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冷静著称的警队队长什么时候变成个莽夫了?
沈放低头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来时,眼里的神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既然你们主动袭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本来是来叫停纠纷的,结果沈放和厉玦州也被迫卷入到了这场纠纷中。
“你们再不停手,我就死给你们看——”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喇叭喊话声。
这回众人再度停手看去,就见陈阿公站在了木桩上,左手拿着喇叭喊话,右手拿着把小刀抵着脖子。
寨民们被吓得汗毛倒竖,这回可算是听劝了,彻底停了手,有两三个人赶紧上前去把陈阿公扶了下来。
这时,厉玦州却捂着胸口往后趔趄了几步,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桑凝就在他旁边,眼见他要摔倒,顺势扶住了他:“没事吧,我刚才不是看你挺能打的吗?”
厉玦州虚弱地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没事,只是胸口被踹了一脚,缓缓就好了。“
桑凝一听,立马抬头看向刚才和厉玦州对线的人,冷冷指责道:“老哥,你不地道了啊,打人就算了,怎么还照着人命脉打呢?”
被桑凝怒目注视着的寨民微微张嘴,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他刚才不是一直被那男人钳制得无法动弹吗?
他是什么时候踹的那男人,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寨民刚要开口解释没有,就接收到一记阴恻恻的目光,已经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桑凝没看见的时候,厉玦州脸上满是肃杀之色,让人望而生畏。
可在转头看向桑凝时,他又是一副虚弱神态:“我感觉心脏有点不太妙,能麻烦你扶我去边上休息一会儿吗?”
桑凝侧目与厉玦州的视线对上,就见他眼里流露出故作坚强的隐忍之色,同时还有种怕他的请求有些无理而被拒绝的担忧。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桑凝竟然产生了一丝诡异的保护欲。
“当过警察的人,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桑凝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说话的内容也很生硬,但语气却意料之外地温和。
嘴上嫌弃,身体还是很热心,右手扶着厉玦州的手臂,左手揽着他的腰,往一旁的开阔地带走去。
刚走没几步,一道急匆匆的身影闯进眼帘来。
“桑老师,就不麻烦你了,还是我来吧。”
沈放点头对桑凝致谢,接着从她手里扶过了厉玦州,语气担忧道:“阿州,你怎么受伤了?“
不应该啊,厉玦州离开警队后,业务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拉胯了?
扶着厉玦州的手臂被反握上,一道不停收缩的压迫力量传来。
沈放低头一看,就见厉玦州死死抓着他的小臂,手背上爆出的青筋还在隐隐颤动着。
再一抬头,就见厉玦州狭长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眸色晦暗不明。
“阿州,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连手都在发抖了?”
沈放一脸凝重地蹙起了眉,小心翼翼地扶起厉玦州往旁边走去,担忧道,“以防万一,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