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牵起林京墨的手蹲下身来望向她说道:“夫人,冷静一些,所有的事,我会替你查清。”
林京墨的内心却无法平静,她多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之后长姐已经平安诞下皇子,李妈妈依旧陪在她的身边……
想到这里,眼泪依旧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商时序起身去桌前倒了一杯水,像往常一样在里面加了安神的药,此刻为了可以让林京墨冷静,也只有这个办法。
他将茶碗递给林京墨:“夫人先喝些水。”
林京墨双眼无神空洞的望向前方,商时序便将茶碗递到了她的嘴边。
林京墨张口喝了一些,外面突然有人通报:“大人,老夫人犯了病,又闹着要烧屋子呢!”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商时序看着呆坐在床边的林京墨,想到刚刚她已经咽下一些水,于是说道:“夫人,我先去后院看母亲,觉得累便睡一会儿,很快我便回来。”
说罢,他便匆匆离开房间。
就在他走出房间的一刻,林京墨从嘴里吐出一些水来。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想装傻,但她心里明白,商时序给她喝的不仅仅是水那么简单。
每次只要喝了商时序喂给她的水她都会昏昏欲睡。
姐姐死了,李妈妈也死了,这次她不想再睡了。
商时序是什么样的人,或许自始至终她都不了解,只是像个傻瓜一般痴痴爱着他,但是为何当初南陵来的佃户要找他报仇?为何他要包庇张仪谦的儿子张仁怀?为何……他要认中书令陈缅正为义父?
她扭头看向商时序的书案,她知道,就在书案旁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一个暗格。
曾经她从未想过要打开那个暗格,也从未想过要去窥探关于商时序的秘密,但偏偏他身上就是有很多秘密。
鬼使神差,不知为何,林京墨站起身慢慢走向书案,她轻轻一按,暗格便被打开,暗格的正中央平静的躺着一直金凤簪,金凤簪下还压着一本账簿。
这本账簿她也曾经见过,那日在主院的时候,是她亲手将账簿交给了商时序。
她伸手将金簪拿了出来,一直昂首挺胸的飞凤屹立云端,等待时机便要展翅高飞。
夫君为什么要把这只簪藏在暗格里呢?
林京墨将金簪握在手中,然后从暗格里将账簿拿了出来,她坐在软榻旁边的桌前,正对着商时序平日束发的铜镜。
慢慢翻动着账本,她简直难以置信,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从南陵需要多征收多少粮食,需要向陛下谎报的北境军士数目以及可以分给北燕三王子和赵王齐轩逸的钱粮……
这是……
咯吱一声,房门突然被推开,林京墨慌张的将账本合住,抬头见正好自铜镜撞上商时序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