是当成一本书一样在翻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当觉得用不到的时候,就会彻底从记忆中移除,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立马就能知道,比如眼前这人,也是触动了相关记忆,才知道安排那些乞丐,也有他的一份力,立刻就说到:“我说怎么看着你那么讨厌,弄了半天,也是个该死的人,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张默的杀意,赤·裸裸四号不加掩饰,对面的衙役心中立刻就是一紧,他感觉好像自己某次外出执行任务,被一只猛兽盯上,马上就要面临死亡的感觉是一样的,那一次他几乎就交代了,如果不是运气足够好,绝对活不到现在,现在那种感觉再次袭来,他紧张的,竟然连动都不敢动了!这种修为,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自己怎么会去主动招惹这种人?听他的意思,怎么还是自己参与了什么事情,让他感觉到不能忍受,可是想来想去,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事会牵连到这么恐怖的人,于是哆哆嗦嗦的说道:“前··前辈,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误会?!”张默可没有兴趣给他解释什么,脚下不停口中说道:“看起来,你是坏事做得太多了,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做一个糊涂鬼吧!”这话说出口,那衙役就知道自己一定活不成了,在县衙之中当差,每日迎来送往也不在少数,修为不怎么样,但是眼力也还是有些的,对方只是随随便便散发的气势,就已经让自己无法抵挡,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没有活路,知道必死无疑,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狠戾之气,强行将手中的刀往上提了提,心中狂喊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啃下你一块肉来,让你知道什么叫痛!”勇气可嘉,但是张默却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然并卵”,每一步塌下去,他都会将自身的气势拔高一层,还没有走到他的身前,这个衙役已经被张默所散发的气势,直接将精神压碎,痴痴呆呆的成了一个傻子,别说啃下一块肉来,就连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张默脚步没有停,对方的修为实在是太低,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中,而且这不过是个小喽啰中的小喽啰,张默甚至都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力气,用什么精神秘术纯属浪费,如果不是正好碰上的话,张默都一定会去找他们,只能说,这孩子实在是有点倒霉,偏偏在这时候撞了上来。嘭!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张默狠狠地一甩手,将他的身体直接打成两截,上半身甚至直接就被张默给抽飞了,可见这一击的力量着实不小:镇狱霸体既重且沉,这一下打上去,可没有那么好消受的。接下来的一路,张默再也没有碰到不开眼的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县衙处理事情的大堂之外,只见不停的有人来来回回的进出,而且能听到大堂里面有人说道:“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将镇东军驻所弄得天翻地覆的人,竟然消失不见了?再也没有有用的消息了吗?”“确实没有了,之前没有人敢接近镇东军驻所,后来感受不到里面的波动,敖云峰才派人进入探查,这也是刚刚才有的消息。”“带着本官的拜帖,去找敖云峰,让他尽快来县衙之中,既然事情发生在我们临武县,就不能不管,至少要知道这人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动手,要判断他对我们是不是有威胁。”“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敖云峰叫来,有什么事情,要当面说清楚才行。”“这件事就先这样吧,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一定要吩咐下去,最近都要注意点,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要立刻处理,不能再出乱子了,现在只是局限在镇东军驻所之中,如果县城里面再出点事情,那我们可就不好交代了。”“请大人放心,我都已经交代下去了,不会出篓子的。”“哎,多事之秋啊!”一声拿起茶杯喝水的声音穿出来,随后就听见金耀说道:“对了,刚才下面的人禀告,说是农政院来了一个特使,现在正由田润雨接待,你去找一找,另外仔细看看,如果真的是农政院的特使,将他带过来,看看他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是,我这就去找!”张默的听力经过强化,早就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当年在乌厉岛的时候,他曾经去天宇岛接受一处五花石矿脉,当初一个叫暗日的鸟类妖族和镇东军巡海士对峙,他离着更远,但是仍旧听到了双方的谈话,那事不过是镇狱霸体初成,更何况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修炼,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不过,张默对身体的掌控已经做到了收发由心地步,一般时候是不会刻意的去搜集那么远出的信息,不论是听觉还是视觉、感觉,都保留在一个刚刚好的范围之内,既不会对自己造成困扰,同时又不会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而金耀他们的谈话,恰恰就在他所控制的范围内,只是稍微一用心,就能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前面,直接就接着话说道:“不用去找了,我已经来了。”看着外面年轻的面孔,金耀在里面眉头就是一皱,明显的有些不信道:“你就是农政院的特使?!”张默的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到现在还没有满十八岁,如果放到地球就是一个未成年,哪怕是修为已经提上来,也无法掩盖稚嫩的事实,但是那一身气度是装不出来的:这气度不是缘于身份,而是因为张默自身的修为和底蕴。“你的怀疑没错,我不是农政院的特使,说实话,农政院到底章程个什么样,我自己还不清楚呢,虽然我也是农政院的一员。”“阁下身为农政院的人,却冒充特使来到临武县,难道就不知道,这在帝国律法之中,乃是要受到处罚的吗?!”没有丝毫的不适,张默故作惊奇的说道:“哦?!天运帝国,竟然还有律法这东西?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这可真是稀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次说话的不是金耀,而是站在旁边的一个幕僚样的老先生,听声音就是刚才和金耀说话的人,他上前一步道:“这里是临武县,你敢公然冒充农政院特使,来我临武县招摇撞骗,被识破面目,难道还不知道悔改吗?!”“我叫张默,这才一年多的时间,金县令想来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小人物吧?!”看着金耀的脸色一变,张默就知道他想起来了,拍了拍巴掌道:“不错,不错,没想到县令大人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你想的没错,就是那个有了三亩灵田,而且还很不知趣的张默。”“你回来做什么?!”“笑话,这临武县有我的家、有我的亲人、有我的财产,我凭什么就不能回来?倒是你,金耀,看到我还能这么平静,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镇东军驻所的事情,是你干的?!”虽然是问句,但是金耀却明显的非常笃定,等看到张默并没有否认的样子,心中就倒下了一口凉气,骇然到:“你疯了?竟然直接挑衅镇东军?嘿嘿嘿,看起来,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的死活,倒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们能肆意的草菅人命,我又怎么不能快意恩仇,如果说只是一个官家身份的话,我现在不论是在镇东军还是在政务系统,都没有拉下,既然身份问题不是问题,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成为我的阻碍。”“草菅人命?!”这四个字蕴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金耀是知道寿鹏海来到临武县的事情,也知道他是受到自己女儿指使来的,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田润雨所做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觉得是一个大事,没想到,这才用了没多久,竟然就有报应来了。神色凝重的看向张默,金耀问道:“你将田润雨怎么样了?!”“你倒是还算关心下属。”张默并没有急着动手,眼前的这人是自己一定要斩杀的,但是他总感觉,有一股隐晦而强大的力量萦绕在他周围,他在努力感应,想要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来自哪里,所以还和他废话到:“我只是让他去做他愿意做的事情,只不过,这次能感受到痛苦的,不再是外人,而是他自己罢了。”说完这句话,张默终于确定了那股力量波动的来源:赫然时金耀桌子上的那方大印,那代表着临武县县衙至高无上地位的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