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如今看来我们手中的线索实在有限,这事又不能公之于众,只能暗里查找。”薛姮照说,“但只要动手,必有痕迹可循。”
张公公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忙说:“薛姑娘,你有办法?”
“我也做过洒扫的活儿,像那样的屋子多半只用拂尘去掸架上的尘土,不会用抹布和手。”薛姮照说。
“没错儿,因为天天打扫,所以只是例行用拂尘,且为了防止失手碰倒,那格子上是有护沿的。”张公公说。
“可如果那人要把天青石拿走,就一定会触碰到盒子。”薛姮照说,“我是想着老鼠没有啃别的盒子,单单啃了装青天冠的那只盒子,说明那上头必是沾了什么东西。”
“你的意思是那人手上沾着东西弄在了盒子上?”张公公忙说。
“您说那盒子是锦荣缎面的,如果沾上了什么东西也是轻易难以消散消除的,说不定便是那气味吸引了老鼠。”薛姮照说,“否则实在解释不清,为什么老鼠没有啃别的盒子,单单啃了那个盒子。”
“有道理,有道理。”张公公点头,“否则断然没有这么巧的事,除非那老鼠有灵性,特意提醒我,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若说这老鼠也是有功劳的,如果它没有啃那盒子,我还不知道如何着手呢!
说来也是公公您运气好,有福报,才让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薛姮照微微一笑。
“哎呦,我可不敢当。若是我真能平安过了这关也是托薛姑娘您的福气。”张公公说得诚心诚意。
“这些前去打扫的人,必定要手脚干净利落。提前都是要洗净了手脸,换上干净鞋袜和衣裳,才准许进去的。”这些规矩薛姮照是知道的,“那他手上沾的东西多半是进去之后才粘上,又弄到了盒子上。
公公可想一想,谁有这种可能?”
张公公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出了事儿后,我特意把这些人都细细地过了两遍。但因为没有头绪,最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我倒是把他们每个人那些天都做了什么,记了个清楚。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个人来,他是这几个洒扫人中的一个小头头,姓皮,二十出头,在阳泽宫当差也有几年了。
平时手脚很是麻利,也有眼色,只是并不多言多语,不讨人厌。
我瞧着他不错,特意分配了他一些细致的活计。
龙鳞阁里有那么一尊天然生成的竹根观音,因天旱怕干裂,故而要用油保养。
我看他是个细致人,便把这差事交给了他,还特意叮嘱了,千万要用心,否则裂了一条缝就吃不了兜着走。
该不会是他手上沾上了油,弄到了盒子上……”
“如此说来,这个人的嫌疑便比别人要大一些。
但也不能就此判断一定是他做的,公公还要进一步求证,”薛姮照说,“可现在时间紧迫,多延挨一刻青金石就越难找回,所以还是要快。”
“薛姑娘,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此时张公公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急迫,薛姮照让他心里多少有底了,“我也是担心这个,这一两天东西还有可能在阳泽宫里,只是被藏起来了。
因为这几天皇上斋戒,能进出的人很少。但再过几天可就不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