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本该如此,要来就来。要去便去,顾虑那么多礼节束缚做什么?”云逸非但不觉得胖子失礼,反而露出几分欣赏的神色,她是受屋及乌想起了陈玄,不拘小节本来就是男儿的本色,并非陈玄的专例,问剑老怪何尝不是如此。顾虑太多俗礼哪里还有逍遥快活。
要说触动最深的却是星语,此刻的师傅放荡不羁,豪气冲天,和当初那个气量狭小,斤斤计较的胖子判若两人,怎能不叫她痴迷?
傍晚,王浩带着七分醉意回到南海派。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任何弟子出面阻拦,原来云逸早就为他打好招呼,连住宿的地方也安置妥当,男人固然应该大气一些,女人却应该心细如尘。
回到住所的时候,正好赶上云逸也在花园。
“赏月。”王浩下意识看了看天。
云逸笑道:“我可没有你的闲情逸致,我要去看看屈瑶的修炼。”
“是要看着点,一不留神她们就会偷懒。”王浩深有感触,不过他可不敢随时去监视,男女有别,上次闯进星语的浴室就够郁闷的了,再来一次非被误会居心叵测不可。
云逸突然被他气笑了。“屈瑶可没你说的那么坏,我是瞧瞧她修炼有什么问题,有不对的地方可以及时指正,免得出偏。修真者在元婴期以前都是问题多多,何况敢瑶心性浮躁,容易出偏。不看得紧点怎么行?星语就要好得多了,没让你操多少心吧?”
王浩摆手道:“才怪!天赋好有什么用?就知道偷懒!”片刻后又问道:“对了,带徒弟需要手把手教吗?好像当初没有人教过我呀。”
“你以为真的是找本秘笈修炼啊?要是天生天养还要师傅干什么?星语那么懂事,天分又高,你还是知足吧,小孩子哪有不贪玩偷懒的?你当初拜师的时候,难道就不贪玩了吗?”云逸虽然没有见过胖子学艺的情形,不过貌似胖子到现在也贪玩,连御剑都要玩出花样来,不是贪玩又是什么呢?
遥想当年王浩没少闯祸,炼废的丹药就不必提了,炼丹的中途跑出去偷吃都有,和自己比起来,星语偷懒真是不算什么,想到此处不愣住片刻。
“让我说中了是不是?星语是舍少是晶石,换成是我,如果不知道你有整袋的晶石,同样也舍不得那些晶石,何况她没用晶石就这么快修炼到练神期,恰恰说明了她非常的努力,而且那些晶石对她的帮助也不大了,你说呢?我认为你没必要和她板着脸,管教徒弟严格点是没有错,但是师徒间开开心心不好吗?而且,师傅的威严也不是靠骂人得来的。我能看得出来,星语是非常尊重你的,甚至有些崇拜。”由于星语对别人都是一身傲气,唯独对胖子忍气吞声,在外人看来非常明显,自然逃不出云逸的目光。
王浩一屁股坐上栏杆,靠在柱子上说道:“哼!她要是不犯错,我骂她干什么。要是对她好了点,万一她登鼻子上脸怎么办?”
“说来说去你是信心不足,刚出道不久便当人家师傅,心中没有底对不对?懒得管你的事了,我到屈瑶那去看看,瞧她有没有偷懒。”说教太多就让人烦了,云逸点到即止,看徒弟去了,不过临走前她特意将星语的住处告诉王浩,就在花园的西边。
这次南海之行收获最大的就是星语,还能说对她不好?王浩突然想起星语刚得到太阴之火,说不定此刻正在修炼呢,凭她的能力要驾御太阴之火,只怕还有点吃力。责骂归责骂,该关心的时候还要关心,当下摇摇晃晃的摸向星语房间。
优雅的光从窗口散射出来,说不出的优雅神秘,那是太阴之火特有的光,这说明星语没有洗澡,或者在做别的什么,王浩这才放心靠近窗口。
星语的确是在驾御太阴之火,虽然掌握了王浩的御火手段,无奈却是偷学来的,关键处还不得要领,只是依葫芦画瓢,操控自己的本源之火还勉强可以,要玩转太阴之火就力不从心了,此刻的星语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水,但是却倔强的不肯放弃。
御火的时候一旦失手,就会被控制的火焰反噬,后果不堪设想,何况那还是太阴之火。不过这种挑战极限的方式对修炼却是大有益处,观察她还能支撑片刻,王浩也不着急,悄悄绕向正门。
火与火不同,太阴之火虽然阴柔,却是最妖异的火焰。要熟练的驾御谈何容易?星语也是为了让胖子高兴,才勉强修炼。谁知道一试之下才发现自己的不足,看似阴柔的火焰实际是强悍非常,而且变化多端,凭她的驾御手段根本不足以驾御。任凭她如何的努力,火焰始终不受控制,几番尝试下来却发现欲罢不能了。
要知道,控制本源之炎可以用本身的意识,火随心动,控制起来自然轻松自如,手法有些生疏也能蒙混过关,要控制别的火焰就需要真元,手法稍微有些欠缺就会立刻暴露出来,她觉得那团阴冷的火焰越来越重,连托在掌心也倍感吃力,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
太阴之火在手心上跳动几下,突然间失去控制掉落下来,一切发生得太快,星语连撒手也来不及,眼看太阴之火跌落,顷刻间就要将小手吞噬。千钧一发的时刻,她表现得无比镇定,仍然做着最后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