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砲阵。”氤氲紫雾中那无数巨炮的虚影是龙家最强战力的证明,一名**上身、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城墙顶端,皱纹纵横的脸看不出年纪,身上皮肉紧缩,瘦弱骨骼上缠绕着如铁般坚实的条条肌肉,“喝。”白须老人怒喝一声,双手在空中交握,“轰轰轰轰轰轰……”砲阵喷出喧嚣怒火,将空气、城墙、泥土和敌人一起轰为齑粉,沒有任何事物能毁天灭地的炮击面前幸存,在漫漫旅途那些守着篝火难以入眠的夜里,龙慎麟曾向他说起龙家最强的三个人,“是的,约纳前辈,纵使龙家代代强者辈出,说起來站在顶端的也不过三个而已,其中第一个,便是龙家的上代家主,登上通天塔‘天璇’,获得风暴骑士称号的龙撼日大人,我们的太祖爷爷,他被称为五百年來龙家战阵攻伐之力最强的一人,在龙家一千零二十种血脉能力中,‘砲阵’是极其罕见的大规模杀伤术法,龙撼日大人若全力发动砲阵,能够将一座城池眨眼间夷为平地。”说到上代家主的名字,小龙面向北方单膝跪倒,双手抚胸,口中念念有词,“那年通天塔从中折断,太祖爷爷以一己之力硬撼高塔崩塌之威,虽将断塔强行推开七十丈距离,保存了龙家宗室千万人姓名,但同时因透支体力而气息枯竭、经脉紊乱,从此实力开始衰退了,他居住在祖宅最深的院落里极少露面,以我分家人的身份,是从來沒有见过他老人家的,对我们來说,太祖爷爷只是个传说中的人物而已。”小龙顿了顿,接着说:“第二位,是长老会的龙惊蛰大人,我们该称他为高祖爷爷,他是整个长老会中最老的一位,据说已经有两百多岁年纪,亲眼见证了两百年來东方大陆的兴衰演变、兴亡更替,就连后秦国那个年事已高(刚刚驾崩)的老皇帝都得按照辈分叫龙惊蛰高祖爷爷一声‘太叔公’,高祖爷爷天生沒有血脉能力,但具有常人难及的天分,在龙家历史上能够同时精通‘九法’九种法门的唯有他一人而已,须知九法每一种修炼到高深之处都有通天彻地之能,将九种能力都练到最高境界的高祖爷爷该有多强,小龙曾有幸见过他老人家一次,那是在影宗祖爷爷传授我‘拙龙’观气术的时候,我正在屋中面对蜡烛火练习观察生气与死气,一个老得看不清形状的老人静悄悄地出现在我身旁,抬起手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划,指甲划过了我的左眼,骇得我连退几步,当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捂住眼睛,听见老人叹气道:‘分家小子,我帮你开了‘拙龙’天眼,省你一些麻烦,你身上的命气,青而锐,浊而曲,纠缠往复,辨识不清,既是短命早夭之相,又有险峰兜转之机,一丝生机,九分死气,到时候你自然能看到前面的路,是走是留,看福气吧,’说完话,他就消失在烛火的阴影里,我识得那是阴影藏身法‘瞽龙’最高境界的融影之术,当下拜服在地不住磕头,到后來,影宗祖爷爷告诉我我福缘不浅,遇到了传说中的高祖爷爷,龙家能有幸见到他老人家的,百人中不过两三人而已。”龙慎麟说完这番话,再次向北恭恭敬敬跪拜,接下來,他脸上神色一肃:“最强者中的第三位,自然就是龙家当代家主,掌刑祖奶奶的父亲,现在掌握龙家大权的那位大人了,宗族避讳,我不能说出他老人家的名讳,仅以‘家主大人’代称,家主大人的崛起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他并不具有特别强大的血脉能力,‘九法’中也不过只精通攻击法‘镰龙’、束缚法‘囚龙’和审讯折磨法‘佞龙’三种而已,但在执行任务中表现出了大大超乎平辈的实力,率领龙家外务使和擒龙军纵横东方无往不利,重新树立起龙家外遣军的威名,直至威望慑服宗室,待老家主退位之际一举登上家主之位。”小龙停了一停,左右观察一下,显得有点犹豫:“接下來的话是大不敬之词,但坊间传说,家主大人的血脉能力是极其罕见的‘大噬’,他只要亲手杀死龙家宗亲,就可以将对方的血脉能力据为己有,家主大人从刑堂出身,数十年來不知执行了多少刑罚、讯问、处刑和暗杀工作,死在他手下的龙家人不知有几百几千;而更传说有几十桩谋杀案与他有关,身具珍稀能力的龙家人离奇死去,人们怀疑是家主大人偷偷将能力者杀害,但沒有任何人能够找到证据,这些年來,家主大人在人前显露过的血脉能力起码超过三十种,尽管沒有‘冥婚’、‘砲阵’那样超绝的能力,但可以根据场合使用不同能力,才是真正的所向无敌。”将完这一段话,小龙休息了片刻,忽然将手一拍,脸上露出憧憬之色:“对了,若是算上离开龙家的龙昶大人,强者便有四位了,不过龙昶大人既然做了刺客之王,当然便不能再算龙家的战力,他和糕饼的故事可是分家流传的传奇,就算天资再高,如何在这个年纪就获得十二议事主的顶端实力,这事情可让所有人都捉摸不透呢。”这些话在约纳耳边响起,又被巨炮的轰鸣声吹远,如果沒搞错的话,阿赛手下的暗杀者组织已经将精通九法的长老会元老龙惊蛰刺杀,而现在上代家主龙撼日重新出山,“砲阵”威震天地,一点看不出实力衰退的样子,那么龙家家主此刻又在何方,那个带着龙姬从自己眼前消失的男人,身具神秘大噬之力的最强者究竟在哪里,他带走龙姬究竟是为什么,为了多年前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还是其他原因,难道这位凶残的父亲想将女儿的能力吞噬,经过多年磨砺,龙姬的“冥婚”能力已经进阶到强大的四阶昭武英灵,难道这就是龙家家主所苦苦等待的结果,这个想法让占星术士不寒而栗,**********************写于西宁至西安车上,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