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会,那岂不是说花果山的那只石猴子就要打上凌霄殿了?”张友仁一下子从穿越所带来的惊诧中回过神来,情绪跌落谷底。现在,他面临一个重要的现实问题,那就是这具身体本身虽然是三界共主,天庭当家人,昊天金阙无上至尊上帝,大名鼎鼎的三界第一人!但是,在张友仁的记忆中,玉皇大帝这货天生就是一幅糯米老婆婆的形象,根本就没有玉皇大帝的威严,政令不出凌霄殿,威信不进帝(后)宫。就算在凡人界,玉皇大帝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成为众多戏剧之中的悲催角色。特别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之后,这货更是声名扫地,在老百姓眼里,恐怕连普通仙人的地位都不如。而且,因为天机被蒙弊,在这次量劫刚一开始,玉帝就没有躲过灾劫,被害身亡。以他百劫不侵的功德之体,以他三界共主的身份,仍然没能逃过一劫,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张友仁附身于此,玉皇大帝这个永久性职位恐怕会面临重新洗牌。可以想像,天庭之主这个位置不仅仅是荣光,伴随而来的是更大的危机。如何生存下去,如何活着,就成了张友仁细细思量,迫在眉捷的难题。何况,听太白金星之言,即将举行的蟠桃会,那又是一场新的颜面危机。蟠桃,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又三千年才成熟,在三界之中独一无二,乃天地之灵根。据说凡人吃了也能立地飞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仙缘,就连许多仙神也难得有此口福,需要在天庭或三界混到特定的职位,才能得到玉帝与王母准许,进而才有机会品尝,那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虽然张友仁现在记忆被封印,大多数事情都想不起来。但是,以他那半瓶墨水的文凭,考试成绩虽不咋的,神话故事倒是听说不少。在所知的传说故事中,最为有名的就是在蟠桃会上横空出世的猴子了。“太白,现在是哪一年?”张友仁还是存着一丝侥幸,想知道这次蟠桃盛会是不是真的就是传说中最盛名的那一次。正是那一次蟠桃会,让玉皇大帝威名扫地,在三界之中颜面无存。“要是再多一些时间就好了,哪怕让我更加熟悉天庭局面,也不至于事事被动。”“哪一年?”太白金星听到张友仁这话,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老脸微涩道:“陛下,什么哪一年?”说完这话之后,他才觉出张友仁话里的味儿,道:“陛下也真是的,我仙界众仙神都以二十八星宿,十二星相值守为时,哪还需要凡人一般记算年岁。何况,举凡仙人打个盹儿就是百转千回,一个量劫就是十二万八千年,要是按凡人的方法进行记数,还不得累死。”“妈蛋的,这下老子更是双眼一抹黑了。”张友仁皱着眉头,面色难看起来。他迟疑着问道:“对了,御马监可还有个孙悟空的弼马瘟?”太白金星闻言呵呵一笑,他双手捋着银须,眼睛都迷成一条缝。“陛下要是问起其他仙人来,老臣或许不知道,毕竟天庭这么大,仙神不知凡几。但是,这孙悟空的事情,老臣倒有几分知情。”孙悟空上天任弼马瘟这事儿,从劝降到召安,全都是太白金星一手操办,对其内情知之甚详。一想起孙悟空整天在御马监呼朋唤友,将御马监这个天庭养马的小官位经营得有滋有味,还经常美其名曰视察,骑着天马在天庭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偶尔惹得别的仙神说起来,他还得意洋洋地吹嘘道:“俺老孙是玉皇大帝亲口御封的上官,尔得小仙休得呱噪!”想起这些,太白金星就禁不住有些捧腹。“不过,陛下怎么会问起这事儿来了?”他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张友仁,暗道:“难道是玉帝对那猴头搞乱天庭的事不中意,如果那样的话,可又得让自己厚着面皮,受那猴头奚落一番,想个法子,让他自己回花果山去吧。”于是,太白金星迟疑着说道:“陛下,那猴头最近的确闹腾了一些,要不老臣再去劝劝?”“闹腾?齐天大圣孙悟空实力那么强,有资格闹腾!换个人,成吗?”张友仁虽然现在身为玉皇大帝,如果以大闹天宫的剧情,就应该本能站在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对立面。但是,在地球上的时候,他可是大圣爷的级粉丝啊。而且,做为一个穿越者,岂能事事按剧本演出,那样哪还能有穿越者的优势!因此,听到太白金星略带鄙夷的口气诉说这战斗力爆表的猴子果真在做喂马的勾当,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太白金星搞不明白张友仁哪门子火,心想,这猴头召安后不正是你要将他安排一个既不显眼,又不影响众仙神的身份的吗?如今看来,不知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好像并不满意这安排一样。不过,张友仁可没有与太白金星解释那么多,难道向他说明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不成?要是这样的话,天庭众仙神还不得将他切片研究。对了,以后在天庭众仙神面前,说话做事可得小心一些。虽说天机混乱,就连圣人也不能推算过去未来,而且,天庭之中,大罗金仙以上的仙人都随圣人赶赴三界晶壁,阻止三界壁垒破裂之事去了。但是,兜率宫老子的分身与西方佛教的现在佛释迦牟尼佛-如来实力高强,仍然不容小觑,这两个家伙后台又硬,只要张友仁稍许露出破绽,说不得他们会以哪一种方式与他这个三界共主理论哩。“头痛啊,这一桩桩,都是些(麻)烦。”张友仁揉了揉额角,穿越以来,短短一天所经历的事情,就比地球上过一辈子还要复杂。“还好,弼马瘟还在,蟠桃会还没开,说明还有补救的机会。”那么,就从蟠桃会开始,让我张友仁来彻底改变玉皇大帝的现状,彻底将天庭重掌,重起天帝之威吧!张友仁如此想到。“来人呐。”他朝殿外大声道。玉皇大帝的寝宫陶养殿里外三层,户户相叠,要是不熟悉路的话,可真会被这些个弯弯道道绕得找不着北。听得张友仁的声音,一声干脆利落的倒卷珠帘的声音响起。“陛下,您可有吩咐?”随着这个有如宏钟一般的声音,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应声而出。那卷曲的毛,满面红光,略显木讷的神情,让张友仁神色一怔,不禁开怀大笑。“哈哈哈哈……这不是沙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