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炼器室周遭原本的黑暗之处,同时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红衣男子平淡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碗大的伤口。
血液流淌时的那种温热,他已经许久未见。
“师弟……你……没死。”
方折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此刻却充斥着一种绝对的判断,他对这一句话的肯定程度,与小鹿一定会吃草一事近乎相同。
江素自以为对方折已经是足够了解,结果如今先是被人刺指取血,又在施以小惩之时,真正伤了那个如同镇魔寺罗汉的……朋友。
这一切……和她原本的认知不一祥。
“不应该的……方折不应该受伤的。是不是我还没清醒,是不是又有人要将我拉入黑暗之中。我已经睡了很久……我不能再睡了。”
“不能……不可以!”
这时,那双正滴血的手臂,抓住少女的衣袖,将手足无措的她扯出了炼器室。
湿润的鲜血沿着两人之间的联系流向少女的青衣,衣袖染红。
多少次都是医修的血流向这袭红衣。
“莫多心……是我师弟。”
方折的声音低沉浑厚,如同钟声震响正处于混沌之中的少女。
江素面上并无异样,但她对整个世界的怀疑几乎挤压在她的全部意识之中。
她听见了方折的话,悄悄侧头,悲目低眉。
“此府为他所炼制的上品法器,他有我的血……此间室内,我……若受伤必无药可医,退出便可。”
“你的……血,在一指盆中,可将炼器室中法器,尽数纳入囊中。”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江素竟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都是……你的。”
“都……给你。”
“砰——”如同觉醒那日被飞来的石头压身之感,江素的喘息都凝滞在一刻。
他是要给我法器……一整个炼器室的法……器?一个元婴晚期……近乎有化神实力的炼器师的法器……
都是我的?
“……”
青衣少女的身体逐渐放松,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声音竟较往日里携了了悟。
“你……我……”她吭吭唧唧的半天,满身的惆怅之情,终是在难以表达真性情的性格之下,咽在了腹中。
她只道:“苟富贵,必不相忘!”
“……”
江素哪能说得出那些风与月,也道不得同心之言。
她的那些愁肠分明都付与了小师姐一人。
“害,好兄弟。话不多说,走,拿法器,出了地方咱俩就去喝酒!”
江素此时面上的笑容不似往日半分,没有讥讽,没有漠然,没有幸灾乐祸,却也不是桂花里甜,不是见衣时的期待。
她不应该在修真界,她应该在风雨江湖中和这人聊夜雨十年灯。
爽朗的笑。
说白了就是爱财。
嘻嘻,还得是方折老哥,头号金主!
“现在给你服用丹药有用了吧?已经出了那间炼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