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峰上,阴云密布。≥≦骆星河与庄宏儒、向鹏三人在鬼芒的压制下苦苦支撑,正当这时,山门之地突然升起一片血色,转瞬之间蔓延整个山外山。“不好!这是黄泉道的血祭邪术,用不了多久,这片地方的所有人都会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庄宏儒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了邪阵的来历。可惜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山门之外的弟子。“山主……”向鹏双眼通红,神情异常焦急。山门之外有君莫问、还有上万弟子,如果全部遇难,山外山恐怕真就覆灭了。骆星河面色深沉,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山主,当断则断,不要再犹豫了。”庄宏儒开口相劝,骆星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嘿嘿,看来你们还有所倚仗啊?”鬼芒阴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六只魅影将庄宏儒等人死死缠住,攻势更猛。“山门历代祖师在上,今日山外山遭遇大劫,弟子骆星河无能,不能够抵御外地,山门覆灭在即,特请动山灵,以七星化阵,镇压万邪……所有罪过,皆弟子承担。”庄宏儒一边告罪,一边以秘术引动七星山灵。山外山并非没有玄宝,山灵便是。所谓“山灵”,乃是上古之时,一尊山神陨落之后的残魂融入大青山中,经过千百年的蕴育,生出的一丝灵性。山外山的第一代祖师将其炼制成为玄宝,融入地脉之中,与七星峰相生相连。毫不夸张的说,七星大阵的核心,便是因为“山灵”的存在。只不过,山灵镇压地脉,一旦动用,将会导致地气外泄,山外山百年之内将沦为死地,寸草不生,灵气不存……这也是骆星河刚才犹豫不决的原因。“嗡嗡嗡!”随着骆星河引动山灵,中枢峰蓦然开始晃动。“想要玉石俱焚吗?做梦!”鬼芒冷冷而笑,正准备动手之际,山门那方忽然升起一道异象。“咦!?难道子婴那方出事了!?”鬼芒眉头微皱,下意识的停了停手。邀月亦面露担忧之色,刚才她心神恍惚了一下,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但是当着黄泉幽主的面,她又不好表露出半点异样。“嗯!?那是……”黄泉幽主的虚影微微愣神,惊讶的看着山门方向,这是他第一次露出动容的表情。…………山门之外,局势再次逆转。没有了银月公子的鼓惑,没有了子婴夫人的震慑,拜月山庄之人仿佛没了主心骨一般,慌乱失措间不断后退,不断死伤。相比之下,山外山的弟子越战越勇,攻势渐猛。九尊战魂傀儡,在人群中不断杀戮,血流成河,金色的战甲完全染成了血色。只不过,面对拜月山庄疯狂的进攻,九尊战魂傀儡亦是伤痕累累,随时都可能崩溃。……“云慕,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君莫问见云慕神情有异,还一位对方受了暗算,不禁有些担忧。“没什么,只是消耗过度而已。”云慕苦笑着收回石猴与云龙雀,一阵虚弱的感觉涌上心头。玄灵蜕变,意志化形,哪有那么简单。实际上,刚才那巨猿托日并非真正的化形之相,而是玄灵觉醒之后异兆罢了。早在三天前,云慕的玄灵便成功进阶,而这次进阶对石猴来说意义非凡,不但跨越了五阶的壁障,还获得了一丝返祖血脉,令得力量蜕变,与云慕之间的契合更加密切。因此,云慕如今能够自由觉醒玄灵的力量,使自己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暴增数倍。当然,玄灵每一次觉醒,都需要消耗巨大的体力和心神,绕是云慕神魂力量远普通玄宗,亦难以支撑太久,并且每次觉醒过后,会陷入短暂的虚弱期。“多谢了云慕,要是没有你,恐怕……不过还好,山门暂时守住了。”君莫问拍了拍云慕的肩膀,长长舒了口气。云慕摇了摇头,神情凝重的看着中枢峰方向:“还没有结束,这血祭之阵一日不除,对山外山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且骆山主那里的压力恐怕更大,不知道能否挡得住对方。”听到云慕之言,君莫问蓦然心头一沉。他何尝不知道,拜月山庄那些人不过是群虾兵蟹将,甚至说是炮灰也不为过,而山外山真正的威胁则是来自拜月山庄背后的势力。“嗡嗡嗡!!!”就在这时,山门上空忽然扭曲,一只巨大的手掌破空而来,一点一点朝着山门位置落下,仿佛天地之威,镇压一切。“王者之威?!”感受到浩大的压力,君莫问面露惊容!他本以为庄主邀月乃是修为最高之人,骆星河即便无法应付,但是自保应该不曾问题。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为了对付山外山,邀月竟然情动了一位王者!?或者说不是请,而是拜月山庄背后的某位强者亲自出手。“王者么?”云慕隐隐感觉对方是为自己而来,这也是他第二次直面王者的压力,即便他现在已是玄师巅峰,点燃神魂之火,意志堪比上位玄宗……可他依然感到无力抗衡。只不过,还未等巨掌落下,一道青光随之升起,将整个山门笼罩其中,亦将云慕和君莫问等人庇护在内。“哼!就凭这个,挡不住本座!”黄泉幽主的声音在上空中回荡,巨掌仍就缓缓而降,似要将那青色广罩拍碎。君莫问面色难看,连忙拽住云慕,暗中传音道:“云慕,你不该留下来的,快去找灵儿他们,从山里的密道离开……”按照君莫问的本意,是希望云慕带着骆灵儿去矿避难,那里除了天玑峰的座之外,还有一位长辈暗中护持,这个秘密唯有山主和各峰座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君莫问身为山外山的席弟子,他自然有资格知道此事。只是,还未等君莫问传音告知,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轰响,那巨大的手掌竟被一道黑芒硬生生斩灭。“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黄泉幽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少了几分淡定,多了几分惊诧。“老夫的名字,早已经忘记了……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小友叫我老鬼……我就叫老鬼。”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透着无尽沧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